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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娇养日常 第145节

    韩子非抬手握住她的双肩,道:“娇娇,这件事不得不做,我们已做好准备,不会有事的,别担心。”

    沈月娇凝视着他的双眸,只见他眼里折射出胜券在握的光,眉宇间带着胜利在望的喜悦。

    须臾,她轻轻点头:“后天,是不是?”

    韩子非轻轻颔首。

    沈月娇扯了扯唇角,挤出一抹温柔的笑容:“那我给你烧好饭菜,等你回来吃晚饭,后天你想吃什么?”

    韩子非莞尔,旋即揉了揉她的脑袋,道:“你什么都不用做,乖乖在家等我回来,厨房乌烟瘴气的,哪儿是你能待的地方?”

    沈月娇失落地低下头,情绪有点低落:“你是不是觉得我第一次做菜会难以咽下?怕我做的菜荼毒你的胃?”

    “怎么会?你做的,我都会吃完,只是怕你弄伤自己。”韩子非说着,听见她轻哼一声,显然是不高兴了,又用商量的语气跟她道,“要不这样,后天我回家了给你做你爱吃的,如何?”

    沈月娇直接不依,扒下自己双肩上的大手,直接扭过身去,跟他怄气不看他。

    韩子非心中轻叹一声,拿她没辙了,若是不让她做,分散她的注意力,后天她估计要坐立不安了。

    他笑道:“既然我夫人贤惠,那为夫可就不客气了。”

    “那后天夫君想吃什么?”

    沈月娇听后,猛地转身,抬头看他,眼里带着期盼之色,眼神亮的惊人,眼眸里全是他的倒影。

    韩子非沉思片刻,报了几个简单易上手的菜肴:“蒜香排骨,香菇炒肉丝,清蒸鲈鱼,就这三个,娇娇可要记住了,一个都不能少。”

    沈月娇忙点头,主动牵他的手,眉眼带笑:“夫君,我们回去吧,现在很晚了。”

    “好。”韩子非颔首,与她并肩而行。

    东宫。

    两个黑衣人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将事情禀报完,他们办事不力,已做好准备承受太子的怒火。

    太子听后,气急败坏地指着他们骂:“废物!孤养着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怎么连个人都找不到?”

    两个黑衣人听着,不敢吭声,头又低了几分。

    太子骂着不解气,直接上前踹了两脚:“废物!滚出去!继续找,找不到小心你们的狗命!”

    二人连忙应声,然后快速退下,刚到门口时,遇上舞侧妃,又向她行了一礼。

    舞侧妃笑着点头,下一刻就听见里面摔东西的声音,她神色一顿,而后勾唇冷笑。想起今儿她去冷宫看太子的待在冷宫的母妃张氏,张氏问她太子近况,她跟张氏说太子如今很好,等太子登基就会放她出来。

    张氏是个聪明的女人,太子若不是为了避嫌不去见生母,有生母为他出谋划策的话也不至于混成这样。

    舞侧妃收敛笑容,脸上神情温柔,眉宇间隐隐带着几分担忧之色,迈步进去,看到地上的花瓶碎片,先是一愣,而后出声询问:“殿下,这是怎么了?”

    太子一听到她的声音,瞬间感觉找到救命的绳索,忙道:“舞儿,他们还没找到云艺,你皇兄那边可有什么线索?”

    “皇兄那边也没有线索。”舞侧妃说罢,见他神色黯然,又接着道,“殿下,即使人在他们手上又能如何?您不都已经准备好了吗?”

    太子脸上浮现出几分慌张之色,这件事的成功机率只有一半,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敢赌,最怕功亏一篑。

    舞侧妃见他瞻前顾后的,直接给他加一剂猛药:“殿下,现在我们没有退路了,不是吗?殿下您想想,淑妃娘娘牺牲了那么多,就是为了保全您,您怎能辜负她的期望?”

    太子听后,脸上神色倏地变得坚定,双拳紧握。母妃牺牲了娘家才保全了他,他小的时候,母妃就说过,他将来是要做皇帝的。

    “殿下,皇兄也会帮着您的,您放心好了,此事我们胜券在握。”

    舞侧妃说罢,笑得讳莫如深,眼里闪过一抹狠色。不但太子想登基,她也希望太子登基……

    第四百三十九章 太子逼宫

    如今已是日上三竿,屋子里亮堂堂刺目的光线从窗棂穿透进来,靠窗边的地板上留下斑驳的光晕。

    沈月娇悠悠醒转,睁开沉重的眼皮,强烈的光线使她一时间无法适应,阖上双眸在缓缓睁开。如今嗓子干,又浑身酸软,疲倦得很,不想爬起来,便出声让丫鬟倒杯水。

    “夏兰,水。”

    这不出声还好,一出声就把自己下一跳,这声音沙哑得与之前天差地别,她差点认不出来。

    又看了看这屋子光线明亮,瞬间明白韩子非昨晚为何那么热情,折腾了半宿,就是为了让她今天起不来,不能送他出门。

    沈月娇撑起身子,拉了拉铃让丫鬟进来侍候,梳洗一番后用早膳。

    韩子非让人交代了给韩照授课的先生,今天家中有事不必来上课,跟奶娘一起带允晨。

    夏兰看着主子心事重重,虽不知发生了何事,但也跟着紧张起来,刚进屋,就看到主子倚在窗边发怔,犹豫片刻才上前询问。

    “夫人,您是不是和大人吵架了?”

    沈月娇闻声,慢慢回过神来,一脸茫然地看着她,夏兰又重复一遍方才的问题,才笑着反问:“没有的事,你为何会这样问?”

    夏兰道:“奴婢看您起来之后就一直心神不宁的,方才用早膳还把碗给摔了,还连摔了两个碗。”

    沈月娇淡笑着回应:“没事,就是想一些事,有点心不在焉的。”

    夏兰看着她强颜欢笑,想不通这昨晚还好好的夫人今天就整个人都蔫了,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选择不再询问,只安静在一旁陪着。

    养心殿。

    皇上精神不济,本就不想见臣子,想让他们去找太子,只是被十几个臣子闹得不耐烦了,才不得不觐见。

    皇上由陈公公侍候着起身,靠坐在床上,脸色不虞地看着由韩子非、许平洲为首的十来个臣子,扫视一圈,这些都是纯臣。

    “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拧着眉,喊了声“平身”,眼带疑惑地打量着他们,韩子非和许平洲有没有胡闹他不晓得,可另外那十几个臣子可都是稳重的,好端端的怎么就在养心殿门前嚷嚷着要见他?

    须臾,皇上沉声问:“众位爱卿到底有何事急着要找朕?”

    众人看向皇上,心中暗道不好,脸上不由自主浮现出担忧之色。如今的皇上脸色蜡黄,双眼浑浊,死气沉沉的,给人一种油尽灯枯的感觉,怕是没多久活命了。

    韩子非恭敬回道:“回皇上,臣要参太子通敌叛国、恶意散布谣言、残害手足、谋害皇上性命之罪。”

    皇上闻言,神色一凛,当即就沉声训斥:“韩爱卿,这话可不能因为你与太子有私人恩怨便乱说。”这些天他是越发觉得太子好了,是个纯孝之人,对国事也处理得妥当岂容他人恶意诽谤?

    韩子非道:“皇上,臣已有足够的证据,在臣说明真相之前,请皇上先见一个人。”

    皇上闻言一怔,目光落在其他臣子身上,见他们各个脸露愠色,心下疑惑,又看韩子非脸上神色从容,丝毫不见惊慌,下意识怀疑太子,但想起太子近日的表现,又否定自己的怀疑。

    那么多臣子在,皇上也不好说不见,不耐烦道:“那就先见一见吧,人可带来了?”

    韩子非颔首:“回皇上,人就在殿外候着,此刻就能让他进来,请皇上稍等。”他话音刚落,就扬声让外面看守的侍卫将人带进来。

    很快就有两位宫中侍卫架着一个中男子金殿,这男子双腿已残,只能任由别人拖着走,看到韩子非时双目含恨,死死盯着他。

    第四百四十章 朕成全你

    太子逼宫了?!

    事情来得太突然,众人措手不及,下意识以为自己听错了。

    皇上忙问:“小德子,你说什么?”

    小德子哆嗦着回道:“回皇上,是,是太子殿下要逼宫谋反了,正往养心殿这边赶来。”

    众人闻言,又惊又恐,这样毫无动静的,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太子早已控制了宫中禁卫军。

    此时皇上更是怒火中烧,气急攻心,一阵猛咳,担心自己晕倒后底下的臣子镇不住太子,只凭着意志支撑着,陈公公喂他喝了半杯水这才好了些。

    皇上平复呼吸,怒不可遏:“逆子!混账东西!”

    王尚书忙劝慰道:“皇上息怒,龙体要紧。”

    有好几位大臣面面相觑,脸上神色慌乱,眉宇间隐隐带着后悔之色。忽然后悔陪着韩子非、许平洲进宫见皇上,他们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太子带着人杀过来,他们负隅顽抗就是死路一条。

    韩子非与许平洲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底的惊诧,也不知是惊讶太子会逼宫,还是惊讶太子动作那么快。

    韩子非淡淡扫了眼在场的大臣,除却那些个贪生怕死的,其余的脸上都带着愤懑之色,一脸壮士赴死的态度。

    皇上到底是太子的父亲,对于儿子忽然造反之事,有的只是愤怒,并没有多少恐慌,很快便平复了心态,扫视一眼在场的臣子,目光最后韩子非与许平洲身上。

    只见二人脸上神色未变,淡定自若,皇上当即一愣,旋即问:“韩爱卿,许爱卿,你们可有对策?”

    此言一出,众人忙看向韩子非和许平洲,这俩人的能力他们是有目共睹的,可是太子如今控制了宫中禁卫,他们二人都是文臣,还能有什么办法?

    韩子非刚想回话,忽然被开门的声音打断。

    众人下意识往后看,只见太子领着二十余个禁卫军闯进来,看到此情此景,众人瞳孔骤然紧缩,不少人不由自主往皇上这边靠拢。

    太子看了眼在场的大臣,脸色神色狠戾,冷冷一笑,眼带威胁地看着他们,道:“诸位大人怎么都在?父皇身体不好,不可劳累,若无要紧之事还是莫要打扰父皇静养。”

    皇上见太子盛气凌人的模样,与平日判若两人,一脸失望,他看好的儿子不但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而且还是一头急功近利的蠢狼。

    他眼神凌厉地看向太子,沉声质问:“太子,你这是做什么?”

    太子也是走投无路才背水一战,心底对父亲还有崇敬之心,在皇上凌厉的眼神下,他的心跳漏了一拍,忙移开目光,瞥了眼在场的大臣,都是文弱书生,而且有好几个大臣腿都在颤抖了,他忽然信心大增。

    太子收回目光,上前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皇上垂眼看太子,脸色阴沉得可怕:“原来在你心里还有朕这个父皇。”

    皇上没有让太子起来,太子也不在意,径自起身,道:“儿臣心中自然是有父皇的,父皇身体虚弱,需好好静养,国事也就不必让父皇费心了,儿臣定会好好代替父皇为天启鞠躬尽瘁。”

    王尚书一时气急,直接指着太子骂:“太子!你这是谋反!跟乱臣贼子有何区别?像你这种不忠、不孝、不义之人也不配任一国之君!”

    太子闻言,神色一变,眼底闪过杀意,又强行忍下,王尚书是难得的忠臣,为官清廉,能力过人,不可随意杀,除非他继续冥顽不灵。

    “父皇身体虚弱,这禅让圣旨就不劳父皇费心了,等会儿盖上玺印便可。”太子说着,拿出一道明黄色的空白圣旨,看向王尚书,道,“不若这道圣旨便让王尚书代笔?”

    皇上怒斥一声:“逆子!你休想,诏书朕早已写好。”

    太子闻言,下意识认为皇上改立安王世子为太子,毕竟三皇弟被贬为庶人不可能做储君,四皇弟已死,他也没别的兄弟,只能从宗室中选择,安王世子的胜算最大。

    “既然父皇这般不念父子情分,那就休怪儿臣不义了,父皇可是要改立安王世子为太子?那也得看他还有没有命坐上儿臣的位置了。”

    太子话音刚落,马上有人押着一名锦衣华服的年轻男子进来,众人望去,只见安王世子脸色苍白,目露恐慌,利剑此刻正放在他脖子间,只要持剑人稍微用力,安王世子便会英年早逝。

    韩子非微微蹙眉,淡声问道:“平王还活着,太子殿下为何会以为是安王世子?”

    太子闻言一怔,旋即嗤笑一声:“韩首辅在开什么玩笑?四皇弟在前往辽东的路上遭山匪袭击,不慎跌落悬崖亡故。”

    许平洲此刻轻笑一声,反问:“太子为何如此笃定你们找到的那具残骸就是平王的?”

    太子听后,先是一愣,随后觉得他们二人在胡说八道,即使四皇弟还活着也斗不过他,有了这个认知,太子将手中的空白圣旨递给王尚书,言归正传:“四皇弟若还活着,孤也高兴。时候不早了,王尚书,请吧。”

    王尚书看了眼太子,目光微沉,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接过圣旨,声音出奇的平静:“既然太子看得上臣的这手字,那臣便献丑了,前提是先放了安王世子。”

    众人闻言一惊,不敢置信地看向王尚书,万万没想到王尚书此刻会临阵倒戈,看王尚书的眼神瞬间充满愤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