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零：炮灰知青只想当咸鱼 第286节
“嘿嘿嘿嘿嘿……我可真是个助人为乐不求回报的人，真是感天动地泣鬼神啊！”顾爱国笑得跟偷了灯油的老鼠，贱兮兮地小声嘀咕着。 张庆春他们几个是经过特殊训练的，耳朵特别灵敏，他们一下子就捕捉到了顾爱国所说的话，几个人的嘴角抽搐了几下，便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而就在春婆的身影走进舒家的堂屋时，顾爱国眼睛明亮地发现不远处又跑来一个壮硕的大娘。 “哎呦！舒家人在家吗？我这里寻摸到了好几个人合适的男人，给的彩礼也高！”这个大娘人未到声音已然先到了。 舒家的几个邻居听到这话，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 今天是什么风把他们这一片区名声最差的两个媒婆给招了过来。 “朱贵嫂子，你怎么也过来给舒家人说媒呀？春婆才刚进了他们舒家的大门！”有邻居伸长着脖子往跑过来的朱贵嫂子方向喊道。 朱贵嫂子刚一跑近就一眼看到了舒家门前的顾爱国，她想到口袋中热乎的五块钱，随即便要往他身边跑去献殷勤，就听到了有人说起了她的对家春婆也跑到了舒家，且还比她早到。 朱贵嫂子当下什么也顾不得，冲着顾爱国招了下手就火急火燎地冲进了舒家的院门。 顾爱国看着朱贵嫂子胖乎乎的身影摸了摸下巴点着头，心里感慨着，他十块钱没有白花，这才多长的时间啊，两个媒婆的手中就有了好些个想要结婚的男人名单，果然是远近闻名的媒婆啊！ 他竖起耳朵听着舒家堂屋里的动静，不过片刻，就传来了更激烈的争吵声。 “春婆，你找的是什么人啊！你看你看我手中的，可是有人出两百块的彩礼！” “朱家婆娘，两百块多吗？我这还有人还出三转一响，再加一百五！” “呸！三转一响算什么，我这里有个送儿子的！爱英啊，你不是没儿子吗？等你嫁过去当现成的婆婆！” “滚滚滚！谁叫你们过来的，你们找谁去！” “春婆，我要跟舒小梅离婚，你现在立即给我介绍个媳妇！” “好你个周大壮，你也不撒泡尿看看，要离婚也是我不要你个废物！朱贵婶子，你那里有没有家里有钱的！” “有有有！钱老头家里有钱，他以前是机械厂的生产主任，才刚退休，我觉得你比你五婶更适合他，你年纪比他小很多，他才会疼你！你一嫁过去就是当婆婆的，家务活也不用你做，都由儿媳妇来做！” …… 舒家邻居们听到吵闹的声音，一个个也再顾不得和舒家不睦的关系，一窝蜂地挤进了舒家，跑到舒家堂屋门口看热闹。 顾爱国站在舒家院门外听了好一会儿的热闹，才恋恋不舍地拉着季学渊往公交车站走去。 “哎呦！没能看到最后实在是遗憾啊！”顾爱国忍不住一边走一边摇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语气里满是遗憾。 季学渊思考了片刻后缓缓开口：“要不咱们返回去接着看？” 顾爱国睨了一眼季学渊，撇了撇嘴：“咱还是赶紧跑吧！舒家人估计也快要大爆发了，说不准无差别攻击之下，咱俩这小胳膊小腿的还不够人家削一顿！” 而且舒家人极有可能就逮着他收拾，他是傻了吧唧地才会留下看最后的热闹！ 他要做的当然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张庆春他们几人默不作声地互相对视着，神色满是无奈！ 原来顾爱国也是知道自己干的事招人恨啊！ 顾爱国远远地就看见了开往军区家属大院的公交车疾驰而来，他无视了张庆春等人一言难尽的脸色，拉着季学渊就跟一阵风似的冲了过去。 他们靠着“挤不死人”的做派，在众多大爷大娘、大哥大嫂子之中杀出了一条血路，成功挤上了车，成为了沙丁鱼中的两小条。 他们在车上再一次如浪潮般起起伏伏，一脸菜色地煎熬了一两个小时，终于下了车。 “坐公交车真能去了我半条命！”顾爱国在季学渊的搀扶之下，恍恍惚惚地朝着军区家属大院的大门走去。 也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顾爱国和季学渊终于来到了季家的院门口。 “麦芽——我回来了！”顾爱国热泪盈眶，他实在是太不容易了，为了季学渊抛家舍业来回奔波，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他偏头看向季学渊，有气无力道：“我为了你，连孩子都顾不得了，你最近有时间要多帮我带带三个小崽崽” 季学渊见顾爱国为了他不辞辛苦，呕心沥血，原本就心有愧疚，但一听到顾爱国让他帮忙带三个娃后，他整个人差点儿就跳了起来，拒绝的话都已经到了嘴边。 “表哥，我可以帮你做其他事，但是……” 顾爱国拍了拍季学渊的肩膀：“我就知道你喜欢我们家的三个小崽崽！看在你这么喜欢我们家三个小崽崽的份上，我明天就抽空去见一下你继父他们一家子！” 季学渊惊恐地摇了摇手：“不用不用！我继父他们已经离开了京市。” 他偷偷地瞥了一眼顾爱国，小声地解释道：“我妈和我继父结婚十几年，手中有一些我继父的把柄，她为了和我继父离婚，就拿出来威胁我继父……嗯！她还威胁我继父他们一家子离开了京市。我继父他原本就在工作中得罪了一些人，他的工作没了后，那些人也暗中出手对付他，他们一家子在众多人的威逼之下只能离开了！” “那你会不会觉得不甘，不能亲手对付他们？”顾爱国摸了摸下巴一眨不眨地看着季学渊。 季学渊摇了摇头轻笑了一声：“以前还会恨他们，但现在不会！他们和我没有血缘关系，我住进他们家本来就不受欢迎的。再说了，那十来年里对我打骂最多的反而是我妈，其次是舒家人……”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忍不住自嘲了一声，有时候伤害自己的反而是最亲近的人。 不过今天顾爱国带着他去舒家闹了一番，他今天的心情是无比畅快淋漓！ 顾爱国见季学渊有些释然了，便带着他雄赳赳气昂昂地进了季家的大门。 “你们去哪儿了？”季竟棠听到了开门声，抬头望去，威严地开口。 顾爱国万万没想到才一进屋就看见季竟棠，吓得心脏骤然快速跳动。 他舅舅不是忙得连年夜饭都赶不及回来吃吗？ 但顾爱国现在也顾不得其他，他立即皱着一张苦瓜脸，大声哭嚎道：“舅舅啊！你怎么才回来！你知不知道今天表弟差点儿就被舒家人给欺负死！” 第522章 告状 顾爱国不仅是个告状小能手，颠倒黑白、倒打一耙的本事也是溜溜的，反派的潜质在他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他抹了抹自己眼角不存在的眼泪，又揉了一把眼睛，把眼睛都抹红了，才拉着季学渊向季竟棠走来。 “舅舅，你是不知道我今天和表弟在舒家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呀！”顾爱国猛吸了下鼻子，泪眼汪汪地看着季竟棠。 他说着这话还顺势偷偷地扯了下季学渊的衣角。 季学渊低下头抿着嘴瞄了一眼顾爱国，又掀起眼皮偷看了下季竟棠。 这个时候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做，他没想到这时候能见到他爸，都给整懵了，顾爱国再一哭喊着舒家人欺负他们的事，他更是一时反应不过来。 都没有给他时间做准备，顾爱国也没有给他提示，他现在也只能低头不语！ 而季竟棠在听了顾爱国的话后，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他是不怎么相信顾爱国会被舒家的人所欺负的，据他所了解，顾爱国身边是有安排人保护着的，舒家的人欺负谁也欺负不了这小子，他现在担心的是舒家人会不会利用季学渊做什么事。 “你们怎么去舒家了？还有舒家的人是怎么欺负你们的？”季竟棠紧拧着眉，视线在顾爱国和季学渊的身上来回切换，他最终指着季学渊，扯着嘴角沉声道，“你来说说，你们怎么都去舒家了，你们去了舒家后又发生了什么事？” 季学渊……他当然不知道该怎么说啊！ 他的头埋得更低了，舔了舔嘴唇，好一会儿都没能开口。 顾爱国向前走两步将季学渊挡住了，他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张了张嘴，嘴唇不断地颤抖了好几下，哽咽道：“舅舅！你问表弟做什么，他今天在舒家受了太多的委屈了，整个人像是被人剜了心似的！你现在问他不是在他伤口上撒盐吗？” 他抹了一把脸，眉眼间满是对季学渊的疼惜：“要不是男儿有泪不轻弹，我都想抱着表弟在你面前痛哭一场了！” 他这话一出，大厅里的季家父子两人的脸皮都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 客房里谷麦芽察觉到了大厅的动静，她的耳朵动了两下，眼睛一下子就睁得老大了。 她垂下了眼眸看了一眼床上正呼呼大睡的三个小崽崽，见他们没有要苏醒的迹象，心下微微一松。 她偏过头看向了坐在床沿边看三个小崽崽睡觉而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的张妈，小声道：“张妈，我好像听到爱国他们回来了，我出去看看！” 张妈头连抬都没抬便笑着应道：“那你赶紧出去看看，这三个孩子我帮你看着。你顺便问他们饿不饿，厨房里还有中午的一些剩饭，他们要是饿的话，再叫我去热一下饭菜！” 谷麦芽闻言笑了笑：“张妈，他们要是饿了就让他们自己去热，他们有手有脚的，热个饭多简单的事！” 谷麦芽现在看顾爱国可不顺眼了，谁叫这小子上午丢下她一人照看三个小崽崽自己却跑出去浪了！ 她抓了件外套穿上，就急匆匆地开了房门。 她这才一开门，顾爱国那满是愤慨的声音就钻进了她的耳朵里：“舅舅，你是不知道舒家人是有多可恶，他们竟然逼着表弟自杀逼你和你那前妻复婚，表弟誓死不从被他们逮着打骂……” 顾爱国的话还没说完，季竟棠就猛地拍了下桌子站了起来，他一双锐利的眼睛如鹰眼般，眸光带着几分怒意，定定地看向了季学渊：“学渊，你来说！” 短短的一句话，却让人感觉到了这话l里颇有一股不容置喙的意味。 季学渊抿着嘴沉默了片刻，他才缓缓地抬起头看了一眼季竟棠后，视线又转移到了季竟棠那双粗糙的大手，语气颇为平淡：“我是知道你们不会复婚的！” 顾爱国恨铁不成钢地怒视了一眼季学渊，这个小呆瓜怎么就不知道趁机告状呢！ 这可是亲爹呀，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顾爱国拍了拍季学渊的肩膀，摇了摇头：“舅舅，表弟一直都不想让你担心，什么事都憋在了心里，要不是我这次跟着他去舒家，我竟然还不知道世界上有那么无耻的亲娘！你是不知道表弟她娘是如何逼表弟自杀的！我当时都快被气死了！” 顾爱国一副被气得火冒三丈直揉胸口的模样，他虽然这么说，但无耻的亲娘还是恶毒的亲爹，他都见得多了，他还真不至于要被气死。 谷麦芽站在客房门口停了一会儿可算是听明白了顾爱国他们说的什么事，她也适时地开了口：“啊！竟然还有亲妈要逼迫亲儿子自杀，世上哪有这么狠毒的母亲啊！” 顾爱国听到这话，微微撇头，余光中很快就发现了谷麦芽的身影，他连忙迎合道：“麦芽，你也没见到这样的母亲是吧？你们是不知道当时学渊有多危险啊，那些人可都是他妈、他舅，他们逼迫学渊，说什么他身上流着一半舒家的血脉，死生都要为舒家做贡献！” “放他娘的屁！季学渊是我儿子，是我季家的种，他们舒家是想屁吃！”季竟棠听了这话怒气一下子就冲到了脑门。 顾爱国睨了一眼季学渊，撇了撇嘴，小声嘟囔着：“舅舅，你也知道表弟是你儿子啊，那他受委屈了你怎么就没想着替他讨回公道呢？” 季竟棠的耳朵灵敏着，他瞬间就捕捉到了顾爱国的话，疑惑道：“什么受委屈？” 谷麦芽快速走到了顾爱国身边，闻言插嘴道：“舅舅，那几年你不在表弟身边，表弟总会受委屈的啊！” 顾爱国连连点头，他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季学渊：“舅舅，你别不是回来后没有去调查表弟以前的事吧？你可真对表弟不上心！” 季学渊张了张口，想说自己刚从农场回来时就有找人询问了季学渊之前的事，可不管是那些邻居还是季学渊的同学，他们都说季学渊性格古怪，和所有人都相处不来，还时常和人打架进了医院。 那时他又刚回来，工作非常繁忙，再加之他和季学渊相处、通话的时候，季学渊的性格确实如别人所言，真真能把人气个半死，他也就没有深入了解这孩子的情况。 而听顾爱国所言，好像季学渊之前遭受了众多欺凌。 季竟棠的视线缓缓地定格在季学渊身上：“我之前问你，你那几年过得好吗，你告诉我很好，想来你只是安慰我！” 谷麦芽和顾爱国两人齐齐地看向了季学渊，“很好”这个词他是怎么说得出口的！ 当爹的都回来了，还位居高位，这个时候当然得要狠狠告状了，怎么还一副粉饰太平的模样啊！ “真是个傻子！”顾爱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了一声。 第523章 季学渊的心痛 顾爱国原本是找季竟棠告状的，但听了他们父子俩的话后，他心里就窝着一团火，十分地憋屈。 心瞎眼盲的父亲，忍气吞声的儿子，还真是绝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