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87新章节
三人赶到最近的药铺,大夫刚开始还楞了一下,这大男人抱着另外一个男人哭,视觉上有些震撼,走近才发现原来受伤的“男人”是女扮男装。大夫将他们引进内室,春夏小心翼翼地把芦花放在床上,大夫把完脉,在她的肚子上按了按,问了几句痛不痛。身体此时此刻传导给芦花的信息就是全身都疼,但是大夫按的几处并没有特别的痛感。 大夫点点头,起身道:“放心吧,只是皮肉伤,内腑并没有受损。” 三人同时松了一口气,徐泽跟着大夫出去开了一些疏散祛瘀的药膏,春夏陪着芦花在内间休息一会。躺了一盏茶的功夫,芦花坐起身来,“春夏,时辰不早了,估计严大哥都已经到客栈找我们了。” 春夏担忧道:“小姐,你受伤了,要不然让徐泽去说一声,我们明日再去戏虹楼。” 芦花摇头,穿上鞋子站起来,揉了揉胳膊腿,虽然还有些疼,却也是能忍受的。“只要五脏六腑没事就行,这些皮外伤影响不了什么。你也看到了,去戏虹楼的都是什么人,我现在一想起来就觉得难受,我一定要去把我二姐弄出来高手在花都!叫上徐泽,我们回客栈。” 春夏知道芦花决定的事一般都不会改变,更何况对象是她的家人,春夏只好扶着她从内室出来,叫上和大夫瞎掰的徐泽出了药铺。 三人没走几步,迎面赶来一辆马车,在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吁的一声停了下来,车帘子被人从里面掀开,严喻垌走着眉头看着狼狈不堪的三人,不悦道:“上车。” 芦花有些怵他,这人虽然长得和严喻培差不多,气质方面却相差十万八千里,严喻培面对她的时候总是温风细雨暖如阳,严喻垌则是王八之气尽显,气势磅礴如同席卷一切的龙卷风。在这种人身边,芦花觉得压力巨大。 严喻垌睨了眼她手指上被砚台刮破的小伤口,沉声道:“东市闹事打架,原来说的是你们。怎么和于虎对上的?” 对此事春夏和徐泽都不知道,一时间众人的目光都看向芦花。芦花深吸一口气道:“那家伙把我认成如画了。” 严喻垌嘴角轻扬,哼声道:“他倒是眼尖,闹成这样你今天还去吗?” “去。”芦花不愿意和严喻垌多说,她说完后严喻垌对车夫说了句去戏虹楼后靠着车厢闭目养神,似乎也没有什么和芦花交谈的想法。 路上路过成衣铺,芦花下车去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众人在夜幕初降的时候到达了戏虹楼。依次下车,立刻有人迎上前来,胭脂红粉的气味冲击着众人的嗅觉,满眼的都是红红绿绿的莺莺燕燕。穿着考究的男人或是捏着她们的娇嫩小手,或者轻佻地挑着她们的下巴,或是一脸色相的搂着她们的细腰往里走去。 这种场面顿时让芦花想起电视里出现的场面,她尾随着严喻垌往里走去,有娇柔美貌的姑娘上前挽着严喻垌的手,手中的丝帕扫着他的脸颊,暧昧道:“严公子,今日您来的真早,可是想语丝了?” 严喻垌手抚上她的脸颊,捏了一把,看了眼后面,道:“今日带了几个朋友过来,去把如画叫过来。” 自称语丝的姑娘顺着他的眼神往后看,在看到芦花的瞬间僵了一下,打量了一番便了然地笑道:“这位“公子”可是少见的标志,只怕是如画见了也会自惭形秽啊!” 语丝带着他们去了后院二楼的一个包间,对门口的小丫头低语了一番,不一会就从门外进来了五六个姑娘。这些姑娘往众人身边坐下,就开始呵气成兰,“这位公子好面生啊!”“公子,女子名叫柔儿,您陪柔儿喝一杯可好?” 在场的几个人,除了严喻垌之外,其他人都是第一次到这种烟火场所,不知道是不是姑娘们看出芦花是女扮男装了,她们进来就无视了她,直奔僵住的春夏和徐泽。 徐泽只是开始的时候有些不自然,待缠着他的姑娘多说了几句,便也跟着调笑起来。春夏则不一样,他对依靠在他身上的女人很是反感,推开又缠上,再推开缠的更紧,脸色黑成锅底。 严喻垌就着语丝的手饮下一杯酒,笑道:“既然来了,就放松放松,何必如此拘谨,辜负了美人们的一番心意。” 姑娘们一听大财主都开口了,便更是撒了欢的缠着春夏和徐泽。芦花要十分努力才能保持自己的脸色正常,如此香艳的场面,她快支持不住了。 就在春夏被这些女人逼着想动手赶人的时候,芦花出口问道:“如画什么时候过来?” 语丝看了她一眼道:“如画是咱们这里的花魁,她的事我可说不准。刚刚妈妈说她在陪沈公子,只怕还要过一会才能过来。” “够了!你们不要再缠着我了!”春夏最终是忍不住,推搡掉身边的女人们,起身从屋里出去。 芦花也受够了屋内的脂粉味道,看见春夏起身便也跟着出去,两人在屋外的廊前换口新鲜空气星空王座最新章节。站在二楼的走廊上,整个后院都尽收眼底,男人和女人的交易,隔壁的屋子甚至都开始传出交合之声。 芦花压制着心中的烦躁,视线穿过对面的屋顶望向更远的地方,喃喃自语道:“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如何能忍受在这种地方待了四年之久!” 春夏脸上的红还没有褪去,他目光涣散没有聚点的看着前方,“她们有自愿的,也有被迫的。但是不管是哪一种,到最后都只剩下自甘堕落了。” 出神的两人都没有注意到一个妙曼纤细的身影进了他们身后的包间,戏虹楼的花魁如画仪态万千地推开包间的门,瞧见里面的熟客,风情万种地笑开了。严喻垌看着她嘴角挂起一丝笑意,只是这笑意并没进入眼底,他看如画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件有趣的物件,他甚至有些坏心眼的想,这个装扮精美的物件再过一会,会出现什么样的裂缝。 芦花和春夏在外面站了好一会,环顾四周也没有看见长相如她的花魁,芦花对春夏说道:“你不喜欢这里就去马车上等着吧,我进去再等一会。”春夏随口应了一声,芦花便转身进去。 看清屋内的一切时,芦花有那么一瞬间的晕眩。半躺在严喻垌怀里,酥胸半露的如画也在看清来人后,全身止不住的战栗。芦花一个箭步冲上去将人拉了起来,她的心在颤抖,手都是冰冷的。她看了眼一脸无所谓的严喻垌,忍不住皱起眉头,顶着一张类似严喻培的脸在她的面前做这样的事,真心让她觉得恶心!撇开目光不再看他,目光移到如画,她二姐杏花的身上,半开的衣服刺激着她的神经,芦花近乎疯狂的拉拢她的衣领,眼泪顺着眼角无声地流下。 杏花都快忘记自己有多久没见过家里的人了,她对别人说她是一个孤儿,时间一长连她自己都相信了。芦花的出现就像是一根丢进黑暗里的蜡烛,明亮地让她感觉到灼热的疼痛。杏花挥开胸前为她收拢衣领的手,讥笑道:“公子看着面生,倒是个怜惜之人。可惜如画无福享用,公子若是真想怜惜如画,不如咱们到床上去,您好好疼爱我一番。” 啪! 杏花跌倒在地,嘴角挂着一丝鲜红,脸上赫赫五个手指印。 语丝早就把芦花和花魁之间的事猜了个七七八八,这会瞧见芦花动手,便起身冷了脸色,说道:“这位公子可真够狠心的,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把我们的如画妹妹伤了。要知道如画妹妹可是咱们这戏虹楼的当家花魁,您这说打就打,不知道有多少公子会伤心呢!” 芦花红着眼瞪过去,厉声道:“你给我闭嘴!叫你们这里管事的过来!”指着从地上爬起来的杏花大声道:“滚去告诉你们这里管事的,她,我赎定了!” 语丝冷笑一声,对身边一丫头耳语一番,丫头麻利地跑出去叫妈妈。杏花从地上站起来,身姿妖娆地撑住桌子,抬手抹掉嘴角的血丝,笑盈盈道:“妹妹好大的气派啊!这些年不见手劲可是不小!你要赎我?你可问过我愿不愿意?” 芦花咬牙道:“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我都赎定了!就是死,你的尸体都不能留在这里!” 前世今生,加起来快三四十年,芦花都没有像现在这样生气,她的心里就像是被丢进了炭炉里,翻烤着焦灼着。怒意让她眼睛充血的红起来,脸色如同千年的寒冰,目中锐利的光芒犹如实质,让人无法直视,原本就比旁人艳丽的双唇越发的红艳逼人。身后的右手紧握成拳,指甲陷进肉里都没有丝毫的感觉。 严喻垌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有意思。没想到看上去清清朗朗的姑娘此刻能散发出来的这么强大的气势,若是平常怕是连他都要退开避之。如此看来,小弟的眼光着实不错,这丫头相当有意思! 整个房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谁都没有勇气在芦花的目光下说什么。被芦花盯住的杏花瘫坐在地上,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无比陌生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