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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的醋坛又翻了 第172节

    “噢不,我哪里有这么大的本事?这是我这位朋友的人,我这位朋友,有话想要问你。”

    那人看向红西,“我和你们没有什么好说的,要不就放我走,要不就取对方的命。”

    红西啧啧几声,“你这人怎的这般傲慢无礼,咱们和和气气谈一下不行么?”

    那人并不想跟他们啰嗦,凌空一跃,匕首直接往红西的心口刺去。

    可惜,他的对手是暗影阁。

    不多时,他就被隐刺制服在地,用绳子捆了起来。

    与此同时,江晚渔也赶到此处。

    第178章 居心不良者……死!

    “你可认得这串耳坠?”

    江晚渔见到从穆喀来的那人后,直接把兄长给她的耳坠拿了出来,摆在那人面前。

    那人看了好久,良久叫出一声,“阿,阿娘的……”

    “没错,这串耳坠就是你阿娘的东西,你阿娘离世之后,交由你阿姐保管,你年幼之时,应是在醉香楼住过一段时间,与你阿姐有过短暂的相处时光。”

    “你是什么人?”那人收起不该有的情绪,面色冷愠。

    江晚渔走近他,“你叫什么,与凌伊阳是什么关系?”

    那人微微意外,颤了下瞳孔,“我凭什么告诉你?莫要想着套我的话,我什么都不会说,你们若是不放我,就直接杀了我罢!”

    “嘿,你说你这人急什么,”红西瞥了那人一眼,嘴里嘟囔,“有话也不能好好说,一见面就要杀我,结果呢,还不是被绑了起来,你想死我偏不让你死,我看你能怎么办。”

    红西的声音虽不大,但仍是完完整整落入了那人耳朵里,“你最好莫要放过我,否则,你会死得很惨!”

    红西左右摆头,一副欠揍的模样,“来呀,我等着你让我死呢,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好了,莫要争辩莫须有的话语。”江晚渔打断他们二人,重新将话带回正题,“我们把你拦下,并非想要对你做什么,也没有恶意,只是想告诉你,你阿姐死了,被人害死的。”

    那人盯着江晚渔,怔愣了几息,面上似无所谓,“她死不死,与我何干?一个下贱的青楼女子,谁知道她招惹了什么不该招惹的人,这样的女子,她根本就不配做我阿姐!”

    她先前不是没想到过,这姐弟俩的感情不好,可今日一看,他们二人的关系不合至此,略微有些意外。

    兄长说过,这些年来,醉香楼头牌一直在寻自己的胞弟,说明姐姐心中定是记挂着他。

    可他听到姐姐被人害死的消息,不仅没有一丝难过,字里行间还透露着浓浓的厌恶。

    “你讨厌你阿姐?”

    “我再与你说一次,我没有阿姐,她不配做我阿姐!”

    “可她一直在寻找你的下落,这些年来,她心中一直记挂着你,你可知,她的闺房里,放着你年幼之时曾用过的小衣?”

    “我无需她记挂。”

    这人真是冷血。

    凌伊阳真是个恶魔,害人不浅,原本应是和睦相亲的姐弟,被他害得似仇人一般。

    “我知道你现在在为凌伊阳做事,他对你而言,是杀害了你两个至亲的仇人,你归顺他,你九泉之下的阿娘和阿姐,终是死不瞑目。”

    “你说什么?”那人瞪圆了双眼,“你说我阿娘是怎么死的?”

    “凌伊阳所害。”

    “不可能!”

    他反驳得很大声,似乎有绝对的信心,自己的娘亲不是凌伊阳所害。

    江晚渔收回那对耳坠,“不管你信不信,你阿娘也不会再活过来,我若是你,即便无法给自己的娘亲报仇,也不会帮仇人做事。”

    她站起身来,“红西,给他松绑吧,一个连至亲都能背叛的人,我与他多说亦是无用。”

    红西道:“姑娘,真的要放?放了他,他定会去帮凌伊阳那老贼做事,对我们不利啊!”

    “放了。”

    绑了又放,红西实在是不明白为何要这样。

    可即便是不明白,他还是照着江晚渔所说的去做。

    那人松了绑,却没有马上离开。

    “你说我阿娘是被干爹害死,可有什么证据?若是没有,你便是在故意离间我与干爹的关系,居心不良者……死!”

    他趁所有人不注意,抓住江晚渔的胳膊,用匕首抵在了她的胸前。

    而他不知道的是,江晚渔明明能快速躲开,却仍是站在原地,任由他挟持。

    “我警告你不要乱来,若是她少了一根头发丝,我都会让你付出代价!”红西后悔极了,他就不应该给这家伙松绑。

    “牧善,你这个朋友,似乎只会大喊大叫。”那人对红西的威胁只觉不屑。

    牧善担心江晚渔会受到伤害,劝道:“你别伤了她,她不是坏人,今日之事是对你有些失礼,你若想要消气,便以我之身,换她过来。”

    那人嗤笑,“牧善,你的命不值钱,你来千旭谋生,不正是知道穆喀王族都看不起你,只能替外族人做事么?”

    牧善面露愠色,“我替他们做事,是因为他们是我的朋友,从不会轻视我毒医的身份,相反,他们待我极好,甚与王族之人,我替他们做事有何不可?不像你,替杀母仇人做事!”

    这话激得那人手中的匕首一颤,他的注意力又回到江晚渔身上,“说!你究竟为何要挑拨我和干爹的关系!”

    “你认他做干爹?”江晚渔不由得笑了笑,笑声极其讽刺。

    他不悦,“你是不是又想说我认贼作父?”

    “不不不,”她摇头,“恰恰相反,我想说的是,你们不仅仅是干爹和义子的关系,凌伊阳其实是你亲爹。”

    “什么?!”

    不仅是他,在场的所有人都惊住了。

    这是什么离奇的关系,也太复杂了吧!

    可他们不知,接下来江晚渔要说的话,更让人震惊。

    “你阿娘原是穆喀进贡给当朝皇帝的美人,进宫后,说不定能做个妃子,可她偏偏被凌伊阳看上了,他想尽帮助将你阿娘留在了都城……”

    江晚渔将兄长告诉她的故事,一字不落地转述给那人。

    他听得忘了握紧手中的匕首,木木然站在原地,嘴里重复说着‘不可能’。

    她听得出来,他已经信了八九分。

    就差一个证据。

    红西和牧善看上去比他更是惊讶,两人靠在墙壁上,表情近乎呆滞。

    她能想象到他们几人此刻的心情,毕竟她最初听到这件事的时候,惊讶和愤怒这两种情绪,来回在她心中盘绕。

    她花了两日才缓过来。

    “你是从何处听到这些事?”

    “你阿姐说的,不过她已经被凌伊阳害死了,他之所以害死你阿姐,就是怕有一日东窗事发,怕你阿姐把这些事情告诉你,他便失去了一个有用的棋子。”

    江晚渔顿了下,担心他还是不相信,补充道:jsg“你可以不信我说的话,但你是凌伊阳亲生儿子这件事,你可以自己去验,滴血认亲你听说过罢?想办法取到他指心的一滴血,再滴入你自己的血,一切便能知晓。”

    那人垂头,沉默了好久,抬起头来时,神色已有所不同。

    “我叫凌子胥,你方才所说的话,我自会亲自去验证!”

    “等等!”

    江晚渔叫住他,“若是你确认了他是你的生父,可否看在我把实情告诉你的份上,莫要着急对他下手,他也是我的仇人,你我二人可联手,我知晓如何能痛击他的法子。”

    凌子胥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不知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

    随后,他收起匕首,拢了拢身上的包袱,消失在众人面前。

    “晚渔妹妹,真的就这样放走他?要不我让隐刺跟着他,以免他做出什么妨碍我们的事来!”

    “不必,我方才看他的眼睛,他在听到自己阿姐被害的时候,表现得丝毫不在意,甚至冷语冰人,可他的眼底一闪而过的落寞,却骗不了人。”

    “既然江姑娘都这样说了,我们就别做多余的事了,凌这人看上去是很无情,但在穆喀之时,我发现他对王宫里的一只雏鸽极好,要真是冷血之人,他不会多事去照顾一只雏鸽。”

    确实,她也看得出来,凌子胥并非天生的冷酷无情,多是凌伊阳训练出来的成果。

    如此一来,事情也会顺利许多。

    她现在只等凌子胥取得凌伊阳的指血,确定自己的身世。

    ……

    “小、小神医,你终于过来了,我在医馆等你好久,你可算是露面了!”

    江晚渔回将军府的时候,专门绕过马口后街,走到沈培然的医馆之时,柳夫人如她所预料一般,已经在医馆里等着她。

    还是涕泪横流的模样。

    “柳夫人?”她装作很是惊诧的模样,“那日柳夫人不是说……”

    柳夫人当即打断她,“那日是我不会说话,还请小神医莫要在意,回去之后,我仔细想了一遍小神医说过的话,我家夫君的病是有蹊跷,求小神医一定要救救我家夫君!”

    江晚渔直接拆穿她,“柳夫人恐怕不是想清楚的,而是被其他郎中击溃了罢?我猜,那日夫人回去之后,又请了好几个都城有名的郎中到府上,先是查验了一遍我所开的医方,接着请他们为柳大人诊治,可惜啊……

    他们没有一个人中用,看了柳大人的病况后,纷纷表示无能为力,于是乎,柳夫人想到了皇城里的御医,皇上怜悯大人的苦难,派来了御医,谁知道御医也无计可施,柳夫人这才回来找我。”

    柳夫人面露尴尬之色,眼神也多有闪躲,“并、并非如此,我是反省之后,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才过来向小神医赔罪,我连赔罪礼也一并带了过来!”

    柳夫人朝身边的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从袖口里拿出一个鼓鼓囊囊的荷包。

    荷包交到江晚渔手中时,那分量绝对不少于五十两。

    五十两就想买那狗官一条命?

    做梦!

    江晚渔收下荷包,粲然一笑,“柳夫人有心了,在下不是见钱眼开之人,只不过此前接诊过柳大人,我便是要负责到底。”

    “多谢小神医!我家夫君就全靠你了,只要你能治好他,别说一袋银子,就算是一箱,我都会想办法让小神医心满意足!”

    让她心满意足,恐怕只有他们夫妻两双双死在她娘亲的墓前了。

    “柳夫人哪里的话,夫人能信任我,已是在下莫大的荣幸,”江晚渔看了看医馆外边的天色,“既是要治柳大人,还请夫人明日一早,带着柳大人坐马车到城郊的破庙,顺带备好祭祀之物,少一件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