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魔教妖女后我摆烂了 第99节
小飞鱼爬到她的身边,用脑袋蹭着她的腰间,嘴里叼着毛绒球,动作间铃铛清脆的声音在风雪里响起。 …… 桑枝赶回东边的小院时,雪已经大到无法看清视野,雾气弥漫下,仿若整个世界都被雪白笼罩。 她全然不在意地待在屋外任由大雪淹没自己。 姜时镜练武结束,撑伞回后院,只见漫天的鹅毛大雪下,一抹亮丽的红如梅花般在雪色里盛开,少女被冻得鼻尖通红,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捧起灌木中的积雪。 像珍宝般捧着看了许久,再将雪揉成小球,轻轻地放在台阶上。 加上她手里的这个,台阶上已整齐地放了足足十五个小雪球,像大军一般,并列一排,阻挡着迈上台阶的脚步。 他将伞收起来与她一同淋雪,眉眼轻弯,好看的桃花眼内满是笑意,看着她一次次地拾好不容易积起来的雪揉成小球,而后慢慢地放上台阶。 下一瞬,蓦然与她转过来的视线对上。 少女明媚似雪中盛放的梅,眼内蕴着无边星辰,带着星星点点的光。 “姜时镜,你回来啦。” 他抬脚往少女的方向走,却赫然看到笑意灿烂的少女捡起了其中一个小雪球,用尽全力朝他砸了过来。 冰凉的雪在眼前炸开,如银铃般的声音一同在耳畔响起:“我等了你很久,你再不回来,我的雪球都搓不下了。” 话音还未落地,下一个雪球破空袭来。 知道事实的姜时镜:“…………” 他颇为无奈地看向逐渐兴奋的桑枝,她眼里的光好像更盛了。 “就为了等我回来砸我十五个雪球?” “你可以从地上现搓雪球呀。”桑枝歪了下脑袋,困惑道,“你玩不起?” 姜时镜气笑了,他瞧了一眼台阶上的雪球大军,唇角微微弯起:“我陪你玩,你别跑就行。” 桑枝没理解他的话,打雪仗为什么要跑? 但很快,她辛辛苦苦搓的十五个雪球就被消耗完了,相比她毫无压力的小雪球,姜时镜不知从哪里找了一个脸盆出来,一盆盆的雪如雪崩了一样往她身上倒。 她满院子乱窜,终于知道少年一开始为何要说那句话。 这换谁能不跑。 “啊啊啊!!姜时镜!!!” 桑枝头一次觉得打雪仗原来是一件杀伤力很强的事情,这和电视剧里放得完全不一样,都是假的! 她围着院子中间的大树绕圈,尝试休战:“暂停一会儿,再继续。” 再不喘两口气,感觉自己会死在逃亡路上。 姜时镜毫不费力地颠着手里的脸盆:“我建议你下次跟堇青他们玩时,先准备好工具,不然你会体验到被雪活埋是什么感受。” 桑枝:“……?” “你们刀宗连打雪仗都这么卷?” 姜时镜:“卷是什么意思。” 桑枝露出虎牙笑道:“你过来些,我解释给你听。” 少年毫无防备地往前走,桑枝耐心地等他完全走到大树下,忽然一脚踹在树干上,自己则转身就跑。 手腕却蓦然被拽住,下一瞬,天翻地覆。 厚重的积雪扑扑滚落,压在两人身上,如雪地里凭空诞生的两座雪人。 桑枝愣愣地眨了眨眼,视线内一片漆黑,少年凛冽的气息混合着皂荚香包裹着她全身。 耳畔是近在咫尺的心跳声,正在胸腔里跳动,且逐渐加快。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所以,可以告诉我卷是什么意思了吗?” 桑枝仰起头,她被少年护在怀里,身上几乎没有覆上雪:“很努力的意思。” “是么。”他垂下眼,定定地看着她,眸内深处是影影绰绰的缱绻,“有件事我好奇了很久,你们咸鱼教的教名很有意思,咸鱼又是什么。” 桑枝眼睫轻颤,像被蛊惑了一般,轻声道:“摆烂的意思,你可以理解为胸无大志毫无所求,一心只求安逸和平静。” 第88章 晋江 ◎山神新娘07◎ 少年桃花眼弯似月牙:“你知道很多一般人不会知道的东西。” 桑枝视线缓缓往下盯着他鼻侧的黑痣, 半晌后,伸出手轻触了一瞬,冰凉的触感转瞬即逝。 姜时镜抓住她的手, 嗓音低哑:“你很喜欢它?” 这个问题他不是第一次问, 她呆呆眨了下眼:“很特别。” 漫天的大雪飘扬落下, 星星点点地覆在两人身上,似要将亮丽的两抹红彻底溶于雪白。 寒风带起少年的发丝轻拂过她的脸颊, 透着浅浅的瘙痒, 掩藏在心底深处的心弦被轻轻地拨动了一瞬,让她不由心颤。 她垂下眼, 长而密的眼睫遮住了眸内的慌乱:“放开我。” 少年的手环在她腰间, 掌心的炽热几乎要透过衣物烫到她。 姜时镜松开手, 替她拂去头顶的雪花:“回屋吧,你玩了很久的雪。” 桑枝不敢抬眼“嗯”了声后, 转身就往屋内跑,还不忘在地上抓一把雪揉成雪球带进屋。 姜时镜站在树下望着她略显慌张的背影,哑然失笑。 进屋后, 桑枝迅速将门关起来, 倚靠在门上缓了许久才松下一口气,她按住胸腔里快速跳动的心跳, 试图通过呼吸让它慢下来。 方才一瞬,她分不清究竟是死蛊气息引起的蛊虫暴动, 还是……她真的动了心。 起了不该起的念头。 手里的雪球缓缓融化,水珠从指缝间一颗颗掉落。 她闭上眼暗叹了一口气,不断安慰自己是被姜时镜的美色迷惑了心神, 才会产生这种离谱的想法。 直到雪球彻底化为水, 掌心因冰凉而变得麻木, 心口处的心跳声在一声声的暗示中渐渐平稳,不再似打鼓般,震着她的鼓膜。 桑枝走到洗漱架上,将通红的手浸在水盆内。 脑海中突然想起关于咸鱼教的教名,若是姜时镜没有询问,她至今还没意识到咸鱼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产物。 二十四年前更改教名时,教主才堪堪三岁左右,从哪里得知的这个词汇? 她用布巾擦干净手,将原主对教主的十几年记忆全部回忆了一遍,记忆里的教主从始至终都有好几副面孔,面对不同的人时会展现不同的性格。 情绪也非常不稳定,行为观念的确不似这个时代的人,但……也不像接受过现代九年义务教育的样子。 以至于她一直都没怀疑过教主的身份。 她抿住唇,等回了教内找机会试探一下。 夜晚降临,雪渐渐转小,絮絮往下落,雾气蔓延后,天地仿佛被披上白色纱衣,笼罩其中。 前厅的烛火皆亮,隐隐有碗筷的轻微碰撞声,持续了片刻。 方婉:“明日早上若是雪不大,我们便要回刀宗了。” 桑枝坐在她的身侧,看着白衣弟子正在撤饭菜,微愣了下:“为何突然要急着回去?” 方婉与姜悔对视了一眼,轻叹了一口气:“出了些事情,需要赶回去处理。” “我们本想只待两三日,哪知一待便是半月,你祖父的信件一封接着一封传来,催得急,不得不走。” 桑枝迟疑了下:“我……祖父?” 方婉呆住了:“…………” “哦,暂时还不是,顺口了。” 桑枝抱着汤婆子默默地垂下了脑袋,一时又想起了白日里起得不该有的念头。 姜悔在袖子里掏了许久,拿出两个砖头大小的红包,隔着桌子递给她,冷峻的面容柔和了些许:“一直忘了给你。” 桑枝震惊地看着两个大红包,赶忙摆手:“不用了,已经有很多东西了。” 那四大箱的物件现在还在她屋子里摆放着。 方婉拿过红包塞到她的怀里,温柔道:“本是见到的第一日就要给你的,但那时东西太多,一时找不到,前几日才在柜子里寻到,拿着吧,没多少钱。” 桑枝看着整整两个砖头大小的红包,暗叹这还没多少钱? 都能买京州一套房了。 她不好再拒绝,将红包放进袖内,道:“谢谢姜叔婉姨。” 方婉轻笑道:“下次再见面,我想听不一样的称呼。” 桑枝不明所以:“啊?” 方婉:“没事,不急。” 姜悔这时突然看向坐在桌对面淡然喝茶的姜时镜,面色一瞬板了起来,连声音也带了一丝严肃:“即便在外面也莫要荒废了武功,早功和晚课都不能落下。” “若下次依旧是如今毫无精进的模样,便同你表弟一起去雪崖闭关一年,什么时候有进步什么时候再出来。” 姜时镜无奈应声:“知道了。” 他放下手里的茶水,看向方婉:“明日五更天出发?” “嗯,趁着积雪还不厚,免得路上不好走。” 姜时镜:“一路小心。” 弱水离昆仑山不算远,大抵五六日的路程。 方婉眉眼微弯,嘱咐道:“照顾好桑桑,等你们什么时候决定好成亲,我们便带着聘礼去蜀地提亲。” 姜时镜微怔了下,转眸看了一眼半垂着眼的桑枝,不疾不徐道:“不急,往后再说。” 方婉与姜悔目目相觑,皆没再多说,转口道:“我留了一些人下来,等你们离开后,自会回刀宗,边境离这里不远,你们办完事情后还能小歇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