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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胡桃花 “水根,你摸到鱼了吗?” 水根不明所以,点头道:“那肯定是摸到了,你以为就你能啊?” 芦米笑道:“要不我给你们烤鱼吃?” 水根立马兴奋起来,转念间,看着芦米不怀好意的笑了笑,“你少匡我,你不也摸到鱼了,怎么不烤你的鱼?” 芦米自信的抬头,“现在看看谁输谁赢,谁输谁就把鱼交出来。” 男孩突然开口道:“我能和你们一起玩吗?” 水根看看男孩再回头悄悄地对芦米说:“这小子是想吃咱们的鱼吧?” 芦米掩嘴悄悄回答道:“听我爹说最近搬来一户人家很穷的。” 水根看着男孩身上的缎衫,很穷? 芦米顺着水根质疑的目光看过去,呃,穷的只剩下缎衫了? 两人也没在这问题上纠结太久,招呼一声小伙伴,篓子凑在一起对比,果然是有芦米在的女子队率胜一筹。 胜了就好,又能烤鱼,还能留下鱼回去给刘氏补补,很好! 芦米利索的处理好鱼,挑出田螺肉叉在树枝上,架起树枝接过水根递过来的火折子点燃火堆。 他们都是有经验的人了,知道摸鱼比过之后会烤鱼,大家都带着东西来的,有的带盐,有的带辣椒末。芦米在心里缅怀了一下孜然,烧烤类加孜然,那简直是美味啊! 芦米转着叉鱼的树枝上下翻烤,一群孩子眼巴巴地看着她。 随着鱼香飘出,一圈人集体咽了下口水,芦米注意到男孩脸色红扑扑的,也不出声,就用着炯炯有神的目光看着。 一会功夫,大家都等不及了,鱼和田螺肉也差不多熟了,香气扑鼻,大伙集体咽了下口水。 熟了之后每人手里分了一串,因为是芦米赢了,烤鱼只是女孩子们分吃。 男孩手里拿着一串田螺肉,正准备张口吃,就听见一声惊呼,“哎呀,我的爷啊!” 陌生的声音让十来个孩子吓了一跳,大伙转头齐刷刷地往来路看去,只见一个穿着上好棉布衣服,头上手上还带了好看的饰品,脸上还扑了粉画了眉的四十来岁的妇女跑了过来。 妇女一看见男孩手里的东西,立马拿走丢在地上,咋呼道:“大少爷,你可不能吃这些不干净的东西啊,都怪老奴,没有好好照顾你,让你碰上这群野孩子。” 在场大一点的孩子脸色就不好看了,芦米看到妇女后就知道她猜想错了,眼前超萌正太还真是路过的。也难怪养的这么好,惋惜了一下被丢掉的田螺肉,芦米径自咬着分到的鱼慢条斯理的吃着。 妇女拉着男孩就往回路走,“大少爷,咱们快些回去,路上耽搁了,要不是老奴念着看一眼兄弟,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男孩脸色红彤彤的,看着水根和芦米,欲言又止,最后任由妇女拉走了。 水根呸了一声,“浪费咱的东西。”说着捡起地上的田螺肉,吹了吹土,呲牙咧嘴地朝芦米得意的笑了笑,意思是他能多吃一串了。 芦米腾出一只手拍拍他的肩膀,“水根哥,你再不吃,肉就掉到地上了。” 水根一听连忙用手捞着,啪叽啪叽嚼起田螺肉。 回到家胜哥儿已经睡了,和爹娘打了声招呼,芦米就进了厨房,鱼和田螺都要养一养,田螺要让它吐吐泥,鱼也要等到明天再杀了炖。 收拾好厨房,芦米洗洗收拾好了才进屋了,屋里也没点灯,杏花睁着眼睛躺在床上,看见她进来转了个身,让背对着她。芦米也不在意,这个二姐的性格是有点傲娇,老是莫名奇妙就单方面冷战,这么多年芦米也习惯了。 翌日清晨,芦米一起床,就听见院子外面刘氏说道:“哎呦,三丫头昨天还摸了条鱼回来啊,死丫头倒是机灵。” 芦米梳好头发走出去,“娘,今天我把这鱼炖一炖,你和弟弟补补。” 准备出门去田地里的胡木生回过头来,说道:“这丫头就知道孝顺你娘,你爹就是路边的草啊?” 芦米被他逗乐了,连忙上前搂着他的胳膊一晃一晃,“爹你哪能是路边草呢?放心,我晚上烧一大盘田螺给你吃,保管你吃的想喝上两小杯。” 胡木生大笑两声,宠爱的拍拍她脑袋,“好好在家照顾你娘啊,有事就去让杏花去田里叫我。” 刘氏看着这对父女边收拾身上梳理时掉的头发边笑骂道:“不害臊,闺女给我补补还吃上味了,回头闺女给你酿酒的时候我也吃吃这味酸不酸。” 杏花站在房门口看着,轻哼一声,走进厨房里拿了个大饼就回屋了。 吃过早饭,芦米就往后院去了。家里后院开了一块小田,平时就种种家里常吃的蔬菜,这时节韭菜,豌豆,蒜苗都还有。芦米去田里看了看,想了想家里今天要吃的饭菜,便摘了把豌豆和韭菜回去。 天天吃腌菜不好,要多吃新鲜食物。韭菜这东西洗起来麻烦,一根一根的收拾干净了,胜哥儿才起床,刘氏给他盛了碗稀饭让他坐在芦米身边吃,杏花喂完鸡后就坐在屋前绣花,刘氏过去看了看,满意的点点头。 看着家里没啥事,刘氏对他们三说道:“你们几个待家看屋,我出去走走。” 胜哥儿慌了,急急忙忙得喝掉碗里的稀饭,大叫道:“娘,我吃完了,我也去!” “不成,你在家待着,我去去就回来。” 胜哥儿把碗往芦米怀里一塞,跑过去抱着刘氏的大腿,“我就要去我就要去。” 刘氏朝芦米使了个眼色,芦米连忙上前,“胜哥儿乖,你猜猜三姐中午给你做什么好吃的?” 胜哥儿不傻,知道好吃的跑不了,但是娘要是出门了就不带他出去了,死也不撒手,“不猜,我要跟娘出门玩。” 芦米点着下巴,装模作样道:“我听娘说,她今天要去胡大秀才家,原来胜哥儿就想学写字了?” 学写字对胜哥儿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不能整天玩,只能下午放了课才能玩。 胜哥儿手立马就撒开了,甜甜地笑道:“娘,你路上小心点。” 咳咳……芦米忍着笑,这家伙太上道了。 刘氏摇摇头,摸着大肚子一晃一晃出门了。 刘氏走后,胜哥儿坐在一旁看看芦米看看杏花,嘟嘴道:“二姐,你怎么整天都在绣啊绣啊?” 杏花头都没抬,没好气道:“我要是男娃我也不用整天绣这绣那的。” 芦米摘洗着韭菜,“二姐,要我说还是女娃好,男娃还要想着养家呢。” 杏花停下手里的活,抬头瞪了她一眼,“要是生在有钱人家里,那还愁养家吗?” 芦米一时间没想到她会这样说,有钱人难道钱是天上掉下来的?不管有钱没钱都是一样要养家的好吧! 胜哥儿天真无邪道:“那以后二姐就找个有钱的姐夫呗!” 杏花脸色一红,上前拍打胜哥儿的屁股,“小孩子家的就乱说,肯定是你三姐教的,尽不教你好的。” 芦米默然,她这是躺着也中枪吗? 胜哥儿满院子跑,嘴里大叫:“有钱姐夫!有钱姐夫!” 芦米觉着好笑,但是也不能让他这样叫下去,别人听见还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呢,遂拉住胜哥儿说道:“胜哥儿,你快去看看大花下蛋了不,要是下蛋了,三姐给你蒸鸡蛋羹,好不好啊?” 杏花拿着绣花绷子,口气不怎么好,透着一股酸味,“全家就你疼胜哥儿,比爹娘都疼,比我和大姐都疼,敢情胜哥儿就你一个姐姐。” 芦米抓抓脑袋,朝杏花笑了笑,“二姐,晚上我给你做韭菜鸡蛋饼啊,你不是爱吃吗?”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啊。”杏花说着红着脸进了屋。 芦米也不在意。 家里大大小小的看上去没什么事,做起来可不一样。打扫院落,打扫鸡舍,给后院的菜浇浇水,做了这些没多久,刘氏就回来了,眼睛红红的,芦米猜十之□是去见大姐桃花了。 “娘,大姐怎么样了?” 刘氏摸着肚子坐着,“唉,造孽,都怪你爹,当初定什么娃娃亲,可害苦你大姐了。” 桃花的公公是胡木生的年轻时的结拜兄弟,当初两人也不知道怎么的,都没娶亲就给自己的后代定下娃娃亲了。芦米觉得他们想的真远啊…… 亲是定好了,人算不如天算,桃花的公公娶了个厉害的婆婆,听说是隔壁村里正家的二女儿,从小骄纵着养大,从媳妇熬成婆后,可劲得折腾自己的媳妇。 还学着镇上大户人家什么的,说是要立规矩,桃花又是个老实的,逆来顺受也不知道反抗反抗。桃花的丈夫性子随母,因为是娃娃亲的缘故,他们认为是桃花高攀了他们家。 其实一个村的有什么高攀不高攀,不就家里多几亩地吗?当初桃花的嫁妆可是整套家具和一亩地,这样的陪嫁在湖塘口已经算是很可以的了,当初芦米的姑姑们出嫁可都没这个待遇。 每次提起桃花的婆家,刘氏就觉得头疼,“她那个婆婆哪里把她当人看,给镇上大户人家当丫头也没那么辛苦啊。” 芦米不经担忧道:“上次听说大姐夫要考秀才,这要是考上秀才了,大姐不是日子更难过了?” 仗势欺人仗势欺人,现在势还不怎么大就开始欺人了,这要是当了秀才,那衣衫角不都要扇死人了? 刘氏揉着太阳穴,头疼道:“唉,兴许桃花有了孩子就会好一点。” 芦米默然,她能说什么呢?新婚才一个多点月,就闹成这样,后面能有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