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手摘星[先婚后爱] 第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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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回想一下,沈易修从第一次接吻的时候,吻技就不算差了。不过她没有对比对象,也不清楚他这吻技到底算好还是不好,只感觉他挺会亲的。 然而,抱着她的男人忽然不再吱声。 顾渺心里一凉。 该不会真被她说中了吧? “你怎么不说话了?” “在国外时的舍友比较开放,经常会,分享经验。”沈易修总算出声。他难得有如此停顿的时候,似乎在犹豫接下来的话该不该说,最终,他说出真相,语气平和,“主要还是靠学习。” 顾渺下意识接话:“怎么学习?” 话刚出口,她恨不得咬断自己舌头。 还能怎么学习?非得问这么清楚,搞得两个人都很尴尬吗? “你不用告诉我了。”红意迅速攀升至耳尖,犹嫌不够,很快,顾渺整个脖子都红通通的,羞得把脸埋在他怀里,不愿意见人,“我也不是那么想听。” “你当我什么都没问吧。” 见状,沈易修忍俊不禁。 主动提起话题,结果听到答案,自己先害羞上,也就顾渺做的出这种事。 照顾到脸皮薄的小姑娘,他很贴心地没有笑出声:“周五晚上有安排吗?” “有个局,在秦拓的酒吧。”沈易修说,“都是和我关系不错的朋友,简书白和陈司泽也会去,介绍你认识一下?” 之前秦拓的生日会他就有把顾渺带过去的意向,可她人在西江,他不可能让她为了这种小事特意赶回来。 顾渺抬起头,眨了下眼:“好呀。” 两人半搂半走着到主卧门口,顾渺再次冷酷无情地拒绝掉某人的侍寝提议,理由是她还没习惯要每天和人一起睡。 上次是特殊情况,不能算。 沈易修不得不遗憾接受这个理由。 “那,明天早上见?” “嗯,明天早上见。” 顾渺关上房门,转身用背抵着门,身体一点点下滑,最后坐在地毯上,唇角的笑意也越拉越大。 她抬起手,捂住心脏的位置,感受心跳的声音。“砰”、“砰砰”、一下两下,响得激烈。 好奇怪。 明明两个人都已经领了证,住在同一所房子里,甚至在同一张床上睡过,她竟然,还会因为简单的“早上见”而心动不已。 这就是互相喜欢的感觉吗? - 为了给沈建松留下好印象,次日顾渺起了个大早化妆,又花了近半小时挑选衣服。 尽管她没化妆,灰头土脸的样子也不是没被沈爷爷见过。或者说,沈爷爷绝大部分时候见的都是她素颜的样子,今时不同往日,以前的身份是“世交家的女儿”,现在摇身一变孙媳,难免会有些别的要求。 沈易修敲门进来,没在房间里看到人,只看到床上堆成山的,散作一团的衣物,怔了下。 “渺渺?” 他试探着唤她的姓名,边往里走,终于在衣帽间找到自己想找的人。 顾渺跪坐在地,已经化完了全妆,身上却穿着睡衣,一副生无可恋的可怜样。 看得沈易修又开始想笑,他上前几步将她扶起来,温和道:“怎么坐在这里,渺渺?地上冷,先起来吃早饭。” 顾渺语气挫败:“我找不到合适的衣服。” 沈易修环视了圈周围散乱的衣物,揉了揉太阳穴,不知打扫起来需要多少时间。 “不用特意选,穿你平时穿的就好,不是特别正式的场合,见个面聊聊天而已。” 这话并没有安抚到顾渺,她叹口气,有些小惆怅:“你说,你爷爷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沈易修迟疑片刻,还是实话实说:“爷爷,不太喜欢化妆的。” 这不是谎话。 那一代的老人都如此,崇尚女性的自然美,认为化妆会损坏自身的灵气,向来不赞成。 顾渺:“……” 她起身:“我还是去卸了吧……” “不用紧张。”沈易修拦住她,牵着她往餐厅走,“爷爷喜欢你,你什么样他都会喜欢的。” 顾渺快速打量了遍他身上的衣物,再寻常不过的白衣黑裤,的确是他平时的,很随意的穿搭。 沈易修都这样。 顾渺悬起的心短暂落回原位,勉强被这话安抚到:“好吧。” 最终她也穿的白衣黑裤,乍一看两人还有点像情侣装。 重新回到老宅,沈易修忽地忆起什么,转头问她。 “说起来,昨天你和程尧……” “啊。” 原来他注意到了的吗?顾渺解释:“我和他没什么,昨天是他知道我不喜欢被人围着,来替我解围的。” 沈易修敛眸,轻声问:“是吗。” “是呀。”顾渺给他顺毛,“你不要多想,真的是单纯的朋友关系,平时甚至都不怎么联系的。” 沈易修:“嗯。” 看来顾锦城没有告诉顾渺,最先向顾家提出联姻意向的,不是沈家,而是程家。而他最开始有意的女婿人选,也是程尧。 渺渺不知道最好。 说着,两人踏入沈家大门。 见到她,沈建松笑容满面:“渺渺啊,来爷爷这,好久没看见你了。” 转头,看到边上站着的沈易修,他霎时冷下脸,面无表情道:“你给我跪下。” 作者有话说: 真的觉得“明天见”这样的词好甜呀!就是会很有期待感! 虽然我卡点但我更新了! 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真实的爱是偏爱。◎ 这态度差别实在明显, 顾渺当即怔了两秒,连忙偏过头,望向沈易修的方向。 见男人站得笔直, 并未依言跪下, 只挑着眼尾,不咸不淡问好:“爷爷。” “你还有脸回来?” 沈建松瞪着他, 随手抄起桌上的茶碗, 向他扔过去。沈易修侧身避开,不紧不慢地整理衣领,平缓道:“您想看渺渺,我带她来看你。如果不想看见我, 我可以先行离开,之后再来接她。” 沈建松气得心脏疼,他捂着心口, 很快有人上来给他拍背,顺气。待老人把气喘匀,才听他说:“你知道这次宴会准备了多久吗?我举办这场宴会, 为的就是把你推出去, 你倒好,直接提前退场,面都不露,这就是你的责任感吗?沈易修, 我是这么教你的吗?” “我一直认为你是拎得清的人,什么事最重要, 最优先, 基本概念都搞不明白, 你让我怎么放心把公司交给你?” 顾渺努力整理凌乱的思绪。 没记错的话, 昨天晚上,沈易修给她的答复是“没事,已经向爷爷解释清楚。” 这怎么看,都不像是解释清楚的样子啊,都喊上全名了。 不过侧面证实了另一个猜测。 沈易修在沈家,待遇好像,的确不怎么样。 “爷爷。” 毕竟原因出在自己身上,顾渺也做不到眼睁睁看着沈易修挨训,出声替他辩解:“昨天是因为我,我不小心喝醉了,沈易修是担心我才……” 出乎意料的是,沈建松打断她:“我知道。” 前因后果沈时昭已经和他讲过一遍,这并不和他为此发火相矛盾。沈建松压着火气,要不是顾渺在这,他的态度能比现在更差:“渺渺,不用帮他说话,他应该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如果仅仅因为没有出席寿宴,没有广而告之我的身样貌和份,员工就不服从我的管理,集团也没什么存在的必要。” 自刚才开始,始终没有说话的男人突然出声。 提前退场是他的疏忽,这个错他认。因此,踏进这扇门,沈建松对他的一切责备,他都可以忍受。 但这不代表,他能接受这把火烧到顾渺身上。 “我不是没有权衡利弊,早在年初我就开始管理集团相关事务,现如今各方面改革初具成效,几枚钉子我也在着手拔除。我只认我自己的能力,也只信我的能力,就算没有出席寿宴,我仍然是荣北的话事人,员工也会服从我的管理。” 寿宴只是走个形式,这固然重要,但比不上带喝了酒,险些误会他的小姑娘回家重要。 眼看沈建松脸色越来越黑,顾渺连忙偷偷伸手,用手指去按他的掌心,示意沈易修不要继续说下去了。 却被反扣住手,男人递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没事。” 沈建松嗤声,拿起一旁的拐杖,不轻不重敲敲地面。那双眼睛苍老而不浑浊,带着审视的意味,被盯着看的时候,令人不由心生惧意:“你的意思是,在你心里,公司还没有渺渺重要?” 眼看沈易修轻启唇。 “爷爷。” 作为事件的关键,顾渺忙不迭制止住他,以防他说出些,更加激怒沈建松的话。 因着这架势,她脑海里迅速忆起昨天晚上,沈易修开玩笑似地和她提“要是和沈家闹掰,会不会收留他”的问题。她当时并未细想,现在看来,他可能是在给她打预防针。 或许沈易修的确不在意,但顾渺会在意。 她清楚他为继承沈家做了多少努力,为了荣北忙成什么样。这些努力都不应该因为一次错误而被全部推翻,就算沈家不值得,他的努力也不该白费。 顾渺开口:“沈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