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贫瘠困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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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贫瘠困苦 三天,整整三天的时间,上官陆、魏鹏、宋建萍、史平朗四人就待在军议厅内,名义上为新老卫正、知卫交接,实则是宋建萍还是史平朗,将自己这些年在血狼的经验毫不藏私尽数说予上官陆二人,可以说,有这三天的时间让他二人获益匪浅,以见识和阅历而言,上官陆与魏鹏完全就是一个五羊边军老卒,欠缺的只是实践。 良师益友,宋、史二人便是上官陆与魏鹏的良师,三天时间省却上官陆与魏鹏三年之功,也是这三天的时间,整个血狼所有的一切事无巨细全都印在两人的脑子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宋建萍和史平朗二人在第四日清晨,没有知会任何人,结伴离开血狼卫,离开他们生死搏杀几十年的血狼卫、离开倾注他们半生心血的血狼卫。 卯时,锤炼完毕之后正在梳洗的上官陆得知消息,伫立当场一动不动,良久之后轻叹一声,似乎两位前辈的悄然离去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影响,只是眼神变得更加坚定,因为上官陆很清楚,怀念和感伤,并不是两位前辈所希望看到的,他们想看到是一个合格甚至是优秀的血狼卫正,一个能够带领血狼弟兄们活下去的血狼卫正。 通过宋头和史头,上官陆也算是了解到当前的血狼卫,情势究竟糟糕到何种程度,就像你想吃饭,发现没米,打算买米却又发现没钱,想挣钱才看到自己双腿无法动弹,绝望到想自杀,两手无力到连刀都拿不起来。 其实,在宋头与史头和他深谈之前,就算是看到寨墙那般残破凄惨,上官陆内心依旧信心满满,始终认为他能够做好这个卫正,也能够如当初在所寨那般,大刀阔斧的改制让整个卫寨焕然一新,但越是了解的深入,上官陆的这种自信也开始一点点消解,心中甚至开始浮现出无力感,是那种近乎绝望的无奈。 当初在血狼所寨,不管是任旗总还是赶鸭子上架的所正,那是因为正值战时情况特殊,寨内所有人唯一的念想皆是求生,不是贪生怕死的求生,而是生命本能的求生,恰巧上官陆是那个能够达成他们念想的人,再加上三番两次献计定策击溃鞑子,还有让功劳于邪头的仗义,所以不管是他任所正还是恢复军制,寨内士卒并没有什么怨言,更谈不上抵触,因为本就动不了谁的奶酪,但血狼卫寨不是血狼所寨,今时更非同往日。 宋头与史头当然清楚上官陆二人的处境,这也是为何他们会违背军令在卫寨停留三天的原因。 血狼卫寨表面上看上去依旧还是戍边卫寨那些老问题,寨墙年久失修、军械军备老旧、士卒短缺严重,除却粮草充足外,无一不是问题,这不过是老生常谈罢了,只有宋头与上官陆他们几人清楚,血狼卫寨当前亟待解决的问题,其实只有两样,防御和战力。 防御,首要便是寨墙修葺,起码保证鞑子围攻卫寨之时,不能轻易登上寨墙,战事一起便需要近身搏杀。 战力,则是一分为二,军制、满制,恢复边军军制,才能提升卫寨整体战力,确保各旗满制,便是卫寨整理战力的保证。 而正是这两件迫在眉睫的大事,才让上官陆感到为难,一个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再一个便是内忧外患,内耗空损卫寨战力。 上官陆与魏鹏算是从天而降,于血狼卫寨所有人而言,皆是陌生人,可要办这两件事,便不得不需要整个血狼卫寨的通力协作,修葺军寨需要大量木料,军制则会涉及卫寨内那些军头、旗总等人的利益,上官陆不是宋建萍,卫寨如今的情势也不是当初的血狼所寨,没有那么多的机缘巧合更没有什么理所当然,不是你卫正想怎样便会怎样,不是一个军令下去,便必须执行,那样,上官陆这个卫正、魏鹏的知卫也就到头了,得不到麾下士卒拥戴和爱护,必然战死,只是不知这杀人的利刃会是来自前胸还是后背,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尽管困难重重,上官陆也只是觉得艰难,却从没觉得不可战胜,整个上午,将自己关在卫正堂内,一遍又一遍翻看着宋头留下的簿册,大脑也在极速运转,结合他的见识与所学,寻找解决之道。 不到午时,魏鹏来到卫正堂,只是一跨入房门,那严肃中带着笑意的脸上立马愁云密布,一屁股直接坐在上官陆对面的地上,双眼无神盯着乱糟糟的桌案发呆。 “鹏子,有事?”因为焦虑,上官陆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却是头也不抬依旧专注于宋头的簿册上。 “哎,陆哥,怎么感觉这血狼就是个坑啊,还是那种进去就出不来的巨坑。” 魏鹏道:“陆哥,说实话,临出国子监之前,我总觉得以我国子监学子的身份,还有这些年一身所学,投效边军,那自不是得心应手,今后定然是领雄兵战鞑子,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所向披靡,可···” “再说边军,特别是五羊边军,我自认为算是非常熟悉的了,毕竟自小随父亲多次出入五羊关都督府,那我仗着这一点在边军厮混,算得上是熟门熟路了,不过创不世之功敕勋封爵,起码建功立业一路擢升应该是轻而易举吧。” “如今呢,一个血狼卫寨知卫便让我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应对,也不知是我妄自尊大还是我才疏学浅志大才疏。” 听着魏鹏的抱怨和自嘲,上官陆心里一惊,这才抬头盯着魏鹏,不过是一夜未见,但此时的魏鹏却让上官陆都有些震惊,哪里还是那位风度翩翩神采飞扬的魏学子,尽管已经梳洗打扮一番,却也无法遮掩眼神中的颓废,蜡黄的脸上没有一丝光彩。 一时间,上官陆也不知该如何劝导,毕竟血狼卫寨的事情,确实是非常棘手,一招不慎满盘皆输,对他们二人而言,这一输,生死是小事,无立锥之地的绝境才是大事。 “鹏子,你信我吗?信你的陆哥吗?”上官陆伸出右手在魏鹏肩膀上狠狠拍了下去,目不转睛盯着魏鹏沉声问道。 “陆哥,我自然是信你的啊。”魏鹏下意识的回道,毕竟自浮屠城国学府开始这些年来,他的陆哥始终未曾让他失望过。 “好,相信陆哥,一切事情都有解决之道,难,只是因为我们未曾找到这个解决的道,找到了也就不难了。”上官陆说的很慢,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蹦出来,却又那般坚定、那般自信。 魏鹏也被上官陆这种坚定和自信所感染,当即便回道:“好!” “好,鹏子,先别想那么多,做事。” “可···” 返回桌案前坐下的上官陆当即便制止了魏鹏的迟疑,摆手之后语气也有了几分严厉:“鹏子,血狼卫寨当前的确是混乱不堪,但千头万绪总要分个轻重缓急,再大、再重要、再紧急的事情,抽丝剥茧下来也不过是一个个的小事组成,解决它们只需要针锋相对逐个击破,便没有那么大、那么重要、那么紧急。” “好,陆哥,你说怎么做。”魏鹏很快便领会了上官陆的意思,高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