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节
陈子轻忍不住找暂管他的监护系统:“444,你说这里面是不是有反转啊?” 系统:“忙碌中,请在‘叮’一声后留言。” 陈子轻不可思议,原来还有自动回复。 “哥,我能提供的都在这了。”房东说,“你看你都没露一手,我就这么有诚意这么配合,我那房子,你是不是可以……” “我会送走亡魂的。”陈子轻看合同上的身份证号,“要是能去租户的老家就好了。” “可以去啊。” 房东跟那租户打过交道,租户刚搬过去的那段时间,他们关系还不错,房东知道他是哪里人,只是没探访过。 . 陈子轻按照房东的地址找了过去。 不远,就在这个小城的一个县里,坐高铁两小时不到。 当陈子轻看见那户人家的门里走出来的人影,他眼珠都要瞪出来了。 相册照片上的人,跟他这会儿见的,一个样子。 敢情是双胞胎啊。 他知道同行任务失败的点在哪了。 二选一,没押对。 陈子轻填答案的任务没一个对的,最怕这种答题模式了。他找了个树墩坐下来缓缓:“444,我能知道上一个宿主填的是哥哥还是弟弟吗?” 系统:“你不如就地躺下。” 陈子轻跟不上思路:“啊?我躺下能干什么?” 系统:“做白日梦。” 陈子轻:“……” 他唉声叹气:“其实我明白,我不可能拿到上一个宿主的答案,不然我直接选剩下那个就能完成了,哪那么容易。” 系统:“那你问?” 陈子轻笑笑:“人都有侥幸的心理嘛。” 屋主骑着电动车走了,陈子轻搓搓脸,他在附近找了个八卦散发地待了片刻。 大爷大妈们说死了的是哥哥程鹏,生前在城里做生意,弟弟程项则是一直在县里开店,父母早就不在了,兄弟俩相依为命。 至于哥哥怎么死的,他们不清楚,有的猜是得罪人被害了,有的猜是让一个姑娘给骗了钱财想不开,也有的猜是生意失败借了高利贷还不上给打死的。 什么讲法都有。 陈子轻又打听了兄弟俩的生活习惯,抽烟喝酒,以及各种细节相关。 大爷大妈们不是他们家人,了解的不多,其中还包括真真假假有待考证的部分。 陈子轻打算先回城里,周末再过来。 . 最后一班高铁到城里是晚上十点多,陈子轻出车站就打车回出租屋,他回去又出门吃夜宵,碰见一伙混小子打架。 那男生推开打得热火朝天的一群人跑过来:“你去哪了?我等你茶我,等到,” 想起自己手上拿着棍子,男生猛地把棍子丢掉,往后退到阴影里。 不一会,几个男孩走到陈子轻这边说:“大嫂,我们大哥没干架,他只是出来散步的。” 陈子轻:“……” 这是叫的什么啊,我是你们大叔,不是你们大嫂。 陈子轻把男生叫走:“我再再再说一遍,我真的对你没有那种想法。” 男生死活不信:“没理由,我十八岁,长得帅……” 陈子轻打断他说:“十八岁的帅哥我见多了,这对我并不会有多大的吸引力。” 男生更不信了:“扯。” 陈子轻说:“你就当我扯吧,从明天开始,你不用来我家了。” 男生愣愣的:“你的怪癖好了? 陈子轻残忍地打破小男孩最后一丝幻想:“我找其他人满足我的怪癖。” 男生哭了。 陈子轻有种欺负小朋友的感觉:“我长得不白不靓,还大你十岁,你喜欢我什么啊。” 男生哭着说:“不知道,就是喜欢。” 陈子轻无话可说,只强调他不要再来找自己就离开了。 真够倒霉的,这么晚了还要临时找人做日常,夜宵不吃了,没心情了。 . 男生的初恋还没开始就散黄了,他是个校霸,学习成绩很烂,老师都不管的,课不上跑去庐市找朋友喝酒。 喝多了,又是吐又是哭,还说酒话,说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说他每天都要听茶话,说自己想永远听下去,说黄符多牛逼…… 迟帘来庐市看姑姑。 姑姑吆喝姐妹们来ktv玩,迟帘也在,他无聊出来抽烟,无意间听男生发酒疯,有了这么个意外之喜。 迟帘把男生拖去洗手间。 男生的脑袋被他按进水池,淋了冷水,清醒了一点。 迟帘冷笑道:“知道他为什么没看上你吗,因为你这种只有一腔热血的喜欢,早就有人给他了。” …… 临近周末,陈子轻的眼皮莫名狂跳,他的直觉告诉他,赶紧走。 陈子轻一向都听直觉的话,东西都没怎么收拾,只背了个包就出门了。他准备直接去县里,找个地方住下来接近那个程项。 刚到楼下,陈子轻就瞧见了一辆不该出现在小城的豪车,他都没看车牌,掉头就跑。 身后有一道来势汹汹的脚步声追上来,夹杂着他熟悉的粗口。 他跑得更快了。 “顾知之!”迟帘吼。 堂堂一个受人尊敬的矜贵总裁,疯狗一样追肉骨头几条街,把人堵在巷子里,梳理上去的额发散下来,淡化了比几年前要锐利些的眉眼,粗喘着一步步逼近。 “跑啊,怎么不跑了?” 第148章 茶艺速成班 陈子轻缩在巷子角落,背靠墙壁气喘吁吁,他想不通自己是怎么暴露行踪的。 他以一个新的身份在一个小地方生活,社交圈干净到几乎没有,迟帘到底是靠什么蛛丝马迹找过来的? 该不会是…… 那个被他拒绝了的男孩子做了什么吧?失恋在朋友圈发疯,被截图发短视频之类。 陈子轻的思绪被一股力道打散了。 迟帘抓住他身前的t恤,指骨触到的是被汗液浸湿的布料。 换个人,迟帘就该嫌脏了。 但对着眼前这个人,迟帘只把指间布料攥得更紧,仿佛这块布料就是眼前人的皮肉。他拧着眉发怒:“老子在问你话!” 十七八岁的少年好似和事业有成的男人重叠了。 陈子轻迎上迟帘漆黑幽深的瞳孔,他恍惚地说:“在我的印象里,你很多年不这么横了啊。” 迟帘因为激烈运动,脸,耳朵,脖子都从冷白中泛出一片粉,他俯视过去,凉凉地自嘲:“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在你跟别人谈的时候装孙子,我还不是为了不破坏你甜甜的爱情?” 说到后面牙齿都咬紧了。 陈子轻干巴巴地撇撇嘴,现在他手上没甜甜的爱情需要经营。 所以迟帘不顾忌了,随心所欲了。 陈子轻用手背蹭掉快流到眼睛里的汗珠,迟帘也有在收着性子,成全他走他要走的路。 “我跑是因为……不想见你。”陈子轻慢吞吞地说。 这块空间骤然遭到挤压,空气都稀薄了。 “不想见我,”迟帘弯腰凑近他,混着烟草味的气息喷吐在他脸上,“你连车牌都没看就跑,怎么就确定车里坐着的是我,就没想过是其他两个里面的谁?” 陈子轻舔了舔干燥的嘴巴:“那我也跑,不管是谁来了,我都会跑。” 迟帘的目光恶狼似的,盯着他探出来的那一点红软舌尖,喉头狼狈地攒动,声音都哑了:“原来不是针对我啊。” 陈子轻感受到了把他裹住的荷尔蒙气息,他往后仰了仰头,拉开点距离:“你别扯着我了,我身上都是汗,热得要不行了。” 迟帘眼神火热翻腾地瞪了他一会,像是要把他吞入腹中,却在他警惕不安中哧一声,松开手中布料,捋起散落在额前的几缕发丝,冷眉躁眼地叉着腰踱步。 陈子轻把肩上的背包拿下来放在地上,他一屁股坐上去,累死了,站都站不住,头发里都在滴水。 大夏天的,狂跑几条街,狗都吃不消。 他想到这,抬头看了眼全身上下毫无一丝疲惫的男人,默默收回后半句。 巷子里没人经过,只有坐在背包上的小市民,和一颗真心满腹欲望送不出去的总裁。 这是什么氛围,老情人的重逢略微不对味,也不是寻仇,就这么微妙的蔓延着。 陈子轻看着眼皮底下那双手工定制的皮鞋,心想我穿的是运动鞋,怎么还被追上了呢,不应该啊。 迟帘又是皮鞋又是西裤的,一身正装,怎么一点都不受影响? 似是从陈子轻的视线里推测出他的想法,迟帘冷道:“我要是换上休闲装,你还能跑几条街?半条街都跑不了就被我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