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抉择
修建叶卡捷琳娜堡某种程度上是林五对地球的一种致敬,一种怀念,一种抚慰思乡之情的寄托。 既然是一种寄托,那就得用心营造。 高大坚固的城墙,宽敞干净的石板街道,整洁美观的石砖瓦房,储水池、浴室、公厕、酒馆、饭馆,公共设施配套齐全。 每家每户都有一个暖炕,可以烧柴,也可以烧煤,大冬天里,烧起炕来,暖洋洋的,不知治好了多少多少老寒腿。 地球有,希罗大陆也该有。 不过,地球只有一位叶卡捷琳娜大帝,这里却有叶卡捷和琳娜,一对双胞胎。 一个是剑道天才,一个是天生的魔法少女,相得益彰。 宴会进入娱乐环节后,林五就默默地来到阳台上,俯瞰着满城的灯火,心中充满了骄傲:“从无到有,这座雄城已经初具规模,明年再夯实一下基础,你就拥有建立的帝国的根基。” 叶卡捷从身后缓步走过来,数月来,统帅数十万人,这位年轻的公主不知不觉间已经培养出上位者独特的威严:“这一切,都是你的功劳。我并不想去争什么。” 林五意味深长地看了一下大殿上放浪形骸的将校们,举杯示意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只要坐在那个位子上,自然就会有无数的人推着你向前走。” 叶卡捷抿了一小口酒,带一丝惆怅说道:“陪我走走。” 两人走在内城干净的街道上,踩得积雪嘎唧嘎唧响,不知什么时候,身后多了一个到处乱飘的少女,琳娜跟上来了。 下雪后,大伊万趴炕上冬眠,这个魔法少女就跟在叶卡捷身后,形影不离。 走了很长一段距离,林五才开口道:“等明日雪停了,我们抓紧时间,再盖多一点房子,争取一个月内所有人都住进石屋里。” 叶卡捷听着街道两边传来的家长里短,似乎欢快了许多:“能做到吗?粮食够吗?” 林五笑道:“你都问了不下十遍了,粮食管够。此前我专门跑了一趟莫斯城,把新收上来的赋税取了一半过来。 每人一天最低吃一斤粮食,四十万人一个月最少要六千吨,一年也就一万两千吨。仓库里备足了粮食,放心。” “虽然听不懂你怎么计算的,听你这么说,我就安心了。” “内城的房子修建得好一些,是用来收买原来那些首领的。人家放弃独霸一方的机会,跟随于你,自然要让人家过得好一些。最起码,比聚居地的石堡要强。” 叶卡捷闻言用力抽了一下鼻子:“聚居地里面可没有这么干净,那味道真是让人难以忘怀!” 牛羊是北境人最重要的财产,他们喜欢把牲畜和战兽养在聚居地中心的石堡里面,人兽混居,排泄物日积月累之下,那味道可想而知。 叶卡捷琳娜堡可是有专门的兽棚,排泄物直通下水道,还有专人清理。 居住在这里的人也被要求定期去公共浴室洗澡沐浴,就连大小便也得到公厕里解决,家中排泄物也要倒进公厕中,街道也有专人打扫,味道自然清新许多。 林五会心笑道:“干净整洁,是我一向的追求。不单内城如此,外城也要如此。不过,外城的房子可以简陋一些,我准备建成筒子楼,一个大炕就能睡一群人。” 叶卡捷也笑了起来:“你看着办就好,筒子楼、大炕之类的新事物,做出来之后通知我,我去看看就行了。” 白雪公主不像其它领主国王,她懂得放权,还关心民众的疾苦,这点才是林五愿意辅助她的最主要原因。 “这个冬天我们不窝冬,让人都动起来,等明年春雨时,人人都有瓦遮头。”说到这,林五话音一转: “我在莫斯城收到一些不好的消息,你得有心理准备。” 叶卡捷猛地一摆手:“先不管他,把城池修好,把外面的农田开荒出来,等维奇练好兵,我们再说这事。” 林五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看着叶卡捷越行越远的背影,轻轻说道:“有些事,你总要面对。” 抢兵夺权,阵斩大王子,这些事放在那一个国家都是闹翻天的事,虽然兽人退走了,叶卡捷和血斧也没有回归莫斯城,没有了压制,贵族们自然疯狂串联,准备搞事。 要知道,老维奇和阿列克带来的三万兵马,大多都是各大贵族凑出来的,如今尽数被叶卡捷纳入麾下。 这相当于有借无还,贵族们当然不愿意,于是暗搓搓地鼓动尼古斯国王,准备另立储君! 尼古斯只有阿列克一个儿子,可女儿一大堆,此外还有几个远房侄子,他们都是有继承权的。林五回莫斯城时就收到消息,一群大贵族准备推举尼古斯的两个远房侄子出来和叶卡捷打擂台。 这些负面消息,都被叶卡捷压下来了,她正回避这些隐患。 小病不治,就会拖成大病,这些隐患拖久了就会变成倾覆之祸。叶卡捷可以回避,可林五不能,目光一转,看向身后四处飘荡的魔法少女。 琳娜似乎不受重力的束缚,赤足轻纱,随风飘荡,娇柔的身姿落在洁白的积雪上,恍如谪仙临世。似乎感受到林五的目光,只见她从屋檐上一跃而起,在半空中游了一个圈,轻飘飘地把头弹到林五耳边,悄声道: “姐姐不愿和父王冲突,我无所谓,他不来惹我,我懒得理他。如果他又要害姐姐和我,等大伊万睡醒,我们去杀光那些坏人。” 不食人间烟火的魔法少女竟然说出如此杀气腾腾的话语! 林五眼神一眯,杀气渐生,轻声问道:“你有大牧首的联系方式吗?” 琳娜一副抓到你做坏事的表情,问道:“你想干嘛?” “未雨绸缪,预防有些人做坏事。” “大牧首很疼我,不许伤害他。” 林五乐了:“当然不会伤害大牧首,我只是想早点杀光坏人,落个白茫茫一片,真干净。” 琳娜捧起一抔白雪高高抛弃,看着雪花随风飘落,再次问道: “像雪一样白茫茫吗?” “对,血一样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