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所有权

    张新月想到和他们单独相处，大脑处于死机的状态，在去KTV的路上，她接到了学长的电话。

    她离林妈妈很近，林妈妈听出了是男孩子的声音，在张新月挂断电话后问：“新月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在张新月很小的时候，林妈妈就有意要跟张家喜结连理的，倒也不全是小丫头长得俊，主要还是自家臭小子那股子稀罕样。

    本以为大学两人要报考到一起，至少要确定公开关系的，毕竟快高考那阵子，新月跟阳嘉联系得也多，自然而然的，她和老林都觉着这事是稳成的。

    结果升学宴时，被问及和张新月的关系，林阳嘉冷冷地说没关系了。

    她以为是玩笑话，直到大学后，再三确认，儿子确实没有以前那般的热忱了。

    *

    做不成儿媳妇，也是干女儿。

    张新月抬了下眼，目光落在行走在前方的林阳嘉，勾了勾唇，挤出来的笑容泛着苦涩：“还没有。”

    秦妈妈八卦地探头看过去：“我可是听你妈说你有个学长对你挺有意思的。”

    秦深面色淡淡地盯着张新月，眼神忽明忽暗，看不出太多的情绪。

    同样还有林阳嘉的目光，他们并不是八卦的眼神，是一种无形的压迫。

    张新月忍不住心底咯噔了下，莫名其妙的有些紧张，有些矛盾。

    刚刚明明做好了心理建设，努力让自己归于青梅的身份，让他们尴尬暧昧地关系快速平息。

    “学生会认识的，平时有些照顾，联系得也不算多。”张新月不太会撒谎，潜意识里，她不想让林和秦误会。

    大人们八卦聊了会就转移了话题，有说有笑地开了包厢。

    林阳嘉主动站出来说要两个包厢，林妈妈想了会，觉得挺好，嘱咐他给张新月点饮料。

    秦深推着车进入酒水超市，林阳嘉瞥了眼张新月：“你能喝酒的吧。”

    像是讽刺。

    秦深回头看林阳嘉，心底冷哼了声，语气飘飘：“别让她喝了。”

    张新月闪了闪眼睛，转过头，投以感谢的目光。

    *

    最终，林阳嘉只点了啤酒，没点任何饮料。

    他恶趣味地看她：“毕业聚会的时候，他们说你很能喝，喝到最后喊我的名字。”

    ——然后和秦深厮混到床上了。

    后半句他想说出来恶心人的，想想恶心也就只能恶心到自己了。

    张新月的脸色顿了顿，明显是被自己的话揶揄到了，女孩子总归是要面子的，他不想把他们的关系再弄得很僵了。

    *

    “我从来没有过”的游戏，是林阳嘉提出来的。

    目的只为了喝酒。

    张新月能感觉到，他今晚就是想把她灌醉，是在气恼她酒后乱性吗。

    她不得而知，她点了两首歌。

    《都是月亮惹的祸》

    她的声音绵软，唱歌本就出色。

    她望向在碰杯的林和秦，声音温柔缠绵，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听不到林和秦的对话，只能看到他们投来欣赏的目光，以及碰杯饮酒的动作。

    *

    秦深执起啤酒瓶与林阳嘉相碰，低头看向他放在桌面上的烟盒：“你们训练很累吗？”

    林阳嘉对瓶吹了口后，视线随着秦深落在了烟盒上，并非是因为乏累才想用抽烟来排解。

    是内心太多的烦闷和无解，他找不到宣泄口，只能学着用抽烟麻痹自己。

    最疯狂的是在暑假的最后一周，他躲在房间里，深夜望着楼下零散的行人，他闷闷地抽着烟，一根接一根，抽到最后头蒙蒙的，眩晕，如同醉酒一样。

    酒精可以麻痹神经，香烟一样。

    林阳嘉掀了掀眼皮，望向让他夜不能寐的始作俑者，面色有些不自然。

    “还好，你呢，你们训练应该比我们多，我们主要还是专业课比较多。”

    秦深望向林阳嘉，半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事情，包括人的性子。

    林阳嘉不再像过去那样，只要他靠近张新月，他就会启动保护机制。

    他现在性子看似懒散，却比以前沉稳了许多，他不再去彰显所有权，却还是让人难以忽视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