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他的两条腿都被摔得血肉模糊,膝盖上都是血。 苏珧画疼的要命,裤子黏在腿上脱不下来也卷不上去,坐在季云暮的车里一直哭个不停。季云暮当时被他这哭声搞得即心烦又心疼,医院他又不肯去,就想着要不先把苏珧画送回他家。 苏珧画却说,他外婆和哥哥如果看到了,肯定会特别担心,所以不能让他们知道。 另外还有一层原因,就是苏珧画这人有点好面儿,一个成年男人摔成这样,他确实也觉得没脸见人了。 那天,他们的出租屋电梯刚好在检修,季云暮硬是抱着苏珧画,爬了十七层楼梯。 到了两人的出租屋,季云暮怎么哄都哄不住,最后索性拿剪刀把苏珧画的裤子剪了,只剩下中间黏着伤口的那片布。 “我必须得把这片布从你腿上摘下来,给你伤口消消毒,不然会感染的。” 季云暮强压着心里的不耐烦,对苏珧画道。 第73章 道长的嘱咐 当时苏珧画还在抽噎,红着眼拿枕头打了季云暮一下:“妈的!要不是你一直催,还威胁我,我怎么会从楼梯上摔下来?!” 季云暮的耐心已经要耗尽了——说好了今天要一起去出租屋住的,苏珧画却一直待在大学的图书馆里不出来,他能不心急吗? 好不容易把人抱到了17楼,他再这么一闹,季云暮顿时怒火中烧。 他一狠心,直接把黏着的那片布从苏珧画腿上拽了下来。 不出意外,苏珧画惨叫了一声。 “在这等着。” 季云暮到客厅去找消毒碘酒,又从盒子里拿出了一些药材。这些药材相对天然,没有经过太多加工,属于药学系的学生经常见到的一种伤药。 回来后,他看到苏珧画正在一边哭一边狼吞虎咽地吃着辣条。 “你他大爷的,有病是不是?!” 季云暮见状,气的一把将辣条抢走,“这时候还敢吃这东西?你是想伤口发炎吗?!不要命了??” 他这么一吵,苏珧画都不敢哭了,眼泪都憋了回去,抿着嘴不出声。 “行了,把腿伸过来。”季云暮冷着脸,扭开碘酒盖子,用棉花沾了沾。 这一天可把季云暮累的够呛。 他把药材递给苏珧画让他自己嚼,嚼完了敷在伤口上,结果苏珧画语出惊人:“我怕苦……” 季云暮:“……” 真是个金贵蛋子。 晚上,两人一块躺在床上。 苏珧画只能侧躺,就缩在被子里,只露了两只大眼,看着旁边的季云暮。 从小自己睡惯了的季云暮,旁边突然多出一双眼睛这样盯着自己,他浑身不自在,就没好气地说:“耙眼睛闭上。” 苏珧画赶紧闭眼,不敢再睁。 结果到了半夜,苏珧画果然发起了高烧,季云暮只好又开车把他送到医院,开了点消炎药。 …… 时至今日,季云暮躺在苏珧画的床上,枕着苏珧画的枕头,两人聊着当时的情况。 “其实那天晚上,我也确实没想过要动你,毕竟你都伤成那样了。”季云暮轻声道。 “但从你发现我发烧开始,再到送我去医院的路上,我看你一直,呃……”苏珧画说到一半就顿住了。 “那是当然,血气方刚的年龄。” 季云暮这会想起当时的自己都觉得甜滋滋的,“那天晚上一夜没睡是小事,但这个生理反应……后来我都开始觉得疼了,只能洗冷水澡。” 苏珧画忍不住笑了:“嗯,我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在褪黑素再加上剧烈运动之后的双重作用下,两人睡到了早晨7点多钟,苏珧画的外婆敲了敲这间卧室的房门。 一丝不挂的两人同时惊醒,各自拽了一半毯子,盖住关键部位。 苏珧画坐在床上癔症了两秒,随后道:“外婆,我马上就起床了!” “好的哦。”外婆应了一句便下楼去了。 苏珧画松了口气,季云暮反倒更紧张了,问他:“怎么办?万一你外婆不喜欢我,怎么办?咱俩睡一间房,你外婆……” “别慌,你先等等……” 苏珧画仔细一想,觉得不大对劲,“我平时不裸睡,所以我外婆一般会直接开门叫我的啊……” 两人面面相觑了一阵儿,各自穿好了内裤和衣服,在楼上洗漱完后一块下了楼。 保姆正在厨房忙活,外婆也在帮忙。 苏珧画拉着季云暮来到专门吃饭的那间客厅,发现桌上摆着四副碗筷,顿时就明白了——外婆已经知道了,昨晚有人在自己房间“留宿”。 因为哥哥不在家的时候,早晨吃饭的只有外婆,苏珧画和保姆三个人。 也许是门口的鞋子忘记藏了,也许是外婆听到了昨晚两人的说话声…… 但她应该没发现,自己和季云暮是那种关系吧……昨晚两人已经很尽力地“不出声”了。 “啊,你们起来了。”外婆笑眯眯地看着这两个年轻的大小伙子,“快坐下吧,早饭已经好了,粥你们喝多少就自己盛吧。” 苏珧画站在那里尴尬了一阵儿,介绍道:“外婆,这位是我的大学学长,叫季云暮,现在在国外也是我的同学。现在他没地方住,我就……让他先住咱们家了。” “外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