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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反派是宠妹狂魔 第61节

    她把布娃娃塞到秋花手里,“借给里门一天,明天要还给窝哦!”

    徐冉冉小模样十分傲娇,两姐妹却感动得不得了。

    秋花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布娃娃的衣服,她忍住心里的开心,小声说:“冉冉妹妹,谢谢你……我、我们会小心不会弄坏的。”

    徐冉冉矜持地点点头。

    秋花心情雀跃地和夏花对视了一眼,彼此露出开心的笑容——冉冉妹妹她,好像并不讨厌她们呢。

    真好。

    *

    徐州桥这次回来,是带着目的的。二老是长辈,他既然有了再娶的心思,总要和二老提前说清楚。

    孩子们在里边玩,二老和徐州桥拿了张凳子坐在门前。

    苗姥爷给徐州桥递了根卷烟,徐州桥推了:“爹你忘了,我早就戒了。”

    苗姥爷笑道:“看我,年纪大了这记性不行了。”

    徐州桥从口袋里拿出几张大团结。“爹,这是孝敬你们的。”

    二老吃了一惊,苗姥爷直接推回去,“州桥,你干什么呢!赶紧收回去!”

    苗姥姥也说:“你一个人拉扯这么多孩子,处处都要用钱,我们两个老的,哪里需要你的钱?别犯傻,我们不要!”

    徐州桥没收,直接塞到苗姥爷手里,“爹娘,谷秀在的时候一直想好好孝敬你们,现在手里有些钱了,就当是帮她完成心愿了。”

    事实上,二老对苗谷秀也不差,每次回来,都会私底下补贴自己的女儿。

    每次给个三块五块的,这些徐州桥都知道。也是这些钱帮助他们度过最难的那一两年。现在既然手上有钱了,徐州桥也希望能补贴一些二老。等苗姥爷到了年纪,这计分员的工作一丢,哪苗家只会更困难。

    苗谷军腿又受伤,光是想想苗家以后得日子,就觉得艰难。

    听着他这么说,二老也没有拒绝的理由,苗姥姥缓缓接过钱,心情复杂:“如果谷秀还在的话,也能享福了……”

    三人一时无言。

    苗姥姥沉默片刻,突然有些难以启齿地开口:“州桥……我、我们听说你想要再娶?”

    这事其实早在几天前就有人在他们面前说了。

    徐州桥一年没带孩子回来,他们队里早有风言风语了。

    恰好他们队里的媒人王素芬前两天也提起这事,说女婿徐州桥发达了,要娶新媳妇。

    二老还为着这事失眠了一宿。

    今天徐州桥回来,果然和王素芬说的一样,带回了不少好东西。二老心里熨贴的同时,也难免忐忑。

    ——若是女婿真的娶新媳妇,那他们这门亲,就等于断了半截。

    他们已经有一个离婚的女儿了,现在女婿再娶,他们苗家得被人议论成什么样?

    真要有了新媳妇,以后他们老苗家有什么事想要找对方帮忙,都会有所顾忌。

    徐州桥沉默了一会,没否认,只是说:“爹、娘,冉冉现在才三岁,身体又不好……我一个人带着孩子,怕看顾不好。”

    徐州桥私心里并不想再婚,但现实却不得不让他往这方面考虑。

    这年代,结婚有时候也是为了生存。

    即便他们现在手头有了些钱,但远远不够,他们一家人始终还在温饱线上挣扎着。

    徐一年纪也大了,几兄弟结婚的钱,小五读书的钱……以及徐冉冉未来的嫁妆……

    这些全是压在徐州桥肩上的担子。

    想去干些正事,心里总也记挂着家里的孩子,没办法安心地去做。

    二老沉默下来。

    他们何尝不懂,他们两人生了四个孩子,光是这几个孩子就操碎了心,更何况徐州桥有六个。

    苗姥爷一个劲地抽烟。

    在朦胧的烟雾中,他的神情有些落寞。

    “有相中什么人家吗?”

    徐州桥实话说了:“还没有,但有相看的对象了。”

    苗姥姥微微松了口气。只是相看而已,不一定能成。“几个孩子是怎么想的?”

    徐州桥有些无奈,“孩子大了,总是有自己的想法。”

    苗姥姥心一动,“不、不然,把冉冉送来我们这,我们帮你照看,等冉冉年纪大了,再送过去给你们?”

    这其实也算是个好办法,但不说徐州桥,光是徐一几兄弟就不会乐意。

    徐州桥当然知道二老担心什么,他说:“爹娘,我你们放心,以后过节,我都带孩子过来看你们的。”

    徐州桥这话相当于承诺了。

    不管以后怎么样,徐一几兄弟都会是二老的外孙,也会给苗家撑腰。这个年代的人,对亲戚是非常看重的,过年过节都要走亲戚,就是因为光靠自己并不能抵御生活中带来的风险。疾病、意外……种种让人无法估料的事情,随便一件事都能压垮一个家庭,因此走亲戚的作用虽然也是维系血缘关系,但更是为了让将来遇到风险的时候,能有个帮忙的人。

    苗姥爷沉默片刻,说:“州桥,你是好孩子,我只恨谷秀这孩子没福气,徐一这几个孩子这么懂事贴心,若是她还在……”

    后面的话苗姥爷没再说下去,月光隐没在二老忧愁的神情里。

    徐州桥脑海里闪现出一张温柔的脸。

    他低着头,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

    晚上,苗谷琴收拾东西把房间让出来。

    苗姥姥在自己房间里给她铺床。

    “妈,琦君不愿意和她们一起睡,今晚我们挤一挤。”

    苗姥姥叹了口气,“小琴,你太宠着琦君了,要是以后我们不在——”

    苗谷琴接上她的话:“要是你们不在我们以后怎么办?妈,你怎么又说这个话,都说多少次了,烦不烦。”

    自从刚才和徐州桥聊了之后,苗姥姥兴致一直不高,她再次叹气道:“你们几个都是没福气的,老大那边……不说也罢,谷军现在又这个样,谷秀她也……现在眼看着州桥把日子越过越好,她却年纪轻轻就没了,你也是,好好的一段婚姻就这么没了……我有时候真怀疑自己上辈子是不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害得你们这么惨……”

    苗谷琴有点不耐烦她说这些,“妈,都成事实上了,你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苗姥姥想到徐州桥有要再娶的意思,又说:“本来你们个,谷秀是最幸福的,州桥踏实肯干,几个儿子也能干,还生了个冉冉,儿女双全了,结果现在全便宜外人了…”

    苗谷琴一听到苗姥姥拿她和三姐做比较,心里的怒火陡然升了起来,“徐州桥再好又怎么样?三姐还不是没享到福?”

    苗姥姥被她吓一跳,看她的神情,顿时愣住了,“小琴,你、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苗谷琴沉着脸不说话。

    苗姥姥倏然严肃地看向苗谷琴,“小琴,你老实告诉我,你和建业离婚,是不是因为你姐夫?”

    吴建业是苗谷琴前夫的名字。

    苗谷琴依旧不说话。

    苗姥姥气得跑去打她,“你这造孽的丫头!有你这么干事的??你对得起建业、对得起琦君吗?”

    苗谷琴挡了两下,最后索性也不挡了,板直身子崩溃道:“你打!你打死我算了!你问我对不对得起建业,对不对得起琦君,你怎么不问你对不对得起我?!”

    她的声音又尖又利,愤恨的眼神让苗姥姥彻底愣住了,她心里难受得厉害,到底是害怕被人听到,苗姥姥压低了声音:“为什么你就是不相信,那是州桥自己选的?”

    当年苗谷秀和徐州桥是媒人搭的桥才结的婚。

    实际上,媒人一开始说媒,说的是苗谷琴,也是苗谷琴先看中的徐州桥。

    只是当年因缘巧合之下,媒人却把结婚对象说成了苗谷秀,那时两人已经见面,徐家把定亲的东西送到苗家,苗谷琴那时在县里念书,等回来后才发现媒人搞错了。

    但这时候已经覆水难收,徐州桥和苗谷秀两人见面后就是看对了眼的,就算和徐州桥说清楚又怎么样,对方最后肯定还是会选择苗谷秀。

    苗姥姥不想把事情搞大,说什么也不肯再去把这亲换回来,这才导致苗谷琴心中有怨。

    其实苗谷琴自己也知道,就算没有这一出,徐州桥也不一定会喜欢自己,但这事就是她心里的一根刺,就算苗姥姥再怎么说,她都没办法当这事不存在。

    苗谷琴从小就爱和苗谷秀比,样样掐尖要强,不管是吃喝穿住,还是学习打扮,总是想着法子抢苗谷秀的,样样都比过苗谷秀心里才好过。

    苗谷秀性子温柔,对苗谷琴这个妹妹从小就十分疼爱,也从没有想要和谁比较,两姐妹处着也没发生过什么争锋相对的事。

    苗谷琴唯一一次不是因为苗谷秀的原因而对别人有好感,却阴差阳错地成全了对方,一气之下,转头就找了一直追求她的吴建业结了婚。

    实际上,后来的苗谷琴也不见得多喜欢徐州桥,但徐州桥选择了苗谷秀,对于她来说就像是自己的东西被抢了般,让她恼怒、愤恨得寝食难安。

    以往没离婚的时候,苗谷琴每次过节都要特地回娘家一趟,就为了在同样回娘家的苗谷秀面前炫耀自己过得有多好有多幸福。私心里,她就是见不得苗谷秀过得比她好。

    只不过次次回来,看到的都是苗谷秀眼中的幸福。苗谷秀对自己的炫耀也经常视而不见,她是一个只关注自己过得好不好的女人,这份与世无争越发让苗谷琴心里如焚。

    如今苗谷秀走了,苗谷琴却觉得日子索然无味起来,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的感觉每天都在折磨她,索性把婚一离,回娘家了。

    “妈,反正现在事情已经是这样了,你就别扯着以前的事了。”

    苗姥姥忍不住抹眼泪,“那是我扯吗?你这死丫头,从小就爱和你姐比,但凡有一样比不过,你就作妖,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玩意?现在你姐走了,你还不放过自己,你到底想干什么?就不能让我省点心?我真是要被你气死!”

    “反正我不会复婚,妈你别想了。”

    苗姥姥坐在床上,眼泪越抹越多,心里也不知道是惆怅自己短命的女儿,还是难过不懂事的幺女。

    沉默了一会后,她抬头对苗谷琴说:“既然你还念着你姐夫,你又离婚了,现在你姐也不在了,你要是愿意,妈就豁出去——”

    苗谷琴皱眉打断:“妈,你胡说些什么?”

    她一开始确实是对徐州桥有好感,但后面完全变成了不甘心。

    苗谷琴很清楚自己的想法,她是不可能再嫁给徐州桥的,嫁过去,就意味着时时刻刻都活在她三姐的阴影之下,这一辈子都要和对方做比较,最可怕的是,这个做比较的对象已经走了,就算她做得再好也不可能胜出。

    她是有病,又不是傻。

    她就是有见不得她三姐过得比她好的病。但不会傻到做别人的替身。

    现在她妈让她嫁给徐州桥,那不是在她伤口撒盐吗?

    苗姥姥看她不耐烦,便不再劝了,但心里却越想越觉得这个是好主意。

    第2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