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涩的愿望

    「娜娜，你怎么不写小说也不画画了？」乔晓安问了趴在桌上补眠的米娜。

    「哈啊──」米娜打了哈欠含糊不清地说：「就不想写了唄。」然后继续补眠去了。

    这是大一下，米娜和戴育冒交往一年了。

    乔晓安和米娜考了同一个大学，郑欣星则去了b市念大学，她说她想换一个环境读书，有空会回来找她们一起聚。

    但她想真正的原因是她想离开这里吧，这里有太多不愉快的事和人，包括她自己，包括米娜，还有包括……商延。

    「娜娜，等等我没课，你想喝什么我给你带。」乔晓安问。

    「葡萄柚茶。」米娜极快回答，说完后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她苦涩地笑。

    「葡萄柚茶？好。不过你以前不是都喝奶茶的吗？怎么最近都喝葡萄柚茶？」乔晓安碎碎念道。

    米娜内心一震，脸色僵硬几瞬，还好她现在脸朝桌子，乔晓安不会看到她的表情。

    「人嘛，都是会换口味的。」米娜最后还是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

    米娜以为她早就习惯没有商延的日子了，可当她走在这条路上，曾经美好的画面似乎又重现在眼前。

    戴育冒此刻正紧紧握住米娜的手，但是她没有回握，只是随意地让他握住。

    「我想……去买参考书。」米娜停下脚步，对着他说道。

    一阵微风吹过，米娜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视线，也挡住了戴育冒的视线。

    「……这是你这个月去书店的第五次了。」戴育冒的声音很平静，就彷彿他只是在阐述事实，就好像他也不是那么在意。

    「你还真是喜欢那家书店，是那里有什么好东西值得你去那么多次吗？」戴育冒幽幽地说，眼底是藏不住的怒气和嫉妒。

    戴育冒握住她的手变得很大力，指甲都嵌入她的肉里。

    「好痛！」米娜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拽地更大力更疼。

    他眼里都是执着与疯狂：「你只能是我的！」

    他不管不顾是不是在大马路上，他发疯似地强吻米娜，米娜自知理亏，也不反抗，任由他亲吻。

    可当米娜闭上眼睛时，脑海里浮现地都是那人的影子，模样。

    不行！

    米娜最后还是推开了戴育冒。

    「我……」米娜下意识地擦掉嘴唇的口水，又忽然止住，她紧张地想说些什么，终于，她还是神情颓败下来。

    「班长，我觉得我们还是……」

    「走吧，不是要去书店。」没等米娜说完，戴育冒打断她。

    很显然，他知道她要说什么。

    可是这样真的好吗？他明明知道她只是想拉着他一起下地狱。

    一踏进书店，米娜一眨不眨地对着柜檯发呆。

    「娜娜，我这样说你懂了吗？」商延讲解了一道数学题给米娜听。

    米娜红着脸说：「好、好像还有一点不太会……」

    商延正要再讲一遍，米娜双手摇摆地特用力。

    「没、没关係的，是我太笨了，你都讲了两遍了……」

    「没关係的，是你，不管多少遍我都可以讲到你明白。」商延眼里含笑，温柔地对米娜说。

    「你看这隻猪，和你一样可爱，喜欢吗？给你了。」商延看出米娜的窘促不安，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猪猪的钥匙圈缓解米娜的不安。

    「哇，真的挺可爱的欸??不对，你居然说我是猪！」

    此时的商延和米娜已经混地算熟了，除了每次问问题米娜都会比较害羞以外，米娜对他的态度已经好多了，没再那么放不开。

    商延笑着，看着炸毛的米娜，眼里是藏不住也不想藏地宠溺。

    商延对乔晓安、范一元和郑欣星都没怎么笑过，可是他常常对她笑。

    商延会给米娜满满的安全感，不主动靠近除了她以外的异性，其实他们就好像交往一样，只是谁也没有捅破这层关係，他们始终保持着那种曖昧不清的距离。

    当米娜还沉浸在快乐时光中，眼前的场景就模糊散去了。

    米娜去了玩偶区，挑了一隻粉色的小猪，和一张卡片去柜檯结帐。

    这是当年米娜打工的地方，也是米娜和商延除了学校最常待在一起的快乐地方。

    「你买卡片干嘛？」沉默很久的戴育冒突然开口了。

    米娜猜，是她刚刚怀念和着迷的眼神太明显了吧。

    「我大学同学生日。」米娜略为不自然的瞥向旁边。

    是的，她说谎了。

    是商延的生日快到了。

    「是吗？你去年也是在这时间买的卡片吧。」他眼里是责怪和疲惫。

    米娜假装没有看见，拿着小猪和卡片走出书店。

    或许写作和画画她能退让，但……生日是绝对不能也不想妥协的。

    米娜紧抓住回忆，不想让它随着时间模糊。

    她放不下，也不想放下。

    米娜抬头，悄悄对星星许愿。

    「我想再和商延学长见一面，我想把未完成的话和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