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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娘娘万福/清穿之皇后千千岁 第67节

    特别是布木布泰,彼时姑姑给她带来的威胁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海兰珠给她造成的威胁感与日俱增,即便海兰珠是她亲姐姐又如何,在后宫中,可不管什么姐妹情谊!

    第93章

    但无论如何警惕,该来的还是会来。

    当海兰珠盛装款款出现在众人面前,瞧皇太极盯着海兰珠,眼睛都掉要出来的模样,众妃心里一凛,对海兰珠的存在越发厌恶。

    李沐站在皇太极身旁,仔细打量着这位美人,肤色雪白,相貌虽不算绝美,但却是在草原上长大的女儿中少见的气质温婉、细腻。

    很是与众不同的存在,李沐心里暗下断定。

    看来海兰珠很是适合在这后宫里生存了。

    在后宫中,最忌讳的不是家世不足,而是泯于众人,海兰珠有此姿色,又能在皇太极见到她的第一面就对她上心,看来其他人在海兰珠还活着时就安心不了了。

    果不其然,海兰珠在被皇太极娶进宫,大办宴席后,皇太极翌日就到清宁宫跟李沐商量起给海兰珠身份之事。

    李沐提议道:“两位妹妹在宫里伺候大汗多年,大汗不若将海兰珠与两位妹妹的身份并立,到时候等海兰珠给大汗生下一儿半女后,再——”李沐本想说皇太极好歹也要顾及一下两个为他生儿育女的东西宫福晋,缓个一两年再将海兰珠的身份替上来。

    但皇太极却不太满意李沐的说法,直接打断了,“我已经决定将海兰珠提为东宫福晋。”

    李沐皱眉,倒也不是因为皇太极否定她的提议,反正无论皇太极说什么话她都有心理准备了,可这种心理准备并不能让她克制住自己的吐槽。

    敢情你都做下决定了,那你为何还要过来找我,找认同感?

    “那大汗想如何安排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

    皇太极不动声色,缓声道:“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生下一个格格,我有意让她退居西宫大福晋之位。”

    李沐点了点头,“那就听大汗的吧,我会安排好的。”

    皇太极非要如此,李沐也只得顺着他了,当然,她是丝毫不会将这种消息隐瞒的,因此,当得到风声的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和海兰珠等人知道这事后,都曾前后过来找李沐求情。

    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这才刚将东宫福晋之位坐稳没两年,这又来一个海兰珠,这不将海兰珠恨得咬牙切齿才奇怪,当然也会想尽办法让自己东宫福晋的位置不被海兰珠夺走。

    而海兰珠嫁给皇太极的头一天就得到皇太极的盛宠,心里欢喜却也惶恐,连忙过来找姑姑求得一丝心理安慰,李沐撑着半边脸看着海兰珠无尽悲喜交加的模样,非常直白的提议,“你若是担心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记恨上你,你主动跟大汗说你不要东宫福晋之位了,到时候,想必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一定能体谅你的,并且还会感激不尽。”

    这不很简单的事吗,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当初夺了布木布泰的东宫福晋之位,从头到尾都没想着跟布木布泰处好关系,只因为彼此已经结下不快了,海兰珠在夺了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的身份时,还想着跟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处好关系,这想想都是件荒唐的事。

    在这随时都因利益变动的后宫地位上,海兰珠居然还有这种天真的想法,海兰珠真的是草原上长大的女儿吗,不过既然海兰珠决议要如此,李沐也不是不能同意她的想法,天底下这样设身处地替人着想的人,李沐遇到的少不代表没有,她尊重一切自由又不伤害他人的想法。

    但李沐这话一出,海兰珠的神色又忽的难看许多,“姑姑,难不成就没有让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不跟侄女计较的法子吗?侄女也不想一嫁给大汗就面对这些事的。”

    李沐越发不明白海兰珠怎么想了,也只得耐下心来道:“你夺了她的身份,还想她不记恨你,那是不可能的,姑姑也是替你着想,若是你想着跟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处好关系,让大汗的侧福晋都能对你信服,那就只能让出东宫福晋的身份,反正有姑姑和布木布泰在,还有大汗对你的宠爱,不会有人敢对你造成威胁的。”

    她语气越发轻柔,海兰珠却像找到了什么依靠似的,眼睛都泛红了,“姑姑,我也不想大汗如此盛宠我的,可是大汗对侄女如此眷顾,侄女是舍不得大汗啊,也不愿辜负大汗的心意。”

    李沐道:“那你是想成为东宫大福晋了?”

    海兰珠迟疑的却也快速的点了点头,生怕李沐再提出什么荒唐的提议。

    得了,问题又回到一开始的矛盾点了,海兰珠既想在众多福晋眼里留下一个好名声,不想自己一进宫就成了众矢之的,又不想让出东宫福晋的身份。

    李沐还真想不透海兰珠过来找她做什么了。

    李沐不解,也没耐心劝解下去了,捧着自己这阵子特意派人在中原寻来的茶叶泡出来的茶水,非常谅解的给海兰珠自个儿思考的时间。

    茶水香味幽深清雅,李沐想着过会儿可以教两个女儿品茶,海兰珠却突然打断她的思绪,眼睛红肿,怯生生道:“姑姑、姑姑就不能替侄女说句好话吗,侄女听说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先前找过姑姑,想必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一定很相信姑姑。”

    原来海兰珠是打着这个念头,李沐就说她怎么觉得海兰珠的想法透着一种无法自洽的矛盾感,原来是盼着这个矛盾由她这个在宫里待久的资深福晋来处理呢。

    可问题是,在众人眼中,她跟海兰珠是同出一个部落的,又是姑侄女,到时候她拼命为海兰珠挽回名声的做法,在外人心里面早就让她跟海兰珠成了一个派系,海兰珠到时候在宫里得罪人,这锅就由她来背了,真是好打算。

    李沐忽地眼睛泛红,抓起海兰珠的手,“海兰珠,姑姑也想护着你,也曾想过在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面前说你的好话,让她原谅你的盛宠,原谅大汗对你的心意和情不自禁,可姑姑先前对上过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都讨不得好,你以为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相信姑姑,可她要是相信姑姑、听姑姑话,姑姑还能让她抢走布木布泰的东宫福晋身份吗?”

    “而且早些年布木布泰的东宫福晋之位都能被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夺走,可见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有多不好相处,而姑姑也是靠着生下小阿哥才能在宫里立足,不被她轻看,可若是让姑姑直接对上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姑姑实在是怕了啊。”

    李沐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以此证明自己所言非假。

    心里却漠然的很,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自然不会欺负到她头上,但海兰珠这才进宫多久,怎么可能知道这宫里的情形,李沐可不管这些人怎么斗争,反正将矛头引到她身上,她就不乐意了。

    当然,李沐也没想着将表面塑料姑侄女关系给撕破,就凭海兰珠在皇太极面前的恩宠,她不至于做出这种搬了石头砸了自己脚的动作,但是想让她按这两个侄女心思办事,那还挺难的。

    原身能一直为两个侄女付出一切,是因为这两个侄女在原身眼里就是家族的希望,这是原身自愿付出的,李沐没有什么意见。

    可当李沐成了原身,就不乐意平白无故给他人做贡献了,与其将资源都用到他人身上,还不如让自己快活一些,让自己的儿女能更好的在此方世界生存,而且这两个侄女从头到尾好像将原身的付出当成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了。

    李沐还是更喜欢跟会感恩的人相处。

    第94章

    海兰珠神色僵硬,任由李沐抓住她的手,有种无力感从全身传来,姑姑都这么说了,姑姑不能帮她,她还能怎么办,难不成真让她让出东宫福晋的身份。

    可是凭什么,她一点都不想辜负大汗的心意,她又有什么错。

    海兰珠眼圈越发红了,瞧得李沐都有些可怜她了,若是原身还在,看到海兰珠这副模样,心里应该是极度不忍,不用海兰珠多说就主动将这事包揽下来了。

    但换做是她,嗯,李沐还得多想想自己能不能从中得到好处。

    李沐看着海兰珠离开清宁宫,也不理会海兰珠怎么处理这事了,她将博果尔抱在怀里,打算跟孩子去后院里走走,与其在外面和那些福晋说长道短,她还不如专心陪自己孩子玩。

    她可盼着十多年后皇太极驾崩时的场面了,到时候可就是她的博果尔发挥重要作用的时候了。

    李沐亲了亲孩子柔软的脸蛋,“博果尔,你期不期待?额娘真心盼着那一天的到来啊。”

    ……

    海兰珠离了清宁宫,仍是有些难过,她的姑姑没有给她解决此事,反而让她主动让出东宫福晋的身份,她心里不理解极了。

    在她心里,姑姑总是温柔善良的,能在宫里庇护布木布泰那么多年,为何在这点小事上就不能如她所愿呢,只是她又实在不愿意为难姑姑,这事才不了了之。

    海兰珠还没哀怨多久,回去路上就遇见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了,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一看到她,就变了一副神色,有些奚落道:“这不是大汗最为宠爱的福晋吗,怎么孤零零一个人出现在这里,看你来时的模样,你这是去求见清宁宫福晋了?”

    海兰珠柔和了神色,“海兰珠给东宫福晋请安——”

    “别别别,我可受不住你这声请安。”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嘲笑道,“你确实能耐,让我见识到什么才是恩宠,是我比不过你,但你别想让我心甘情愿让出东宫福晋的位置,我这还轮不到你耀武扬威。”

    她对上布木布泰都一样游刃有余,如今这个海兰珠不也一样是布木布泰的亲姐妹吗,都是科尔沁博尔济吉特氏,同为蒙古贵女,她怕她作甚。

    而且现在中宫福晋看起来可不想再管这两个侄女了,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看似胆大鲁莽,但再胆大的人都有细致的一面,她敏锐的察觉到李沐待两个侄女的不同,中宫福晋好似不像从前那样百般维护自己的侄女了,她心里能守住东宫福晋之位的把握就更大了一点。

    因此在遇上海兰珠时,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一点都不想示弱,她身边还有诸多福晋看着她呢,让她输给一个贱蹄子算什么。

    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轻飘飘的扫过海兰珠一眼,嗤笑一声,抚着肚子,施施然的走过了。

    她身后跟着几个同样掩唇直笑的福晋,打量又轻蔑的眼神从海兰珠身上扫过。

    海兰珠僵在原地,一种莫大的寒栗从身体深处传来,她抿了抿唇,看着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离去的背影,眼更红了……

    ……

    夜晚,皇太极早早回宫,迫不及待想再次跟海兰珠述说他的心意。

    他打算让海兰珠成为东宫福晋,这日子必然不会来得太迟,他要在让海兰珠那天彻彻底底眼里只有他一个人,这是他打从见到海兰珠第一面便起的念头,饶是海兰珠曾经嫁给其他男人又如何,他会让海兰珠忘了那个所谓的男人的。

    只是他刚到屋外,便听到里面一阵阵哭泣的声音,听得他三步作两步跨过门槛,进了屋后,海兰珠哭泣的模样让他怒火滔天,“海兰珠,是谁欺负你了?”

    海兰珠下意识一慌,擦干净眼泪,“大汗,没有、没有的事,是海兰珠不小心弄伤了自己,受不住疼才哭了。”她手上有一道不明显的伤痕,皇太极缓和了脸色,“怎么这样不小心。”

    “怎么弄的?”皇太极直接坐下来,命人拿来伤药,准备给海兰珠上药。

    海兰珠语气含糊,“大汗,没什么的,就海兰珠在路上不小心磕着拌着的。”

    皇太极眼神一厉,看向海兰珠身边伺候的人,“你来说说是怎么回事。”

    那奴才如实说来,“主子在路上遇见东宫福晋,那东宫福晋对主子着实是没有好脸色,还让主子别惦记着她的东宫福晋之位。”

    “海兰珠,是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出口伤你,还刻意伤了你?”皇太极此时离爆发只差海兰珠的一句话了,只要海兰珠承认,他必定饶不过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

    海兰珠眉目敛下,生性纯善的她并不忍心让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遭受大汗的怒气,而且她手上的伤疤确实是她不小心弄的,怪不得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

    她刚想否认,但不知道为何,突然就想起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带领几个福晋当面奚落她的画面,一时间什么言语都说不出来了,而皇太极看见她这样,心里还有什么不懂的,怒火彻底在心里爆发,皇太极猛地站起来,“海兰珠,我会给你讨个公道。”

    海兰珠唇角微微抖动,终是没有说出一句话,像是默认了般垂眸,而她的默认在此刻让皇太极面无表情,一腔怒火都朝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涌去了。

    彼时,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还挺高兴的受着一些身份不高的侧福晋、庶福晋的恭维,她在对上海兰珠的时候还游刃有余,不怕海兰珠真的霸占她的东宫福晋之位,也是因为她多出一个底气了。

    她是在嫁给大汗后就只生下一个格格,可她肚子里又怀上了一胎,这孩子来的时机巧之又巧,让她不惧海兰珠的到来,等她顺利生下一个阿哥,就不用怕海兰珠会夺走她的位置了。

    到时候她还想看看海兰珠跟布木布泰两姐妹争西宫福晋的身份呢,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脸上挂起一抹微笑,像是已经想象到那天的到来了。

    然而比她想象的更为迅猛的是皇太极的到来,听奴才禀告大汗已经到了宫门口,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喜不自胜的下了坑,心想,一定是大汗知道她有孕的消息了,大汗是来告诉她,她不必让出东宫福晋的位置了!

    她高高兴兴前来迎接皇太极,却不料想迎来的不是皇太极的欢容,而是狠狠一巴掌甩来。

    她不可置信的捂住脸,跌倒在地上,“大汗,你为什么打我?”

    皇太极看向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肮脏的东西,“你伤了海兰珠,你还问我为何?”

    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只觉得百口莫辩,“我什么时候伤了海兰珠?大汗,您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污蔑我,您将海兰珠叫来啊,我跟她对持,不然您问问我身边这些福晋,她们都能为我做主的。”

    那些福晋跟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一样不解,这好端端的,什么时候东宫福晋伤了那个海兰珠,她们一直跟随在东宫福晋身边,都没有看见东宫福晋接触过海兰珠,只有路上的那一次罢了,可在路上,东宫福晋也仅仅是跟海兰珠说几句话罢了,哪里碰到海兰珠了。

    即便有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身后那些福晋一人一声的证明,皇太极还是信不过面前这个毒妇,“我要将你给休了,东宫福晋的身份只能由海兰珠来当!”

    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崩溃了,她知道大汗一向说话一言九鼎,“大汗,我真的没有伤过海兰珠,您要信我,而且我肚子里还怀着您的孩子,您真的忍心休弃我吗?”

    皇太极一愣,倒是没有想到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又怀上了他的孩子,他正想再开口说话,彼时李沐已经匆匆赶来了。

    “大汗,发生何事了?”李沐视线瞥向跪着的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神色肃重。

    皇太极毫不留情道:“哲哲,你看着她生下孩子。”

    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怀上孩子是一回事,但他从来没想着任由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欺负海兰珠,他留下一句话就走了。

    李沐有些头疼的看着这一幕,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更是痛哭流涕,她哪里想得到自己只是今天见了海兰珠一面,就得被大汗休弃了。

    她跪着道:“哲哲,您一定要为我做主,我从来都没有伤过海兰珠,我敢向长生天发誓!”

    李沐眼神复杂,叹息道:“你求我也没用,你应该知道大汗是什么性子的人吧。”

    为了海兰珠,皇太极有什么做不出来。

    她是不清楚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跟海兰珠闹了什么矛盾,但以眼前情况而言,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想要明哲保身,难了。

    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瘫软在地。

    一瞬间的地位逆转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