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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阳鸟 第233节

    没多会儿,黎湘就出现在其中一个窗口中,背景是在她的公寓里。

    辛念问:“周淮说廖强和当年的事有关,确定吗?”

    其实辛念心里已经有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用人习惯,就像靳寻用秦简舟一样,秦简舟也会有固定的用得趁手的下属,廖强跟了秦简舟多年,应该就是他的习惯之一。

    黎湘:“一会儿见到人你们就知道了。”

    这话落下没多久,另一个窗口画面接通,画面中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脸上挂彩,浑身是伤的男人,正是廖强。

    除了廖强之外,旁边还有两个戴口罩的男人,廖强的伤就是他们做的。

    作者有话说:

    如果站在江进的角度来写,本文就是一个逐渐拨开迷雾,了解当事人背后故事的破案故事,是《人潮人海》的大型番外副本,角度和立场也会更客观一些。

    从外人视角,很可能会理解为是黎湘和靳寻从“情人”变为“仇人”的关系变化,周围的人也因此有不同程度的命运改变。

    但我想尝试一次从当事人视角开展的故事,而且这个故事跨度十几年,需要代入的东西太多,如果只是站在警方角度,未免太过“冷眼旁观”,只有在这个故事里的局中人,才能体会到个中身不由己,以及什么叫一个谎需要一百个谎去圆。

    因为前面花了大量篇幅描述过程,包括郗望线,黎湘线,辛念线,戚晚线,所以江进这边就不会重复描写找人找证据的详细经过。总之只要有过接触,就一定会留下痕迹。

    我记得东野圭吾有个小说叫《祈祷落幕时》,里面说的是一对因为误杀而“逃亡”的父女,他们一个改了身份,一个隐姓埋名,每年只在某个庆典活动上,一个站在桥头,一个站在桥尾,远远地见上一面。可即便是这样小心谨慎的安排,最终成为警方证实两人父女关系的关键线索。

    关于大家对结局的问题,这里回答一下。

    黎湘、辛念、戚晚三人,十三年前做错了事,这个错一定要自己承担。

    但考虑到三个人的犯罪性质不同,当时都是未成年,而且其中有阴错阳差。加上法律不外乎人情,她们最后的结局也会有区别。

    ps,目前正在努力加速推进破案过程,黎湘的大反转快要来了。

    她的来了,才会轮到辛念和戚晚的反转。

    我争取六月完结。

    ……

    昨天说的新文我会在下一篇主打文来之前写一写,福利文是免费的,更新速度不要强求哈~

    下半年要写两篇文,一篇《doubleface》,一篇《人潮人海》。

    目前我还在纠结先开哪个,《人潮人海》案件多,先写的话,《df》就要放到来年。我本人还是想都放在今年开了的,如果双开保证不了日更,因为都是强情节的悬疑文,一个传统主破案视角,一个普通人自救视角,脑子肯定不够使。

    本来说今年还想写《致优雅的她》,因为上半年太忙了,新冠之后容易累,进度严重拖慢。目前看《致》真的要来年了。

    至于有亲问起的《春夜与罪》,肯定是在《人潮人海》之后,大概率不会以案件为主,很可能是暗黑风的都市文,就算有推理也是社会派推理。

    举个例子,比如《白色巨塔》、《华丽一族》,就非常社会派推理。

    好啦,废话到此结束,红包继续~

    第173章

    狐狼的棋局

    靳疏的人对付廖强还是花了一些手段的, 和这种人好好沟通只是浪费时间,但如果上来就来狠的,也未必奏效。

    廖强替秦简舟办了很多事, 手里也犯了人命, 秦简舟必然要保他。

    不过再凶狠的人也有家人,有牵挂,廖强的牵挂就是家中老母亲。

    秦简舟对廖强家里的情况一清二楚, 廖强若敢出卖他, 他母亲必会陪葬。

    关于廖强的软肋能这么快查出来, 还多亏了辛念。

    辛念和黎湘仔仔细细说过当年的事,廖强对她动粗, 并且有一些猥亵行为, 但中间廖强手机响过一次,他看到来电立刻停止,到一旁接电话。

    辛念虽然害怕, 却也听到廖强喊了一声“妈”。

    黎湘便将这条信息告知靳疏, 靳疏的人很快在春城找到廖强母亲。

    廖强母亲一个人住着二室一厅, 平时有保姆阿姨贴身照顾, 有个头疼脑热都不用担心身边无人。

    廖强是孝子,几乎每天都要和母亲通一次电话。

    靳疏的人买通了他母亲身边的保姆阿姨,将他母亲带出去玩了两天——这在过去也发生过。

    廖强起初并未在意,照常与母亲电联, 直到母亲提起保姆阿姨有一个远房侄子,这几天一直陪着他们, 廖强开始起疑。

    好端端的怎么冒出一个远房侄子, 阿姨是廖强找的, 怎么没听这个阿姨提起过?

    待廖强与保姆阿姨的“远房侄子”通了电话, 对方只暗示了两句,廖强就意识到母亲已经被人控制住,而且不是秦简舟的人。

    廖强第一反应就是联系秦简舟,希望他帮忙找到母亲,不想这时突然出现另外两个陌生男人,很快将廖强控制住。

    在经手暴力手段之后,廖强这才将事情一五一十招出来。

    不过靳疏也提醒过黎湘,这种胁迫之下拿到的说辞,法律上很难定义,而且他们不是警方,要了也没用。

    黎湘只说:“我有我的办法。”

    眼下,黎湘正在对视频另一端的辛念与周淮说道:“时间有限,秦简舟随时会发现廖强失踪,你们有什么问题快点问。”

    辛念与周淮对视一眼,周淮率先对另一个视频窗口中蒙住双眼的廖强发问:“你认识周长升吗,他的死你知道多少?”

    比起之前还在负隅顽抗的廖强,如今的他已经老实许多,只想快点交代完好结束这样的折磨:“认识,他也是林新人,我们是老乡,十几年前,我给他介绍了一份工作,给春城的一个富二代当司机。”

    不用问,春城富二代就是靳寻,但出面的却是秦简舟。

    秦简舟提出三点要求,第一就要嘴严,第二就是忠诚,出了事要自己担。

    说到第二点,大家都是出来打工的,和老板之间没有情谊连接,哪有什么忠诚不忠诚呢。

    说白了,第一点和第二点就是一回事。嘴巴大的人是因为没吃过嘴上的亏,不知道后果的严重性。所谓忠诚也是因为了解到背叛的代价自己付不起。

    换句话说周长生的软肋就是周淮,只要威胁到周淮的安危,周长生必然嘴严,而且要做好自己担责的心理准备。

    廖强说,有一次和老周喝酒的时候,周长生还劝过他不要入戏太深。

    廖强明白他的意思,但有些事不入戏不行。难道秦简舟交代事情给他办,他还能推三堵四讲条件?于是他反过来劝老周,做人不要太有原则,那些东西不能换钱。大家图的不就是钱吗,又要钱又要做人的底线,那不就是臭婊子吗?

    廖强这个人十分矛盾,一方面孝顺自己的母亲,另一方面又对年轻女人有着极端的厌恶心理。

    听说廖强母亲年轻时就干过“小姐”,靠着卖身钱养大廖强。廖强长大后对这种靠出卖自己换取金钱的女人,就有一种十分矛盾的心理。

    而且在他童年时亲眼见过母亲和野男人在家里苟合,那画面给他很大冲击,到了青春期他反而培养出一种偷窥癖。

    再后来廖强辍学,开始混社会,干的也是类似的事,主业就是拉皮条,跟“小姐”拆账,遇到一些不老实的客人还会充当打手,而“副业”则是偷看“小姐”和客人寻欢作乐。

    这样的变态行径随着年龄越大程度越深,而后又发展出更多个人兴趣。

    自从他开始学着借贷公司的地下业务,每当有女学生还不上钱,廖强就会出现。上下其手都是轻的,强|奸的事也多次发生。但女学生没有一个敢报警,强|奸已经是无法挽回的损失了,胆敢惊动警察,那视频和照片会立刻满天飞。

    然而如果选择忍气吞声,那么这些女学生的下一步就是做“□□”。

    按照廖强的说法,那天他们去强迫辛念拍裸|照,没有进一步性|侵强|奸,纯属是因为当时几人有个急事,不能久留。但他们商量过,过阵子有空了还得再来。

    但廖强没想到,数日之后秦简舟忽来急电,还是大半夜。

    那个晚上下了一场很大的雨,雨停后路很滑,街上一个人一辆车都没有。

    待他们赶到约定地点,只见秦简舟坐在一辆越野车上,正在抽烟。

    廖强来到车窗前,秦简舟都没有看他一眼,目视前方抬了下手,指向后备箱。

    廖强打开后备箱一看,是两个黑色的大布袋,袋口扎得紧紧的。

    不用问他就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二话不说就叫人来帮把手,将布袋扛到他们的车上。

    除了布袋之外旁边还有一个书包,还是当时高中生之间最流行的品牌款式,好像是因为当时一个剧带火的。书包里装的都是人民币,是这次的辛苦费。

    廖强拿起包,感觉比之前沉了不少,还以为是天气不好秦简舟多给了点。

    临走之前,秦简舟跟廖强说了一句话:“利索点,不要节外生枝。”

    廖强没有多想,转头上车。

    在运送“黑布袋”的途中,廖强还和车上几个兄弟商量怎么处理尸体。

    有人说,也不知道这次是哪个倒霉鬼,赶上这破天上路。

    有人建议,要不还是蓄水库,方便省事,总不能埋了吧,刚下了大雨不好挖坑啊。

    正值夏天,下雨后是凉爽些,但空气黏黏嗒嗒的,几人都觉得不舒服,想早点回,于是很快达成共识。

    直到车子开到蓄水湖边,在将黑布袋搬上小船的时候,负责搬抬的人却忽然发现其中一个布袋还有点温,而且好像还在动。

    几人面面相觑,忽然都没了主意。

    处理尸体是一回事,处理活人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之前廖强因为犯事做过一年牢狱,还专门问过里面一个当过律师的狱友这两者的区别。前者充其量就是抛尸罪,后者可是故意杀人罪啊。

    一说到杀人,所有人都会联想到中国的刑法。

    中国是有死刑的,只要不是缓期执行就视为立刻执行,就算要往上一层层走程序,交付执行,办理执行死刑的子弹或注射手续,流程再慢个把个月也就批下来了。这一点不像日韩,法律里还保留死刑,也有人判,但因为人权问题,日本有死刑犯等了二十年还活着,韩国则从97年以后再没有执行过死刑,形同虚设。

    廖强学历不高,但因为常听这位懂法的狱友讲课,尤其这些“法律常识”和自己息息相关,便额外上心。

    那狱友说,知道廖强问这些就奔着“再就业”去的,毕竟人要发横财就得熟读《刑法》,那在混□□的人眼里就是发家工具书,所有赚钱的法子都写在里面了。但这狱友还是提醒廖强,有些事儿能犯,数罪并罚也不过三五七年,但有些事决不能碰,哪怕就那么一次,都有可能和这辈子说拜拜。

    这些话就像走马灯一样在廖强脑子里转,廖强盯着那个确有动静的黑布袋一时呆在那里。

    他们几个都一样,自认就是“小混混”,“最多”强|奸个妇女、放贷、抛尸什么的,根本没想过连杀人的活都要包揽。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廖强将布袋口解开一探究竟。

    果然,里面的人还有气息,眼睛也半睁着,但真正令廖强震惊的不是他还活着,而是他的身份正是周长生。

    廖强瞬间六神无主,尤其是对上周长生已经失去焦距的目光时。

    他不知道周长生有没有看到他,他就跟见了鬼一样往后退了好几步。

    就这样愣了许久,廖强给秦简舟拨了通电话。

    对话的内容廖强还记得大概,他问秦简舟,袋子里的人还活着,怎么办?

    秦简舟反问,已经交给你了,你说怎么办?

    廖强支支吾吾,说自己和周长生有交情,而且人还有气……

    秦简舟不等他说完,便建议道:“那你送他去医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