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凝视少年的目光多了几分复杂,心脏顷刻间都跟着颤了下。

    江弄莲摸到衣服领口。

    想直接撕掉衣服,奈何体力不支,扯了几下,反而将自己体力不支。

    “哥哥,你……帮帮我。”

    “好。”

    楼裴寂嘴上应着,却什么也没做。

    只是加大力度将江弄莲抱紧,低垂着眼帘,嗅着熟悉的清香。

    “真不想?”江弄莲挑眉,用胳膊肘轻轻戳了下男人的胸膛:“我都主动邀请你了……”

    “想。”楼裴寂狐狸眼幽深晦暗,翻涌着浓烈的渴意,低哑的嗓音却格外温柔,缱绻着疼惜宠溺。

    “我时时刻刻都在想,每条尾巴都想缠紧你,但我更不愿瞧见你疼。”

    没有灵力的辅助。

    莲莲这具娇弱的身体根本无法受住。

    他不想。

    不想最后的几日给莲莲留下的记忆只有疼。

    四目相对,眼神交织。

    江弄莲心跳漏了半拍,泪光闪烁,红唇勾起甜软的笑容。

    “那哥哥背我去四处逛逛好不好?”

    “……好。”

    楼裴寂温柔点头,吻去江弄莲眼角的泪,亲了亲唇,将双脚不便的爱人背起,带着他行走在从前生活的山林间。

    他们穿过开满白色小花的灌木丛。

    发现长满野果的大树。

    楼裴寂托腰将江弄莲举起,素白的手在阳光下挥动,摘下了最红的那颗,递到男人嘴边,投喂甜蜜。

    他们看见一条清澈的小溪。

    江弄莲长发披散坐在岸边。

    男人挽着袖子捕鱼,却捉到一只小螃蟹,开心朝江弄莲展示。

    …………

    篝火旁烤着新鲜的鱼。

    他们坐在石头上,缓缓贴近,看着影子随他们相拥,密不可分。

    “哥哥,晚安。”

    “晚安。”

    抱住熟睡的少年,楼裴寂脱下外袍,小心翼翼盖在他身上。

    指尖顺着雪白的长发上移。

    落在嫣红的唇上,轻轻的,温柔的,依依不舍碰了碰。

    男人眼眶通红,逐渐勾起宠溺的笑。

    以前的他变态残忍。

    从未想过……

    原来一颗普通的野果也能甜入心扉。

    原来简单的拥抱也能幸福满足。

    原来自认为不可一世的魔头也会动心沦陷,甘愿献祭身心。

    只为……

    换所爱之人安好。

    第174章 病美人被九尾坏狐弄脏了(55)

    楼裴寂趁着江弄莲睡着,抱着人回到温泉旁,那里插着一把古剑。

    魔气缭绕。

    是他以前的本命剑。

    楼裴寂小心翼翼放下江弄莲,入水取剑,赤足沾着水珠踩着草地,轻手轻脚走到江弄莲面前,掀袍半跪下。

    男人长发披散,眸底翻涌着不舍,动作却很轻,生怕把睡着的美人惊醒。

    “莲莲……”

    他嗓音哑得吓人。

    黑发随着动作垂落,半遮住猩红幽深的丹凤眼,那艳红的唇紧紧咬住,微微颤抖,蔓延着无法克制的情绪。

    一周的期限要到了。

    纵使有万分不舍,也是时候动手了。

    楼裴寂死死握住剑柄。

    骨节分明的手指几番松开攥紧,指关节泛白,手背暴起一根根青筋。

    半晌。

    男人勾唇露出了笑容。

    “宝贝儿,我再欺负你最后一次……”

    楼裴寂眼眶湿润,单手撑地,握紧剑柄俯下身,屏住呼吸一寸寸贴近。

    垂眸低笑。

    吻上那嫣红的唇瓣,

    咬住。

    江弄莲长睫煽动。

    掀开湿润眼帘的那一刻。

    男人火红的尾巴如焰火般翘起,一条条划过,将他腰、手臂纷纷缠住。

    “哥哥……”

    江弄莲身体虚弱,每次睡醒眼前都是模糊恍惚的,他蹙了蹙眉,眸底溢出水雾,半晌后,掌心贴上了一件硬物。

    是楼裴寂的长剑。

    男人握着他的手,攥紧剑柄,幽深的眸子满带不舍,意图显而易见。

    江弄莲眸底掠过一抹幽光,咬唇。

    果然……

    他就知道狐狸有这打算!

    “哥哥……”

    江弄莲长睫如蝶翼般掀起,眸底一片潋滟湿润,神色却出奇的平静,他没有挣扎,只是带着笑,温柔凝视男人。

    “你弄疼我了……”

    楼裴寂瞳孔微缩,心底苦涩不已。

    但他不得不狠下心来。

    他缓缓凑近,亲了亲江弄莲泛红的眼角,嗓音低哑:“宝贝儿,听话,把眼睛闭上,等再次睁眼,你就能回家了。”

    江弄莲轻轻摇头,忍着不哭。

    可眼睫颤动,鼻子一酸,晶莹剔透的泪水终究夺眶而出,顺着眼角滑落。

    “有你在,才有家。”

    楼裴寂怔了怔。

    眼底忽地跃出碎光,心满意足勾起唇角,宠溺温柔地注视着江弄莲。

    “宝贝儿,有你这句话,我就满足了。”

    话音落下。

    一条尾巴扇过,挡住视线。

    楼裴寂攥紧江弄莲的手,抬起手臂,握着长剑,将其狠狠刺向胸口。

    鲜血四溅。

    将本就鲜艳的鬃毛染得愈发火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