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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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只是损失些许房屋与物件,却无一人出事。 这无疑会惹来非议。 宁宏儒收到消息,细查之下,发现直殿司免受灾祸的原因,乃是因为他们拥有能驱散蛊虫的香。 至于这香的来源…… 自然,和“容九”有关。 景元帝慢条斯理地穿戴上衣物,无需他人经手,他将一个杂色的平安结挂在身上,语气淡漠地说道:“那就多杀几个,权当是刚发现的尸体。” 宁宏儒默然,这可真是简单粗暴的方式,只要直殿司也死几个人,那就干脆利落,堵住了悠悠之口。 只是…… 他毕恭毕敬地说道:“太监惊蛰在离开直殿司前,嘱咐同屋的太监,将所有人都带到了屋里,并给落单的人也派发了香。” 这就导致,几乎所有人都在惊蛰和慧平的屋里,余下的人,也都安然无事,根本没有再多出来的落单人选。 景元帝的手指停留在袖口上,轻呵了声。听着是在笑,却又带着无尽的凉意。 惊蛰忒是多情。 “那就按你的意思办罢。”景元帝冷淡地说完,就抬脚往外走。 宁宏儒直到陛下离开,这才直起身。 按照他的意思来办…… 呵呵,宁宏儒笑了笑。 这样的事,他的确最有主意。 不过…… 陛下是故意的吗? 宁宏儒若有所思地看着景元帝消失的方向。 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陛下似乎都不太愿意其他人靠近惊蛰,哪怕是宁宏儒与石丽君,也是如此。 ……陛下就当真这么宝贝? 这已经不仅仅是玩具的地步,足以让宁宏儒浮现些许不妙的猜测。 宁宏儒开始胃痛,他决定要找石丽君一起纠结。 向来,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他可真是贴心。 … “什么?” 惊蛰不知该不该庆幸,容九这话,是在他喝完水后才说的。 不然,他肯定要一口水喷出去。 这能不能算容九的体贴? 惊蛰欲哭无泪,“为何不能回去?” 他刚醒来,除了容九带给他的震撼外,惊蛰也曾仔细打量过这处地方,看着不甚华丽,总算不是那些叫人胆颤心惊的地盘。 他昏睡也没多久,听容九说,现在还是下午。 可惊蛰还是有些不太自在,许是因为小殿内过于亲密无间的接触,也可能是因为身上这床被褥的触感太过丝滑,更是因为…… 他现在和容九同处一室,神经总是会非常紧张。 这不能怪惊蛰多虑,着实是容九看起来并没有……变得更理智的样子,眉间隐约有几分克制的癫狂。 他总有一种,容九好像刚刚杀完人回来的错觉。 在男人身上,有种怪异沸腾着的兴奋,仿佛正在血肉里燃烧,以至于气势锋锐,让他不敢直视。 可这样的容九,正在给惊蛰梳头发。 容九身上带着淡淡的潮气,好似在来之前已经沐浴过,头发也有清幽的兰香,非常好闻。 他坐在床边,正用梳子,一下一下给惊蛰通头。 惊蛰的头发毛毛躁躁,他自己是不耐烦打理,这一大把头发落在容九的手心,惊蛰都害怕什么时候脑袋给拽下来。 “眼下宫里混乱得很,黄仪结试图袭击皇帝,被御前的人抓了。而后皇帝带人包围了寿康宫,屠了寿康宫的侍卫,如今风声鹤唳,正在排查蛊虫的踪迹,你要是出去,会成为众矢之的。” 小殿内,惊蛰对蛊虫的吸引,着实明显。 容九不可能看不出来。 可他什么都没问。 这让惊蛰有些心安,却也有几分隐秘的担忧。容九有时,是不是太过相信他了? 就不怕,其实他也是虫巫,和黄仪结也是一伙的吗? “不会。”容九像是惊蛰肚子里的蛔虫,“你不是女人。” 惊蛰这才想起来,虫巫传女不穿男。 他可还不够格。 ……不过,容九这到底是怎么看透他心思的啊! 惊蛰有点羞恼。 容九说话的声音很好听,解释也非常合理,惊蛰应该感激他个寡言沉默的人憋出这么多话,可…… 他感觉后背要在容九滚烫的视线下燃烧起来了,惊蛰有些痛苦地说道:“可我呆在这里,会不会……影响到你,御前的事情繁多,你怎这个时候回来?” ……头发,会不会因此被滚烫的视线点燃? 惊蛰的心里,已经开始天马行空地担忧起来。 容九顿了顿,平静地回答:“这是我在宫里休息的地方。无需去殿前,我受伤了。” 这是前后两个问题的回答。 惊蛰猛地要回头,被大手护住了脑袋,“头发。” 容九冷冷地说道。 哦哦,他的头发还抓在容九的手里呢。 惊蛰被迫维持那个姿势,却还是想转头看看容九:“你伤哪了?” “手腕伤了。” “怎么伤的?” 容九可疑沉默下来,惊蛰还以为容九的伤势非常严重,急忙说:“你到底伤哪里了,要是太过严重,还是得去寻太医……” “咬的。” 惊蛰眨了眨眼,咬,咬的? 被什么咬的? 是那些蛊虫吗? 可他依稀记得,到了最后,那些蛊虫也没有冲破小殿。那是被什么咬的…… 惊蛰记忆里一闪而过某个粘稠狂热的画面,好像是他被拖到什么地方去,然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顶在后面,吓得他直哭…… 那时候……容九做什么来着…… 血味,好似在喉咙里弥漫起来,再度回忆起那个可怕的气息,仿佛也想起那些晃动怪异的画面。 惊蛰的耳朵蓦地红了,尴尬地抠了抠手。 哈哈,原来是被他给咬的吗? 可他那个时候,有咬得那么严重?惊蛰磨合了下自己的牙齿,就算是虎牙,也没那么尖锐吧? 就在惊蛰抱着膝盖,陷入自我怀疑时,容九正慢条斯理地给惊蛰通头发,梳下来的头发,被他捡到边上,等通了一千次后,惊蛰已经被梳得昏昏欲睡。 容九拿起梳子,在边上沾了沾,又开始给惊蛰梳头发。 惊蛰含糊地说着:“不是已经梳好了吗?” “只是通头。” 惊蛰对这些不太懂,揉着眼睛,任由着容九动作。 要是容九这两日能一直这么平静,那起码……比之前控制不住自己要来得好。 惊蛰:“容九,贵妃袭击陛下……是因为,太后吗?” “黄仪结一家依附黄家生存,黄家被攻讦,对黄仪结不利。没有太后,她早晚也会这么做。”容九冷漠地说道,提起黄仪结的态度,丝毫没有这人曾是贵妃的敬重,“这动摇到她的利益。” 惊蛰敛眉,有些奇怪地说道:“难道这一次,黄家真的会,出大事吗?” 容九态度冷淡:“不至于彻底落败,黄家除开黄庆天外,也还有其他人当官。不过,黄庆天要是倒了,黄家也就没什么用。” 毕竟,黄庆天这个年纪,所提拔出来的下一批子弟,还没到中流砥柱的位置,这时候退下来,想要回巅峰,可不是那么容易。 关键的位置,从来都是抢破头。 少了一个,如秃鹫般盯着的人何其多,只会恨不得黄庆天更惨烈,怎可能还会捞他? 自然,也不是没有和黄家走得近的人,试图在这件事上活动一二,可到底,还是得归结于,那拿出来的证据太过清晰。 要搬到一座山,需得能翘起一个角。 而今,翘起角的撬棍,已经找到了。 容九:“惊蛰,先前你让我找的东西,已经找到。” 惊蛰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容九说的是,之前麻烦他去池子里找的东西。 他的脸上浮现某种异样的色彩,轻声说道:“那是什么?” “想来,你对那东西是什么心中有数。” 惊蛰慢慢抓上自己的头发,将其扯回自己手中,手指穿插其中舒展着,似乎是在平缓自己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