第562章

    他说出口的都会成为现实。

    他软弱、没有主见,仿佛水中的浮萍一样随波逐流,被人拖曳着走向了不属于他的方向。

    他被高高架起,所有人都对他说,他们想要进入新世界,想要建设新家园需要先知的引导,他好像被哄骗的羔羊,身体不足以支撑这些后,他们说把他的大脑贡献出来。

    岑郁不知道这些画面对方是怎么传输给他的。

    或许是因为对方的能力确实超出了他们所有人的预料。

    岑郁拎着手中的长刀,他看了一会儿罐子里的先知,“你还想活着吗?”

    先知眨动了几下眼睛。

    岑郁知道了他的回答。

    他一刀劈碎了禁锢先知多年的玻璃罐子,那些液体连同缠绕得好像毛线球一样的连接线一起涌了出来,而先知就这么睁着眼看着岑郁。

    “睡吧。”岑郁说。

    然后一刀落下。

    整个大楼在此时变得再也没有任何声响,那些精密的仪器在这一刻全部失去了操控。

    即便什么都没说,岑郁也知道这栋大楼死了。

    “走。”岑郁说。

    他与贺虞星带着那颗头刚刚准备往外走……便感觉到脚下的地面已经开始不稳。

    岑郁当机立断直接打碎了顶层的窗户——

    贺虞星环住他的腰肢,就带着他从被打破的玻璃处飞了出去,那颗头也用头发抓住了贺虞星的手臂。

    ……

    那天数字区的人发现他们信仰的“通天塔”在夜晚突然崩塌。

    有人说自己看见了天使从顶层飞出……只不过那是浑身是血的天使。

    岑郁与贺虞星悄悄降落在了一个不引人注目的地方,那座通天塔仿佛被人抽走了全身的经脉一样,骤然崩塌。

    好在四周有防护罩,其他的建筑物并未受到太大影响。

    可高楼倒塌的声响还是惊醒了睡梦中的数字区居民……所有人都从家中涌出,不明白为什么一区的高楼会突然倒塌,那些一区的大人物呢?

    全息投影上还要播放着陆湛视频——

    “我会带领数字区进入新世界……”

    “看那里!”人群里突然有人惊呼。

    岑郁把斗篷盖在了贺虞星的身上……他顺着那些人指着的方向看过去。

    只见隔离数字区和荒野的幕墙也在逐渐消失。

    那些仿佛伊甸园一样的美景慢慢破碎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群山和倒塌的大楼。

    他们终于亲眼看见了伊甸园外的世界。

    第431章 穿进末日文里的渣男49

    人群外,姜旻也看见了崩塌的幕墙。

    按照原先的计划,他们在外圈防止有人支援一区,却没想到不过一晚的时间,象征着数字区至高权力的高楼就这么土崩瓦解,仿佛一开始就没存在过。

    猴子目瞪口呆,“……我还以为有我出场的机会。”

    按照原先他们和岑郁商量的,岑郁在一区活动,他们在外面找寻机会。

    等真正进入了数字区之后,他们才发现一区仿佛和其他地方有天然的隔阂——就连想象中的增援都没发生。

    姜旻看着倒塌的一区大楼没有说话,人群里却不少人发出“我们怎么办”的大喊。

    数字区外的那一片变异区,随着幕墙的崩塌也发生了变化,一直挥散不去的迷雾慢慢消失,姜旻不知道这是变异区回到正常的符号,还是别的什么。

    可能现在数字区的人最关心的是,如何建立新的幕墙。

    大概是黑夜过去,朝阳升起……伴随着幕墙的彻底消失,数字区的人也终于看见了末日后真正的太阳。

    姜旻等人早已经熟练地穿上披风,街上的其他人则发出了不适应的痛呼。

    “岑郁呢?”猴子又问。

    姜旻猜测对方应该是在一区大楼附近。

    太阳升起那一刻,数字区的霓虹灯熄灭,陆湛的全息投影消失,换上了新的广告。

    ……

    岑郁也没想到这件事这么顺利。

    至少按照他想的,一区那群人起码要垂死挣扎一段时间,他们应该有自己的小队来保护他们的安全。

    所以姜旻小队的作用就是在外面防止这群人增援。

    “没想到。”岑郁嘀咕道,“先知作用这么大。”

    先知的那些线遍布整个大楼,他可以看清所有的东西,一区的那群人大概就是这么自信,觉得无人可以逃脱“先知”的眼睛,却不想先知已经极为厌恶这些蛀虫。

    街上都是因为幕墙崩塌而彷徨的人群,甚至有人发出了嚎叫,说自己不想过那种臭虫一样的生活。

    岑郁路过的时候一脚踹翻了这人,然后和贺虞星继续往前走。

    很快他便发现了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贺雪卿?”他诧异地看着站在街角,抬头看着广告牌的贺雪卿。

    对方依旧穿着青山中学的那身衣服,“你怎么在这儿?”岑郁是真的好奇,所以他加快了脚步走了过去。

    “你不是……”他刚想说对方不是应该埋葬在塔底,紧接着又想起贺雪卿压根不是人,从地底逃脱也没什么奇怪的。

    贺雪卿看了眼岑郁,然后又去看倒塌的一区大楼,“你见到先知了?”

    他说先知的时候笑了一下,似乎是觉得这个称呼十分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