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追妻不折不扣
因为不用顾忌余衍的心情,她又能去面具了;听live是她为数不多的爱好,不用社交和一群陌生的歌迷一起聊两句蹦两下就很快乐,没有知道你是谁也不在乎你是谁。今晚面具举办的是摇滚之夜,请了好几支摇滚乐队来开场,所以气氛比往常还要热烈。费洛佩只觉得脑袋嗡嗡的,和人交流只能靠吼。今晚她认识了一个叫月辉的新朋友,他也是现场那支叫蜜蜂快递乐队的粉丝。 “他们下个月会去参加蹦吧卡啦音乐节!” “啥?” “我说,他们下个月会去蹦吧卡啦!” “噢噢!你买票了吗?” “坏吉他也会去!” “不是,我问你买票了吗?” 现场很吵杂,两个人艰难地聊着。费洛佩不得已拉过他的手臂凑到他耳边问,“你买票了吗?蹦吧卡啦的。” “哦哦,买了!”月辉也凑到她耳边回答,“你呢?” “我买了单日票!” “哪天的?周六吗?” “对,我去蹲二手烟的舞台。” “我会先去看Xshot的,时间赶得上我就去二手烟那。”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交流着沉浸在聊天中。 “我渴了,喝一杯吗?”月辉指了指吧台。 “走吧。”费洛佩正要跟月辉走,冷不丁地手臂被抓住吓得她叫了一声,回头一看是余衍。 为了蹲她,余衍可是花了巨大的功夫。去Saturday找她她避而不见、去她家也是经常被告知不在,不加班的时候他就去面具,即便不喜欢那里的味道、不喜欢那些人赤裸裸的审视目光但他还是去了,从一楼寻到叁楼不见人,就在二楼的楼梯口定一个座位能看到一楼的情况,连续几天都没看到人,终于在今晚看到舞池里出现熟悉的身影,按捺不住心脏狂跳。但舞池太多人,他不能贸贸然进去让她跑掉就白费功夫了。所以余衍一直在二楼盯着她,看着她和身边的男人一起高呼、一起牵手跳舞,脑子里那根神经在紧绷着直到看到他们凑得那么近交头接耳,余衍忍不住下楼去,不动声色挤开人群来到她身边的时候她还全然没察觉,沉浸在和那个男人聊天中,一颦一笑都是对着别的男人。这是她的新欢吗?交了新的男友了?所以这才是分手的真正理由?余衍感觉有一团火在胃里燃烧,要烧烬他的理智。 看到是余衍,费洛佩一愣,下意识地想抽出自己的手臂却发现动弹不得,他的手跟铁钳一样箍着她生怕她逃走似的。 “不走吗?”月辉发现费洛佩没有跟上,回头问她。 “你先过去吧。” “你朋友?”月辉发现身后的余衍。 费洛佩点点头。送走月辉她回头要抽出自己的手。 “你放开我一下。”她指了指被抓红的手臂。而余衍也只是放开一点点力度并没有放开她。看这个样子今晚她可是艰难逃脱了。 “佩佩我们聊一下吧。”余衍凑上前跟她说。 “没什么好聊的。”也不管他听没听见费洛佩坚定地摇头,使劲抽出自己的手臂转头扎进人群里。余衍亦步亦趋紧紧跟着她,穿过人群绕过吧台,像一头野兽追着自己的猎物不放。就在她要走到后门的时候被余衍追上堵在了墙角,他的身材很高大把她完全挡在阴影中,咄咄逼人的视线让她无所逃避。 “为什么要逃?” “我没有!”费洛佩嘴硬着,躲闪的目光暴露了她的心虚。 “那个男的是谁?” “哪个男的?” “和你贴着说话那个男的。” “他是我朋友。” “朋友吗?普通朋友?有必要贴得那么近吗?”余衍按捺着怒火质问。他现在整个人都很烦躁,本来就不喜欢这里,现在还看到费洛佩无缝相接跟别的男人那么亲密,而且还是个Omega;现在靠近她闻到她身上有股陌生的味道无疑是火上浇油。 “这是我的事情。”言下之意就是和你余衍没关系。 费洛佩的话像一把钝刀一样扎进心里,余衍哆嗦着嘴唇张开嘴却不知要说什么。 “佩佩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们不要分手。” “我们不合适。”费洛佩推开他的胸膛却纹丝不动。“余衍!你让开!” 两人僵持着互不退让,费洛佩抬起头看到他眼圈红红的,本来就是下垂眼现在耷拉着更显委屈巴巴。但她不能心软,在一起只会伤害他,更何况她已经欺骗过他了,良心谴责之下她不能心软。 “麻烦让开。”费洛佩刻意用了冷漠、不耐烦的语气催促。 “不要离开我。”余衍一把把她拉进怀里,脑袋蹭着她的脸想要把她身上的味道蹭走。 “你!走!”费洛佩鼓足劲抵着他的胸膛一把推开,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把他推到对面的墙上,她不敢停顿下一刻拔腿就跑。 “佩佩!” 眼看余衍就要追上来,费洛佩不敢回头不敢停,弓着腰在人群里穿梭借着吧台的掩护跑上叁楼跌跌撞撞顾着看脚下没留意到前面撞上一个人。 “枕头,你怎么了?” 抬起头是炎缈,他回来了。 “阿缈帮我,藏起来!” 炎缈没有犹豫,带着她拐进一个隐秘的通道里,摁下指纹锁进入他的办公室。 “怎么回事?”看她气喘吁吁的样子,炎缈给她倒了一杯水。“欠债不还被追债啊?” “也差不多。”费洛佩苦笑一声,情债也是债。 “到底怎么回事?快说!”炎缈捏了捏她的脸。 费洛佩捋了捋顺序,一五一十地和炎缈讲了最近发生的事情。从度假村开始到生日会再到分手的原因都和他说了一遍。炎缈默默地听着直到她说完都没有作声。 “阿缈?阿缈?”费洛佩在他面前挥挥手。 “你是真的那么觉得的吗?对他只有感谢?” “嗯。本来一开始就是为了要利用他才答应交往的。” “。。。。。。” 炎缈没有说话。 “我。。。我是做错了什么吗?”费洛佩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 “没有。佩佩听从自己内心就好。”炎缈看着她欲言又止,但最后也只是说了这么一句。“那你今晚怎么回去?我估计他会在停车场蹲你。” “。。。。。。”炎缈说得很有道理;费洛佩后悔了,今晚她就不该开车来。“那那那我弃车而逃,打车走吧。” “扑哧~”炎缈忍不住笑出声,“我载你回家吧。” “嘿嘿!” 费洛佩跟着炎缈从叁楼的后楼梯下楼,走过隔壁街区商场的地下停车场,炎缈的车就停在那。 “你干嘛不停在面具那?” “没车位,而且被同行看到我车停那也不太好。” “炎老板连个专属车位都没有吗?” 炎缈斜眼看着她,猛地出手把她头顶揉得跟个鸡窝似的。 “你!!!”费洛佩气到跳脚抡起包包要砸到他身上。也是不走运,包包那肩带细胳膊细腿的没抡几下就断开,里面的东西噼里啪啦都掉地上。 “你看看你呦。”炎缈失笑蹲下帮她捡东西,看到一个小小的药瓶时他愣住了。 “这药谁给你的?”炎缈拿着药瓶问。 “祈安新开的安眠药。” “他?给你开的?” “嗯,以前的不好使了,他给我开了新药。” “能给我一颗回去研究研究吗?” “你直接问他要不就得了。” “那个家伙肯定说我在盗窃他的研究成果。” “那我肯定也不给你了。”费洛佩就要抢回来。 “哪会!我只是对比参考一下而已!” “真的?” “真!” “行。那要是被我知道你做论文小偷我第一个举报你!”费洛佩威胁道,用纸巾包了一个给他。 炎缈送费洛佩回家后并没有回家,打转方向盘回到实验室。口袋里包着那颗药让他心慌意乱。看药片的形状很像上个月他去学习开会时看到的新禁药,此前这种药确实是用来治疗重度焦虑症和失眠的神经类药物,这几年药监协会在追踪这种药的治疗效果时发现会对人的认知带来副作用不止,还会让患者产生依赖性;在国外的灰色地带已经被用作毒品控制人质,祈安不可能不知道,怎么还会给费洛佩开这种药?炎缈火急火燎地冲去实验室,换上衣服就坐在仪器设备前调着参数,比对着他去学习时拿回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