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骆书新神色微变,掏出手机来就接了。 姜鉴:“?!” 怎么比我还不避讳被抓,他下意识帮人四周看了看有没有老师。 骆书新只“喂?喂?”了两声,电话那头似乎没回应。 气氛变得有些微妙,骆书新周围的气压下沉,肉眼可见的皱了眉头。 姜鉴犹豫着要不要问一句“怎么了”,骆书新却将手上的习题册塞到了姜鉴身上,“帮我还给邵星同学,我有事去趟教师办公室。” 骆书新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 还是后来夏一鸣传来的消息,说骆书新请假回家了,当时她在太子妃那儿帮忙拿作业,正好听见骆书新去请假。 夏一鸣道,“听声音挺着急的,我拿了作业就走了,没听见出了什么事儿,好像跟他妈妈有关系。” 邵星哀嚎,“怎么这样,这题他刚给我讲了一半啊……另一半要留着明天讲吗?” 夏一鸣:“去问太子爷呗,实在不行你问高大神。” 高大神说的高亿航,年纪第一。 邵星摇头,“太子爷讲一半就要说这题他讲过同类型的,就写在黑板哪哪哪,进而批评我上课状态,高大神讲题喜欢跳步骤——我不管,我要等我们骆哥……” 姜鉴在旁边听了一耳朵,没主动插嘴问,但心里却跟着冒了泡泡。 大概是因为自己妈妈的事情在前,再听到骆书新好像因为妈妈出事儿火急火燎地请假,他心里毛炸炸的。 一边觉得不可能,哪有那么多人间惨剧,一边又担心真有人要经历和自己一样的事情。 这种忐忑一直持续到下午第二节课,邵星说骆哥回家了也不忘他这小可怜,凭记忆把解题过程写出来拍照发给他了。 邵星夸张地在教室嚷嚷“从今天起他就是骆哥校服裤下走狗一只”,人长得好看,还心系他的物理作业,这是什么神仙! 姜鉴跟着放下心来,既然还能想起来邵星的作业,就说明事情不大。 骆书新没再回来,晚上太子妃让同小区的同学给他带了作业。 今天周六,明天周日放假一天——这是高二福利,到了高三周末就只有半天。 但是周日一天假有十几张卷子的作业,很难说这个周末放的到底有没有意义。 姜鉴回家洗了个睡了一觉,第二天起来,先是认认真真写了几张,后来写累了,就开始在网上找答案,找到一半发现他们聊天群在答案共享。 你写了英语我写了化学,来,咱们俩交换抄作业。 优等生也有爱玩儿的,统共就一天假,十几张卷子,总得给自己留点放松的时间不是? 白天的时间这么一晃就过去了,晚上在新时光ktv给殷栩殷英过生日。姜鉴嘴上说不去,实际上还是去了。 本打算送了礼坐一会儿就走,结果进门就被夏一鸣他们给按住了,包间里群魔乱舞,三分醉意的邵星大着舌头在跟人讲美女帅哥们的骨相,正在唱歌的殷英跑调跑出二里地,姜鉴被扒住被迫参加无聊的聚会小游戏。 鉴于姜鉴每次朋友生日会的偷溜史,现如今都被大家重点盯梢,去个卫生间都有人陪那种。 一群人嗨到快十一点,本来一群学生没点高度酒,就啤酒还有果汁类,但时间长再加上气氛热喝的多,不少人酒量差,愣是有几个被啤酒灌趴了。 大家从新时光出来的时候,姜鉴也有点醉,但脑子是清醒的,还能帮忙打车,记女孩子坐的车的车牌号,遇上邵星这种双方家长知根知底的,他还能提前给人家长打个电话,让人接一下。 一番折腾完,就剩他一个了。 他也被殷英和邵星架着起哄灌了不少,但他对酒精反应慢,这会儿脑子里迷之清醒。 酒意隐约有些上头,头开始有点晕了,也有点热。 他不想那么快回家,就顺着街边走了一段。 这时候他已经忘记自己的蹄子需要伪装了,一开始走得那叫一个稳健。 顺着街边溜达了半小时,酒意越来越浓,渐渐有些看不清路了,走路也踩不实,深一脚浅一脚。 但他依旧自认为脑子还是清醒的,找了个马路牙子坐下了,拿出手机开始翻司机王叔的电话。 打开手机通讯录,最上面的是“a虞女士”。 姜鉴脑子里顿了一下,突然忘记自己刚刚打开手机是要干嘛的了,鬼使神差地按了“a虞女士”拨了过去。 电话那头“嘟——嘟——”地响,在等人接听。 时间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然后电话那头被接起了,“喂,哪位?” 是个男声。 电话号码注销后会被运营商回收,九十天后就可以被再次销售。 姜鉴心底突然泛起一片酸,情绪仿佛滔天洪水一般将他淹没。 他电话也忘了挂,就抱着膝盖坐在街边,将头埋在膝盖上,听着电话那头的人“喂”了两声发现没声音,然后将电话切断。 他一个人坐在路边,像只被抛弃的卷毛小狗,蜷成小小一只,一动不动。 也没有多久,可能电话被挂断只有两分钟,他就听到有人朝自己靠近,最后脚步在自己面前停了下来。 姜鉴等了一会儿,可对方没有要走的意思。 他试探着抬起头,先看到的是一双白球鞋,顺着球鞋往上,是条牛仔裤,腿很长,再往上是一身宽松的黑色连帽t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