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衝啊,联谊圣斗士!02
为了顺利解决这件事,我开始跟陈芳晴搭话。 我想她可能对我有些好感,讲了几句话之后,我跟他交换通讯软体的帐号,她竟然也没拒绝。不过她肩膀上的一坨鬼不停地插嘴,害我老是听不清楚她说什么,一句话都要重复三五次,我觉得她一定当我是耳背。 之后我试探性地问起她的近况,我用「你脸色好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当开头,她迟疑了一下,说的确,最近晚上常睡不好。 「你听过那个吗?鬼压床。」她小声地说: 「我觉得自己最近常常遇到。」 我装作很惊讶的样子:「真的假的?从什么时候开始?」 陈芳晴左右看了看,叹了口气: 「大概两个礼拜了吧。我也记不清处,好像是从上回联谊的时候开始。」 既然都说到这份上了,表示她不忌讳这事被别人知道,所以我也不客气地追问。她便把去鬼屋的经歷,一五一十地跟我说明了一遍。 两个礼拜前陈芳晴参加了另一场联谊,可并不像这回一样只是单纯的餐会,他们将地点定为某郊区的废弃医院。或许主办人想要藉由恐怖的氛围,让在场的男女关係更加亲密,然而大部分人都不太赞成去那种地方,因此只有少数人报名。 陈芳晴说,自己本来不想去,是被朋友怂恿的。 主办人的事前准备做得很充足,进去之前每人都拿了一个庙里求来的平安符,还在医院门口点香、烧金纸给所谓的「好兄弟」。而之后活动也圆满结束,没有什么太特别的事情发生,参与的学生也没有传出身体不适的情况。 除了陈芳晴以外。 「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只有我。」她绝望地摇头。 不可能啊?我估摸着陈芳晴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如果其他人都没事,为什么偏偏就她?这时候她肩膀上的鬼魂们说话了: 「她说谎!」 「骗子,她在装可怜!」 「她惹老大生气了!」 「她很贱!」 「她……」 「他妈的不要吵!」被这些鬼烦得无法思考,我站起来拍桌大吼。 一瞬间全场静默。 「你有病啊?」小张皱起眉头看着我。 可恶,你们这些鬼给我走着瞧! 即使我已经跟陈芳晴解释过那句「不要吵」不是说她,可是这好像已经造成了她的某种阴影,之后的时间里也没怎么搭理我,虽然我对她没意思,但被误会的感觉很不好受。我趴在寝室床上,想着该怎么化解那些鬼对陈芳晴的怨恨,以及如何计算陈芳晴的心理阴影面积。 因为趴太久手臂有点麻,我翻了个身,却发现黑白无常不知何时站在我旁边。 「哇啊!」 「你反应也太慢了,严朔,咱们站在这里多久啦?」 白无常看了下手上的码錶:「五分鐘。」 所以整整五分鐘你们就在这里看我发呆,然后一句话都不讲吗!靠! 「小白,你是不是碰上什么烦心的事情啦?」 黑无常很自然地坐在我书桌前,笑着问我。 「没事──我只是累了想休息。」 「得了吧!你这人心事是藏不住的。是不是又遇到奇怪的鬼啦?」 「不算奇怪,可是数量很多。」 我又翻了一次身,回到趴着的姿势。 「那有啥好怕的?上回给你测的字记得不?事情要是解决了,你就有报酬啦。」 黑无常边说,边从我皮夹里面把那张字条拿出来,我赶忙跳起来抢回去,他怎么会知道我把皮夹放哪的?不过这样一说起来,周来安的确有说过他会给我酬劳,那老先生说得还真准。 「刘先生,别高兴得太早。」 白无常一语戳破我的白日梦:「前提是事情要解决。」 「我、我知道啦。」我把字条收回口袋里: 「所以说你们来我这里干嘛?应该不只是跟我聊天吧?」 黑无常露出赞许的微笑:「宾果。」 然后他让白无常从公事包里拿出了一个东西,我一看,是一块四四方方、上面画着老虎头的木牌。 「这不是……」 「甭猜了,这叫做虎牌。」黑无常将虎牌拿在手上,自豪地解说: 「虎牌顾名思义,就是用来制住虎爷的牌子。很久以前咱们出巡时还会带着虎爷,但虎爷毕竟不是咱养的,有时候会不听话,这时候就用用这虎牌,把上头的镜子对准牠──」 黑无常边说边把虎牌转向我这边:「急急如律令!」 「唔喔!」 被他的喊声吓到,我整个人从床上跳了起来。 「就是这样。现在很少需要虎爷了,所以平常虎牌也没怎么在用。」 黑无常把虎牌交给白无常,后者立即将其收进公事包里。 「不过虎牌有时候用来驭鬼也挺好用的。」 黑无常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所以,你想表达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你不知道够不够格拿虎牌。」 「我?」我指着自己,他刚刚说了个啥?我没听错吧? 「没事!我就只是来你这现个宝,严朔,咱们撤!」 黑无常心虚地把眼睛别开,纵身一跃跳出了窗外,白无常也跟着翻出去,等我起身往窗外看时,他们已经消失无踪了。 奇怪,太奇怪了。 黑白无常有间到跑来我这里,就为了把法器展示给我看吗?嗯,好像有,不过黑无常刚说我够不够格,是什么意思?既然没有要把虎牌给我,那为什么要特别拿给我看?我总觉得越来越搞不懂这两个人了。 我再度趴回了床上,继续刚才的思考,我要如何让那些鬼心甘情愿地离开陈芳晴?真的要逼她再回到鬼屋跟鬼王谢罪吗?要怎么说她才会听我的呢…… 过没多久我发现手又麻了,便机械式地翻身,结果看到胡子越不知何时站在我旁边。 「唔喔!」为什么你们走路都没声音的! 「仙草,要吃吗?」胡子越把两晚冰仙草从塑胶袋里拿出来,我开心地伸手去接,却忘了自己手还是麻的。 仙草就这样硬生生地掉在地上,还泼到了胡子越的脚。 「刘白,你皮在痒?」 「……」 嗯,是有点痒,不过他好像不是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