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四章 讲明立场
另一边，卡卢比听着杨牧玄的自我介绍才想起来正事，赶紧说道：“杨宗主好，我……在下……晚辈是明教护法卡卢比。”说着还突然咧着嘴，从因为紧张而僵硬的脸上扯出了一个相当对付的笑容：“那个，我看您真的很亲切，我能叫您师叔吗？” “额……”杨牧玄打量了一下卡卢比，随后颇为尴尬的说道：“随你吧。”卡卢比脸上再次咧嘴笑了起来，笑容虽然有点僵硬，但是明显真诚了不少，清清脆脆的叫了一声：“师叔~~~” 声音干干净净，利利索索，一点都听不出勉强的地方。好歹也是一个宗师，这个表现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果然，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居然把好好的一个冰山男神变成了这个模样。 不过，这卡卢比叫的这么干脆，足以证明他对于睿的真心了，杨牧玄也没想着拐弯抹角，直接开口说道：“法王和小睿的事，贫道和纯阳师兄都是知道的。” 这话一出口，卡卢比瞬间激动了起来，看着杨牧玄的目光这俩炽热了，他以为于睿根本没和那位明面上的中原第一人——纯阳真人提过这事，没想到那位真人已经知道了。 卡卢比有些激动的问到：“那不知道那位师……真人和师叔的意思……”杨牧玄听着卡卢比这称呼突然有点目瞪口呆，好家伙……好家伙，竟然直接想要叫上师父了……这可真是……厉害啊。 不过，杨牧玄看了一眼卡卢比，淡然的说到：“贫道和纯阳师兄倒是没什么想法了，男欢女爱本就是人性，阴阳之道也是天地大道，我和师兄对于小睿找不找道侣自然没意见。” 这话自然是不错的，毕竟洪荒人族文明中最重要的组成部分之一就是道家学派，而道家最有名的分支就是黄老学派，也就是根据黄帝和老子的学说造化而生的。 而黄帝轩辕氏在修行之道上除了众所周知的剑道玄妙，最高的成就还是传说中的“御女三千而功德圆满”，仙道双修之术自此才算是传承世间。 太上本就修阴阳之道，男阳女阴，阴阳交合也是一条堂皇大道，仙道双修追求的是灵肉合一，共参龙虎。普通人觉得这到不正经，部分是因为人族诸多帝王为了走捷径，用的实际上并非仙道双修之法，而是魔道双修之法，魔道多是采阴补阳，采阳补阴之术，舍人成己，口碑不好，剩下的那部分完全就是自己不正经。 对于男女之情，就是洪荒本源世界的天庭对于不成神祇的普通仙人们都没有什么断情绝爱的要求，纯阳真人前身东王公和西王母还有些不单纯的关系呢，如今纯阳真人又如何会拘束门下弟子，让他们强行断情绝欲？那种违背人类天性的行为一点也不清静无为，不符合道德门下的标准。 卡卢比听了这话脸上却是有些喜悦莫名，这很正常，毕竟他都没想过纯阳真人和杨牧玄对他竟然一点意见都没有，他还以为以中原人的特性，应该是看不起他这种“外人”呢。 这点很正常，毕竟排外这种事在大唐很常见，大唐甚至是整个华夏，宗族观念极强，无论是哪一个时代，都会有或多或少的排外观念，同一个村子里住的大多都是血脉相连的亲戚，哪怕是不同村子的都容易相互排挤，更别说外族人甚至是外国人了。 不过，杨牧玄话风一转：“贫道和纯阳师兄虽然没什么反对的心思，但是不代表法王就能够真的和小睿在一起。 倒不是纯阳有什么想法，主要是纯阳宫毕竟是大唐朝廷敕封，纯阳师兄更是被圣人亲封的护国法师，而明教却是大唐破立令上第一位，已经被朝廷定义为邪教，法王和小睿在一起，我等虽没有什么意见，但是朝廷那边就说不定了。” “大唐朝廷……”卡卢比眼中划过一道冷光，仿佛一只盯住了李隆基，想要把他撕碎了的凶狼一样。 “哎呀……我到不是劝你灭了大唐，你或者说明教应该明白，哪怕如今上面那位办事不厚道，却是欠了脑子，但是你们也动不得大唐。 如今大唐诸多利益都在诸多大势力的手里，你们动了大唐，就是想要动那些大势力动手，到时候十个八个陆地仙神堵门的时候，可别怪贫道没提醒过你。”杨牧玄淡然的语气仿佛一瓢冷水浇在了卡卢比的心头，让卡卢比的脸色难看了起来。 十个八个陆地仙神，以明教的情况，就是杨牧玄这一个来了都是个问题，要是十个八个来堵门，估计陆危楼出关了也不顶用。 不过……卡卢比突然眼前一亮想到了：“神子……”杨牧玄摆了摆手，他就知道：“不可能的，贫道和牧尘的关系亲如兄弟，不然你以为为什么牧尘去中原之后，第一个就找贫道？ 实话也跟你说，贫道和纯阳真人不在意你和小睿的事也是因为牧尘，牧尘，贫道还有纯阳真人出自同门，都是老君门下。” “老君门下？？？”不只是卡卢比目瞪口呆，就是后面跟着一直没说话的莫雨和穆玄英都惊呆了，卡卢比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但是莫雨和穆玄英却知道老君是哪个老君，整个中原神话体系之中，也就只有太上老君称得上老君二字。 不过，太上老君可是神话人物，传说中的神仙，他们这可是武道片场，杨牧玄突然说这个是不是有点…… 杨牧玄瞥了一眼不敢置信的穆玄英说道：“陆地神仙，在世地仙，说的就是地仙境界，向上修行还有真仙，天仙，玄仙，金仙，只要成就真仙，你们就可以飞升上界。 金仙不死不朽，太乙永恒唯一，大罗逍遥自在，混元圆满无极，老君修为不可思不可议，自然有无穷玄妙，不是你们能够想象的。 看在你们都和贫道关系亲近的份上，也给你落个实话，纯阳师兄乃是东王公转世修行，贫道本尊乃是天庭司命天君，度厄天尊，都拜入道德天尊门下修行。 如今转世不过是为了渡劫修行罢了，而牧尘正是老君收下的亲传弟子，是永恒唯一者，如今正在寻求超脱之路。 我有一转世身乃是和牧尘同胞而生，是亲兄弟。如今大唐朝廷认老君为祖，敕封玄元皇帝，在我们三个存世不曾飞升的时代里，就要维护大唐李家正统，不然，若是在这时间里让大唐被人推了，不只是掉了贫道三人的面子，更是掉了老君的颜面。” 穆玄英两人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一边的卡卢比也是愣了，说实话他虽然加入了明教，但是对于明尊他是真的没什么尊重，信仰。 他曾经也是一位光明神的信徒，跟随着族中的信仰，但是后来他们老族长诬陷他暗中诋毁神明，派人追杀他，也不见神罚降下，他才对神祇的存在予以质疑。 所以加入明教成为法王之后他的名号是——夜帝，顾名思义，夜帝就是黑夜帝王的意思。在一个以光明，圣火为信仰的教派中居然以黑夜帝王为名，这就是最大的亵渎。 名号一出来的时候就应该被阻止，但是卡卢比没在意，陆危楼也没在意……完全证明……这两人对明尊也没多坚定的信仰。 好吧，明尊只不过是陆危楼推行自己理念，聚集明教教众乃至于属于明教的武装力量的幌子而已。陆危楼是一个很自负的人，若非当年不发动大光明寺之战，不被大唐驱逐，如今明教供奉的绝对不是明尊，而是他这位明教创始人了。 不同于阿萨辛在中原，距离他们本来的拜火教天高皇帝远，就是直接把自己雕刻成神祇让人拜都没人管，明教如今在大漠，距离西域非常近，给在西域那边开了分部，以为明教培养人才。 拜火教作为如今西域的霸主，怎么可能让一个新教派进入自己的势力范围，分自己的利益？哪怕这个新教派的创始者，供奉的神祇是他们的前长老也不行。 所以，不得已之下，陆危楼只能改头换面，借用明尊之名，将之和拜火教的那位光明，善良之主阿胡拉·马兹达混淆在一起，这才在西域以拜火教一分支的身份存在了下来。 至于牧尘能够成为神子，并且拥有这么大的权柄的原因……除了明尊真的显灵了之外，还有就是牧尘够强，陆危楼打不过牧尘，所以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看着卡卢比似乎有些懵懂，杨牧玄再次解释道：“简单的来说，纯阳真人，贫道，甚至是你们的神子牧尘都不会允许我们驻世的时候大唐朝廷失了正统。大唐朝廷只能是奉老君为祖的李家人，剩下的无论是谁，动了不该动的心思……杀无赦。” 最后一个“杀无赦”虽然仍然是以杨牧玄平淡的语气说出口的，但是众人心里都被这三个字中隐藏的杀意震撼到了。 不过，穆玄英的脸色更为奇怪一点，因为他师父，眼前这位自称天神转世的存在竟然给他传音补充了一句：“若是李家不长眼睛敢打他们的注意，直接杀上长安城，推了李唐自己当皇帝就行了，反正徒孙比起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重孙子亲近多了。” 这种莫名其妙的说法，还真是让穆玄英目瞪口呆，不过这话没错，圣唐的背后是三清以及三清系的众多仙神，如果此方世界的李唐真的得罪了穆玄英，圣唐怎么也不会为了一个小世界的事，得罪杨牧玄和杨牧玄背后的秦玄，以及他们所代表的那一系列的圣唐的支持者。 而且，圣唐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一个相当于大罗级数的神朝而已，秦玄都已经快要成就混元道果了，怎么也不会怕祂们就是了。 不过，说是这么说，但是面上还是要把面子给足的，所以这话也只是私下里传音给了穆玄英，让他心里有个底而已。 杨牧玄没说的太透，只是说了一下自己和牧尘的关系，以及牧尘的立场，还有于睿所代表的立场而已，卡卢比虽然大唐官话说不太好，但是听还是能听明白的，就是得消化一下。 立场明了，杨牧玄相信卡卢比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的，所以看着沉默的卡卢比，杨牧玄只是笑了笑，只是带着穆玄英和莫雨跟在卡卢比的身后，慢吞吞的走着。 一路上，本来卡卢比想好的跟杨牧玄说的话都没说出口，皱着眉头似乎是在沉思一件跟重要的事，没错，选择立场本就是一件关乎于他未来的事，沉思一下很正常。 杨牧玄三人也不出声，只是默默地跟着，这种沉默的气氛直接维持到了圣墓山的山脚下，陆烟儿看见了远远走来的四人，宗师境界的实力，让她看见了四人之间毫无交流，毫无言语的沉默氛围，眉头先皱了起来。 其他几位也都是宗师强者，自然也看到了四人不太正常的相处方式，顿时气氛凝重了起来，本来就很紧张的气氛似乎更紧张了。 随着四人的靠近，几人脸上的神情越来越凝重，直到卡卢比几人真的到了明教众人身边，看着明显神游天外的卡卢比，陆烟儿心里叹了一口气，然后挂上了笑容，对着杨牧玄拱手行礼：“明教圣女陆烟儿见过杨宗主，见过二位少侠。” 说着陆烟儿介绍到：“这位是我明教左右两位护法何方易和沈酱侠，然后是我明教护教法王三心情王左思、冰魄寒王丁君……可惜我父，明教主如今正在闭关，没发出来，不能拜会杨宗主，还请杨宗主莫要怪罪。” 被介绍到的几人也拱手行礼，杨牧玄笑着回了一个稽首：“贫道太玄子，这是贫道弟子还有贫道弟子的友人，说起来贫道和明教还是有些缘分的，牧尘和贫道关系情同兄弟，几位却是不必如此紧张。” “兄弟？”陆烟儿几人都愣住了，这是什么形容词？牧尘除了这次之外，似乎都没出过明教境内啊，他们怎么认识的？ 一个没下过华山，一个没出过明教，靠着神游天外吗？还是一见如故？不太可能吧……不过既然人家这么说了，他们不信也得信啊，陆烟儿脸上的笑意更浓了：“那我等就放肆了，杨宗主上面请，我等已经备好了接风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