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

    楚楠消失了，莫萧跟李穆两人在高雄这城市找不到人，李穆打了一通电话给楚楠的家人。

    「小楠啊？他前天有回来，收拾了衣服拿了护照就走了。」

    「有说去哪吗？」李穆轻声地问，楚妈叹了一口气说：「没，就说想出国走走。」

    李穆跟莫萧说了这事，两人才发现那二货真的一声不响地离开了。

    李穆跟莫萧还有莫轩三人住在楚楠的房子，将楚楠的房间空下来，等着楚楠哪天回来。

    日子还是照常的过下去，莫轩辞掉了工作，另外应聘了一个公关的职位，李穆继续做他的体育老师，莫萧辞了教授的职位，开了一间律师事务所，日子还是如同往常一般，但李穆跟莫萧总觉得少了什么，房子变得冷清许多。

    辗转一年过去，莫轩及莫萧趁着年假回家乡，而李穆便轮到照顾憨吉，也带着憨吉回到家乡。

    李穆一下了火车，便跟着深吸了一口气，清水还是如同往常一样，空气清新，充满乡村的味道。

    李穆站在清水火车站的门口，突然想起国中时常跟着楚楠翘课来这边坐一整个下午，看着火车送走每一位过客，那时的楚楠曾经对他说过：「改天换我送你。」

    后来，他要出国时，楚楠真来送他了，哭肿了的一双眼，那时他不明白自己看着楚楠的难过从何而来，直到在美国换了几位女友，经歷了许多事，才发现自己多想念楚楠。

    李穆接着到了他跟楚楠的母校，听着学生琅琅上口的念着课文，看着体育课学生在操场恣意的挥洒汗水，李穆吸着清新的空气，这里皆是他跟楚楠的回忆。

    李穆走到球场，闭上眼仰头，回想着曾在这里跟楚楠比篮球，体育比楚楠好的他总是故意让楚楠赢，那人赢了以后总是得意的耀虎扬威，要他请他吃一根枝仔冰。

    李穆发现回到家乡后，思念楚楠的心情更甚好，希望那人现在就在他眼前，让他好好揍一顿。

    「啪！」一颗篮球飞了过来，砸到李穆的头，李穆被撞的摀住后脑，愤怒的捡起球。

    李穆还没开口，身后一名男子温润的开口道：「抱歉，那我丢的球，你没事吧？」

    声音听起来有些许熟悉，李穆转过身看着来人，穿着大号的棉衫及牛仔裤，那人的头发长了点，用条橡皮筋随兴束起，人瘦了许多，樱红的薄唇显得这人的薄情，那人看到李穆转身拔腿就跑，李穆迈开脚步追了上去，那睽违了一年多的悸动，心跳在此刻剧烈跳动起来，那人终究不是练体育的，一下就被李穆紧紧搂进怀中。

    李穆带着哭音，声音嘶哑的轻声唤道：「楚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