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念姐儿,造纸没那么简单,你慢慢来,别着急。”沈二先说。

    李秀娘后面紧跟着,“你爹说的对!这种技术活不是几个月就能搞定的,咱不急哈。”

    “爹娘在说什么呢,造纸本来就不难啊。”说话时,沈念拿出自己造的纸,给爹娘看。

    虽然软塌塌了些,也不怎么吸墨,可……当厕纸还是可以的!

    沈二愣愣地接过。

    “这是你做出来的?”

    “不然呢。”沈念心里的喜悦都过去了,耸耸肩,淡淡地说道。

    “!!!”沈二被震惊得不轻。

    说实话,他就没想过念姐儿会一次成功。

    造纸要真这么难,这纸就不会卖那么贵了啊。

    没成想……

    “……厉害。”一家之主恍恍惚惚地说。

    李秀娘掐了下手心,让自己清醒过来。

    许久,回过神,说道:“这纸能写字吗?”

    “不能。”沈念小脸微囧,挽尊似的说:“虽然不能写字,但是可以当厕纸呀。”

    说着,卷起一张,用手揉了揉,软乎乎的,不要太舒服。

    “娘你看,软软的,当厕纸特别合适,以后咱家不用买厕纸了。”

    李秀娘忍俊不禁,笑着说:“念姐儿这主意不错。”

    ……确实可以!

    沈二知道闺女想法多,看着沈念道:“有什么事喊你二哥,他力气大,干力气活很轻松。”

    “爹,妹妹力气也不小。”沈坤没忍住道。

    倒不是想让妹妹干活,纯粹是想找存在感。

    沈二面无表情地看过去,语气很淡却带着嫌弃,“你想让你妹妹干活?”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怎么可能呢?”沈坤扯着笑,笑容狗腿。

    沈二移开眼,望着闺女的眼神却柔和的很,“这纸一看就很好用,我闺女真有本事。”

    沈坤:“……”好吧,他就是个废物。

    “嘿嘿……”沈念乐呵出声,收拾出一沓纸,抱到怀里,说道:“爹,娘,我给柳伯伯走纸去了,等会儿回来。”

    话音落下,身影消失在门口。

    沈二有些吃味,嘴里嘟嘟囔囔的,“念姐儿啥时候跟柳府关系越来越好了?”

    李秀娘留下一句『真酸』,转身去了庖屋。

    她没多想,多个人疼闺女是好事。

    沈二一噎,不服气地小声嘟囔,“谁酸了……”

    -

    柳府。

    柳绍行虽人没在中都,各种消息都没错过。

    放下心腹传来的信,冷硬的脸上闪过一抹深思。

    中都怕是要乱起来了。

    娄空青看他表情不对劲,着急问道:“是不是中都出什么事了?”

    柳国公淡淡扫他一眼,啧了一声。

    “若非知道你是真傻,我都以为你是知道中都就要乱起来了,才激流勇退的。”

    “……”娄空青气闷,灌了一口金银花泡的茶,一本正经地说:“老夫只是个不入流的大夫,对中都形势一无所知,只是厌倦了官场,所以在国公爷身边谋个闲职。”

    话是这么说着,真相如何他心知肚明。

    柳国公似笑非笑地觑他一眼,“谁信?”

    “国公爷不信没关系,中都的上位者信就行了。”娄空青很是坦然。

    “呵……”柳国公嗤笑。

    果然,在中都混的,就没有傻子。

    娄空青脸皮极厚,佯装喝茶,只当没看见国公爷脸上的讥讽。

    柳国公收回视线,开始看家信。

    信是管家写的。

    柳晟一直向姜家打听清瓷丫头的事,让姜家人苦不堪言,他自己也成了中都的笑柄。

    “蠢货!”柳国公语气冷嘲。

    如今后悔了,早干嘛去了!

    对比这样嫌弃的语气,娄空青有种国公爷对自己还不错的感觉。

    好奇道:“国公爷,发生什么事了,谁又惹您生气了?”

    “能得我一句蠢货,还能有谁。”柳国公淡淡地说。

    娄空青想了想,猜测道:“难道是,柳三公子?”

    “不是他是谁。”柳国公不在乎什么家丑不可外扬,在他看来,你事情做都做了,有什么不能让外人知道的。

    “跟清瓷丫头退婚后,那小子又后悔了,姜家被闹腾的叫苦不迭。”

    娄空青:“……”

    默了默,问道:“清瓷丫头不是在县里吗,你会……”

    话没说完,柳国公瞥他一眼,“会不会告诉他?我闲的慌吗!娘子是他的,他自己不好好珍惜,让老子帮忙,想的美!”

    以前不是没劝过,那小子不听啊。

    眼下的后果,是他应得的。

    娄空青叹气,“清瓷丫头是个好姑娘,柳三公子可惜了。”

    这话刚巧被沈念听见。

    小姑娘脚步轻快地进来,不见外地坐下,随口问:“柳三公子是谁呀?”

    柳绍行见到乖女,脸上的讥讽顿消。

    “……是我那不争气的儿子。”

    沈念表情疑惑,“柳伯伯这样的人,怎么会有不争气的儿子,柳家哥哥是不是被柳婶婶惯坏了呀?”

    柳绍行:“……”

    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

    未免以后不好解释,他顺势转移了话题,“怎么拿了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