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别哭。」一声带着怒意的稚嫩低喝声，盖过现场哭闹声，控制住现场的混乱。现场的还同一时间忘了哭闹，带着畏惧眼神看着走在前面孩童。站在前面最前的孩童，没有理会投射像自己的目光，骄傲的昂首看着两兄妹。

    见到一群罗菠头将自己团团包围，余莲房不慌不忙悄悄用眼睛馀光撇向正在聊天的余母，准备向她求救。余莲房不看还好，一看差点吐血，余母和邻居太太正开心的聊天，根本没注意到沙坑这边情况不对。

    「能不能别聊天聊得这么专心，你们孩子这边可是有危险。」不满余母没注意这边情况，身处险境的余莲房，忍不住低声腹诽了几句。

    眼见大人们无法靠不住，余莲房只能自己来想办法应付。暗自滴咕了几句的余莲房，眼珠子灵活一转，打量起包围自己的这群孩童，孩童中有几张脸孔是曾出现在余莲房记忆中熟悉的面孔，这些人正是几前天欺负余周防被余莲房狠狠揍了一顿的孩童，看到这些人混杂其中，余莲房这下明白这群罗菠头的来意，因该是为了之前被的事打，带着人挟怨报復两兄妹。

    一旁余周防个性虽然胆小懦弱却警戒性很强，一见苗头不对，马上拋下堆到一半的沙堡，一溜烟躲到余莲房背后，把她当做挡箭牌。余莲房看见余周防躲这么快速度，一时间也愣住，回神过后没好气地瞪了躲在背后她背后的余周防一眼。余周防无视于余莲房投向自己的目光，躲在背后不出声。

    从孩童散开来将两兄妹包围熟练无比的动作看来，平时绝对没有少做以多欺少的事，带领着这群在社区里为非作歹，闻之色变小霸王们是一名六岁，长像清秀男童，他上前一步，用轻蔑态度睨视着余莲房。男童想用他那张满是稚气的脸孔装出狠辣模样，先声夺人镇舍两兄妹，不过任凭如何脸上表情如何兇恶，眉宇间总是少了一份摄人气势，不但吓唬不到余莲房，反而让她觉得眼前装腔作势的小脸相当可爱。

    「你这个正太带一堆人来这边做什么？」余莲房故意装出不清楚对方来意，面带困惑地歪着小脑袋，声音甜糯而困惑地问。

    听到余莲房用正太称呼自己的大哥，孩童们大怒，一个个指着余莲房怒骂。「我们老大才不是什么正太，叫他正哥。」年纪的关係，孩童们发狠的模样都跟他们口中正哥相同，少了一分的气势，就算是气的腮帮子鼓鼓，也没办法吓唬不到余莲房。这些谩骂听在余莲房耳里，反倒比像是在撒娇，自然没有将这些缺乏魄力的恐吓放在心上。

    「好吧，正太，你到底来这边要做什么？」余莲房没打算用哥字辈称呼一个不过六岁还没长大的孩童，继续用正太称呼对方。

    余莲房的无视惹毛了这群罗菠头，要不是正哥用眼神阻止了他们，恐怕就要一拥而上将她撕成碎片，尽管无法动手採取实际行动，孩童们还是不忘咬牙切齿对余莲房投以杀人目光，以表达对她心中的怒火。可惜这些充满怒意的眼神，因为一张张可爱脸庞弄得威力大减，被余莲房当作空气视而不见完全忽略，只在余周防这样胆小怕事的人產生作用。被包围的余周防原本内心已经是七上八下，现在又被孩童们怒瞪，吓得余周防更缩起身子躲在余莲房背后，只敢偶而露出满是惊慌眼睛，悄悄观察四周。

    「你也有点出息好吗？」见到余周防这副胆小如鼠没出息的模样，让曾是余周防的余莲房脸颊一阵火烫，羞愧得快要抬不起头来。

    余周防才不管余莲房有什么感觉，跟安全相比，余莲房的辱骂一点也不算什么，因此任凭余莲房怎么骂，余周防都装作没听见，不出来就是不出来。余莲房好气又好笑，一时间拿他没辙，只能任余周防躲在背后，把自己当挡箭牌。

    「真没用，只敢躲在姐姐后面。」见到余周防这副模样，正哥也看不下去，忍不住讥讽几句。

    「我不是他姊姊而是妹妹。」余莲房跟正哥相同瞧不起余周防的行为，但能欺负余周防的只有余莲房一人，其他人要是这么做了，会立刻引起余莲房的不满，听见正哥话中错误，余莲房忍不住吐槽。

    不过余周防的举止也确实让余莲房感觉很丢脸，无心继续花心思护着余周防，赶快转移话题，让所有人注意力自余周防丢人行为上转移。「你们为了之前被我打伤的事来找我？」

    一时兴起讥讽余周防，没想到被余莲房抓到话中错误，脸皮不算太厚的正哥整张脸涨红了起来，听见余莲房转移话题，他借势接话摆脱尷尬。「没错，我是来找你讨回顏面。」

    至从身旁的朋友被余莲房教训过后，正哥不是没想过找两兄妹麻烦，不过因为两兄妹不是窝在家里就是身旁跟有其他人，根本没有机会可以报仇，直到今天好不容易才找到报仇的空档。

    顏面！居然自一个还如此年幼孩子口中听见，江湖口味这么重的字句！让余莲房内心猛摇头，认为正哥行为偏差最大因素是家里教养出了问题，才会导致现在这种到处惹事生非的个性，不过毕竟她跟正哥非亲非故，没有立场多说什么。

    「不如我跟你们道个歉，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如何？」余莲房无异把事情扩大，想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好不容易穿越回原来的世界，余莲房可不想把心力浪费在跟这群什么事都还不懂屁小孩纠缠上，上次余周防被欺负之所以出手，不过是因为一时的衝动，冷静下来的余莲房可不会再犯同样的错，那怕要吃点亏，也要用没有后患的方式把这件事处理好。

    「打我的朋友，说句道歉就想抵销？这样也未免太便宜你了。」

    不想见好就收，想把事情弄闹吗？

    余莲房眼眸深处闪过旁人难以察觉的狡黠，脸上故意佯装出害怕的模样，用胆怯口吻道：「不如我站在这不动让你打几拳，我们之间的事就算这样打平了如何？」

    看到余莲房识相对自己示弱，正哥很高兴，也不打算继续咄咄逼人，见好就收，他瞧了瞧余莲房。「你要唉我几拳？」虽然正哥只不过是六岁孩子，不过长年跟在父亲身旁打滚的他，可不同于同年龄的孩童柔弱，余莲房那单薄身子，他不确定挨上几拳会不会出事。「这样好了，你只要不动让我打一拳，以后我就不再找你麻烦。」余莲房已经虽然示弱服输，但还是得做做样子讨回顏面，正哥考虑了会做出这样决定。

    「没问题，不过要是你自己因为其他原因不打我，可不准说约定不算数，要换其他方式。」

    「这是当然，约定好的事，就是约定好的事，我正哥说出口的话，就算用四十匹马来追也追不回。」

    余莲房额头低了几滴冷汗。他是想说一言既出駟马难追吧？四十匹马……是为了让自己说的话更有说服力才这么说？有种画蛇添足的感觉。

    压抑住大笑的衝动，余莲房继续偽装成满脸畏惧孩童，怯生生说道：「那就一言为定。」余莲房努力挤出几滴眼泪。晶莹的泪水不停在眼眶打转，余莲房泪眼婆娑的模样惹人怜惜，让人难以兴起一丝伤害的念头。

    正哥不过六岁，正是情感丰富的年纪，见到余莲房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那能把持住不兴起同情，正哥几乎就要动了放弃的念头，但想到如果无法为兄弟们讨回顏面，自己恐怕会被其他人笑话，身旁的这些人可能因此离自己而去，正哥就不得不硬着心肠，走向余莲房把手臂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