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是的,我们还有很多的时间。”太宰治神色平淡,看起来并没有听进去他说的内容,勺子刮过碗沿盛起混合了很多食材的粥,柔白的粘稠米粒几乎已经融化成一团,他自己尝了一口,舌尖卷去站在勺柄上的粘稠粥水,“还有很多的事情可以尝试。”

    西宫月昳:……

    理性告诉他,这些事情对他来说不一定好。

    西宫鹤影的节目有两场,一场是下午七点的个人秀,一场在晚上十一点,非常忙碌。

    在西宫月昳的据理力争下,太宰治答应了去看夏日祭,但晚上十点前就要回来。吹多了夜风怕是要加重感冒,他们二人并未穿上传统的浴衣,只是穿了正常的夏季服装,甚至还多穿了一件外套。

    看完魔术表演之后,他们又滞留了一会儿,看了几场歌舞表演。

    真正开始逛街时,已经是晚上八点了,到处是小摊和拥挤的人群,喧闹至极。

    但是西宫月昳乐此不疲地拉着太宰治去玩那些幼稚的小游戏。

    捞金鱼的时候,水池里的鱼疯狂甩尾巴,把池水泼到了他们身上,太宰治分了心,忍不住侧目去看西宫月昳的表情,发现他真的很专注于把那只漂亮的金色小鱼捞上来,连侧脸、眼尾沾了略带鱼腥味的水珠都没有管——不管是两年前,还是现在,这人都很喜欢热闹。

    而且是不因他而起的热闹。

    就好像站在喧闹中央,成为其中的一份子,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一样。

    他伸手用拇指揩去了那点水珠,甚至发现了一小片鱼鳞。捞金鱼的小摊用了暖色的灯光,照得那片鱼鳞闪烁着纯金色的光泽,格外耀眼。

    “怎么了呀?”感冒还没好,声音闷闷的,但西宫月昳又很雀跃,“我马上就要把渐变色的小鱼捞到了!”

    纸做的捕鱼网很快碎裂,但那尾活泼的小鱼还是落进了他们的袋子里。

    太宰治收获了一只眉开眼笑的月月。

    “别动,脸上沾到东西了。”

    “噢……”

    太宰治把那片小小的鱼鳞擦掉了。

    周围吵闹的人群好似都不重要了,时间变得缓慢,金鱼在透明塑料袋里的挣动也变得轻微,他低下头,看见西宫月昳的眼睛里明明白白地倒映着自己,晕着暖金色灯光的眼眸格外亮,像是把他的影子圈住了一样。他在对方眼下烙下一吻。

    纠结与摇摆不定的喜悲也短暂地消失了。

    是的,他们应当还有很多时间。

    【月月,我不打扰你啦!】系统吱了一声,【希望你不要玩过火。】

    ‘嗯,系统,你也要玩得开心。’

    月月: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不用那么急

    太宰:懂了,列个清单把想玩的都整理一下

    发现新晋榜单上有篇文是触手太宰治,而且还是饥荒题材。

    陷入沉思,恍然大悟,螺旋升天式冲了过去()

    第67章

    虽然夏日祭到了接近深夜的时候依然很热闹,但是太宰西宫月昳早早地就回了家,把小金鱼丢进许久没有生物造访的鱼缸,又揪着猫猫的后颈耳提面命,禁止吃掉观赏鱼。

    这之后,区区着凉,当然不足以让处在热恋期的人降下温。

    西宫月昳好歹挣扎了一下,没有像上一次那样就地被按倒,一路挣扎着滚进了熟悉的床铺。

    他把长腿的八爪鱼丢到太宰治脸上:“不要贴贴!贴贴会传染感冒的!”

    也不知道太宰治是怎么做到的,他揪着那只玩偶的长腿,三两下就捆住了西宫月昳的手臂,举高按到头顶以上的位置,阻止对方把身体蜷起来。就像是平日里强迫猫猫仰躺在床上,展开身体变成猫毯,把最柔软的肚皮袒在上方,被人类任意妄为、强取豪夺。

    西宫月昳蹬了一下,妄图从吸猫地狱里逃脱,结果不仅是手臂被限制住,小腿也被钳住。

    踝骨被手指捏了捏,紧接着是曲线平滑的小腿。他拂过那截腻白,手指收紧时在上方扣出一圈红印。

    太宰治半跪在床上,膝盖压在他两条腿之间的位置,低头,若有所思。

    ——大概是打量今天要从哪里下手。

    “只要不接吻的话,就不会被传染感冒了吧。”他的手指落在西宫月昳小腹上方,身体的中线,在疯狂之中又十分冷静地说,“有很多种办法可以避免传染。”

    “月月,听说出一场汗,感冒就会好。”

    过量的汗水不要钱一般涌出,很快湿了额发,西宫月昳胡乱抓住了几只玩偶和被单,很快就被太宰治握住手腕,指尖滑进掌心,占领了不自觉痉挛的手掌。

    【我还是第一次骗他。】

    “你没有骗他。”有着浅色发丝的人坐在后台,在灯光的阴影处休憩,“决定骗他的人是我,你只是我的帮凶。”

    【但我还是撒谎了,有些愧疚。】

    “即便如此,你不还是来陪我了吗?”

    【因为约定好要一直陪着。】明明是机械的声音,却带着人类的情感,【很久以前就约好了。虽然在你和他之间我也无法选择。】

    但是果然,没有办法放心这边的情况。

    【如果一定要走向毁灭,我会陪着你的。】

    【我想陪着你。】

    他弯了弯眼睛,又似乎触碰到了什么东西,笑意骤然变成了对疼痛的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