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朝堂决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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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朝堂决议 矛甲五老身陨靖王府,五羊关用来军情的鹰信,总算能够飞抵京城。 五军都督府左军都督府左都督付腾钊在看到鹰信的那一刻,脸色大变,立即起身,入宫面皇。 承宣宫,付左都督语气低沉而响亮,端坐条案之后的昌晟皇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沉稳模样,脸上那惊诧之色,怎么看都透露着一丝虚假。 “付爱卿,五羊战事当真已糜烂至斯,战情怎会到今日方才陈报?”昌晟皇眼神凛冽,在付左都督欲抬头开口解释之际,语气再度严厉几分,斥问道:“五羊都指意欲何为?恣意妄为,可知一旦五羊有失,北境必将生灵涂炭!” 付左都督身躯一震,立即出言解释道:“回禀吾皇,左军府亦是半个时辰前方才接到五羊都督府典房文典白梵白将军金鹰传信,据白将军所报,謌克大军此次集结重兵卷土重来,自祭礼前开战一直不曾退兵。五羊两年前那一战损伤惨重元气大伤,以一关之力抵抗鞑子狂风暴雨般的攻势,战事极其惨烈,自去岁入冬至今,持续将近一年,五羊已是山穷水尽濒临绝境。” 昌晟皇仿似没有听到付左都督的为五羊的陈情,近乎咆哮般的怒喝:“一年、战事持续一年啊···五羊都指为何从无军报抵京,居心叵测,是想将北境拱手让于虎狼之心的謌克吗?如此懈怠、渎职,这是奸佞,当斩、夷三族!” 面对盛怒之下的昌晟皇,付左都督不得不慎言,道:“吾皇息怒,这、这···其中必然另有隐情!” “隐情,那究竟是隐情还是借口呢?付都督?” 付左都督岂会听不出昌晟皇怪异语调中的深意,取出早就准备好的册本,双手高高举起,等待皇侍呈送于昌晟皇,语速飞快,详细阐述。 “吾皇,确有隐情,五羊关传令军与军情信鹰从无间断,可左军都督府不曾见到一卒、一鹰。这是京城各门一年来值守册目及左军典厅鹰房接收册目,两本册目均无五羊军关任何记录,还望吾皇明鉴。” 隶属皇侍司皇侍,也是承宣宫内的侍案皇侍苏喆锦在付左都督取出册本是便上前几步取走册本,呈放在昌晟皇面前的条案上,然后悄然隐匿于昌晟皇身后,低眉垂首沉默不语。 一时间,承宣宫内万籁俱静,唯有昌晟皇翻动册本的沙沙声。 “看来确如付爱卿所言,此事另有隐情啊···” 昌晟皇目光落在册本上,缓缓向前探着身子,感叹后轻声问道:“付爱卿,五羊边关真实战况如何?五羊究竟能够在强敌手中坚守军关?爱卿身为辖制五羊关的左军都督府左都督,是否能告诉本皇一个准确答案呢?” 付左都督略加沉思,小心翼翼回道:“禀吾皇,五羊战事已经持续近一年,没能及时得到支援,仅凭五羊一关之力,面对凶蛮暴虐的謌克骑兵,战局不容乐观。” 付左都督那谨慎而又满是肯定的话语,听得昌晟皇表情怪异,似是担忧又似庆幸,道:“也就是说,五羊军关若失,北境深陷战火之中,謌克铁蹄可长驱直入,直取京城。” “来人,拟旨!” “五羊战事危急,急召左军都督府右都督赵侠博,右军都督府左都督李仕子、右都督周斌安,中军都督府左都督钱哲烁、右都督孙鑫睿。中极殿徐学士、建极殿宋学士、华英殿马学士、华文殿郑学士、文渊阁李学士、东渊阁冯学士。兵部尚书郭盛、户部尚书潘伟权、工部尚书工部尚书范尧锦、礼部尚书奚斌尧,即刻入宫。” “黄禁军随皇侍宣旨,沿途肃清街道,宫禁值守将军,列位臣工入宫,不得阻拦!” 十五位皇侍在两伍皇禁军随扈下出宫宣旨。 接到皇旨的都督、学士、尚书,无论是在家休沐还是班房当值,再或是酒楼宴饮,皆以最快时间着朝服、整仪容,随皇侍入宫。 华英殿大学士马文昌,今日并不当值,于宅邸中接到昌晟皇旨意,出府后,马车并未在第一时间驶向皇城,而是交代族侄打点了皇侍和禁军将士,先行一步无须护送,在皇城门口等候便可。 皇侍和皇禁军伍头可都是识趣的机灵鬼,明显是人家有私事要处理不愿他们跟随,自然不会自讨没趣。 “族叔,看到宋学士马车。” 马车内的马文昌听到族侄的提醒,轻拍车厢,族侄当即驱使马车横在街道中央靠右,位置控制的极其微妙,对向驶来的马车唯有缓速,小心绕过。 “宋学士,同坐如何?” 马车交错而过的瞬间,马文昌立即掀起珠帘,轻声招呼。 “马学士?”马车内宋朝来宋学士看到马文昌的瞬间,脸色随即缓和下来,笑道:“正有此意。” 马文昌族侄立即驾驶马车向皇城驶去,速度不快也不慢,刚刚好,给马车内二人以足够的时间。 车厢内,马文昌、宋朝来相视一笑,显然彼此都清楚对方的用意,马文昌缓缓转头,看向紧随其后宋朝来的马车。 “马兄,本族族伯。”宋朝来看出马文昌眼神中的深意,笑着解释道。 “皇侍宣旨,颇为玄妙,不知宋兄···” 宋朝来不动如山,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眼眸中的犀利一闪而逝,缓声反问:“马兄当如何?” “哈哈···宋兄,你我兄弟二人,何必打这哑谜呢···” 两人都是无比聪慧且城府颇深的老狐狸,点到为止的言语试探和交锋,也让二人看出彼此的立场和顾忌,接下来的交谈便有了基调。 马文昌脸色随之暗淡,抛砖引玉道:“左军都督府、右军都督府、中军都督府,三府都督,兵部、户部、工部、礼部四部尚书,我们这位昌晟皇,成竹在胸啊!” “预料之中罢了,自五羊老卒入靖王府那一刻起,便已注定有这一天,只是比预计的早了那么几日,何况靖王朱狄这神雀柱石之名,岂是浪得虚名。”宋朝来看似答非所问,却以最隐晦的方式解答了马文昌的疑惑。 “姬老,如何说?” 短暂沉寂后,马文昌抬起头,眼眸中的失落早已消散,紧盯着宋朝来,低声询问。 “用心良苦、玩火自焚。骑兵耳、荒郡无惧!”宋朝来掷地有声,一字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