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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在女儿身上,割在母亲心上。 或许,早在徐晤拿刀自伤那一天,她就该醒悟的。 她和丈夫,害了女儿的十八岁。 永远没办法重来的十八岁。 ** 徐盛林搬了出去,至于他去了哪,母女俩都不再关心。至少,因为他的离开,这个家终于拥有了平静。 虽然母亲和女儿的磨合还在继续,但是总算有人醒悟。有人在慢慢改正,学习如何去做一个合格的母亲。 徐晤再也没有见过陈放,她在正月之后就回了学校,遇到同学好奇她头上裹着的一圈纱布,也只说是过年摔的。 有些伤口难以启齿,被埋进脑海深处,别人不提起,自己也别去想起。 虽然,徐晤还是想看看陈放。 她想知道陈放现在怎么样了,她有没有害了他。 但是一直都没有机会。他们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在医院的病房外,那时她躺在病床上,迷迷糊糊中瞥见了站在门外的高瘦少年。 他没有进来,徐晤也看不真切。 但她知道那就是陈放。 很生气吧,都不愿意靠近她了。 徐晤知道自己撒的谎有多严重,也猜测到了陈放该有多恨她,所以她没有再去找他。哪怕多次面对欲言又止的周家兄妹,她也只是保持沉默。 久而久之,终于没有人会在她面前提起陈放的名字。 只是没想到的是,再次听到他消息时,还伴随着另一个让珑城人议论不止的新闻——后街的妓女被她的情人杀了。 据说是因为妓女有艾滋病,传染给了她的情人,直到怀孕又流产时才查出来,但是为时已晚。 那个男人杀了妓女以后就自杀了。 那个男人叫陈南。 是陈放的爸爸。 消息传播的速度很快,让这座本来就小的城市一夜之间像开水一样沸腾,议论纷纷。 不仅是在坊间,学校里也是,所有人都知道了——陈放是杀人犯的儿子,吴音是妓女的女儿。 陈放已经许久不来上课,只剩下吴音还在孤独地对抗着什么。 她没有错。 为什么要拿异样的眼光看她。 从前是,现在也是。 明明她什么都没做! 吴音强装镇定,逼迫自己去忽略周围那些嘲讽轻视的目光,直到放学以后在小巷里遇见徐晤,她的情绪才终于开始崩溃。 “你来干什么!你也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本该婉转轻吟的女声此刻却尖锐疯狂,或许她早就疯了,从看见母亲倒在血泊里的尸体时开始。 她的妈妈有艾滋病,她也会有吗? 她甚至不敢去医院检查,只是每个凌晨都会被噩梦吓醒,在吴玥被杀的屋子里睁眼到天明。 她会成为下一个吴玥吗? 徐晤脸色惨白,初春的天,她却依然穿得很厚,似乎穿得再多都感受不到温暖一样。 她的视线划过吴音故意露在外面布满刀片划痕的手臂,声音很轻:“你看见陈放了吗?” “呵,你在找他?那个胆小鬼,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你如果看见他,可一定要让他也去医院查查,看看他是不是也有艾滋病!” “……” 徐晤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最后看了吴音一眼——是怜悯的,无奈的,情绪复杂的一眼。 她的目光让吴音愤怒中又莫名觉得安慰。 “他爸死在珑溪里。” 吴音终于留给徐晤一句话。 50 老一辈的人见证了珑城的所有故事,它在时间的流转里变了许多模样,而这座城市中唯一不变的,大概只剩下珑溪,数十年如一日的冰冷静默,不声不响贯穿全城。 也数不清有多少生命结束在这里。 徐晤找到陈放的时候,他就坐在情人街的长椅上,背对她望着珑溪的河面。少年高瘦的脊背在橘色的晚霞中弯出一个月亮的弧度,也因此沾染了一点薄暮的苍茫。 徐晤一时不敢靠近,就蹲在他身后不远的花坛边看着他。 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想什么,明明两人间的距离很近,徐晤却觉得他的灵魂在无比遥远的宇宙。 她根本无法看清他、捕捉他,眼睁睁地看着曾经和她亲密如一体的人逐渐从她身体中抽离。 这才是因果必然。 徐晤垂下眼,浑然不觉自己满脸的泪。 身体里的某个器官,比眼睛还要更加疼痛。 直到天色渐暗,巨大的黑色终于压过头顶,徐晤才看见陈放的身体动了动,她的心也跟着一颤。 陈放从椅子上站起来,默立不动。 徐晤也从地上站起来,蹲久发麻的腿一阵刺痛,脑袋也晕乎乎的。 但是她看到了什么? 陈放在一步一步靠近江畔的石栏,又不只是石栏—— 徐晤顾不上眼前的晕眩,跌跌撞撞地朝他冲过去。 “陈放!” 她喊他,身体在触碰到他的那一刻紧紧抓住他的手。 陈放的脊背僵了一下,过了好久才低头看她。 两双眼在昏暗的灯光下沉默对视。 一双迟钝迟疑,一双盛满担忧。 “……” 陈放动了动胳膊,把手从她掌心里抽出来。 指缝穿过的冷风让徐晤脸色一白,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不上不下地卡在喉咙里,像刀片一样割得血肉模糊发疼。 “陈放……” “……干什么。” 他声音干涩,目光从她额头上的伤口处移开。 “你刚刚……” “和你没关系。”陈放冷声打断她。 他身体一转,往出口的方向走去。 夜晚的风更冷了,徐晤浑身僵硬。 她看着陈放的背影渐渐离远,脑海里却还是他刚才靠近河岸的那一幕。 她咬着牙,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 …… 一高一矮的两个身影前后走在狭窄的巷子里,陈放走得很快,徐晤要小跑着才能跟上他。或许是意识到甩不开身后的人,陈放终于停下来,转身看她。 徐晤连忙收住脚。 “……别跟着我。” 恍惚间,徐晤以为回到了半年前,她第一次跟着他走车前巷的那一次。 只不过他的声音没有像那次一样裹挟着寒霜,而是多了许多隐忍和无奈。 但徐晤的心还是因为他的冷漠止不住地疼。 陈放的警告显然无用,接下来一个月,从柳树长芽到桃花盛开,徐晤始终跟着陈放,哪怕他不常去学校,徐晤也总能找到机会跟着他。 但也不过是看着他一天比一天瘦下去,无形的黑洞快要吞噬他本就脆弱的灵魂。 ** “陈放,好巧。” 浓妆艳抹的吴音穿着短裙,背靠青砖墙面,冷冷地瞥了一眼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