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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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年年,你还真是多管闲事。”严承怀忍无可忍。 “你只是一个小小的仵作,没必要关心这些,跟你没有多大关系的人!” 看得出来,严承怀是真动怒了,额角的青筋隐隐浮现。 “还有,你认为本大人真的那么不近人情吗?” “没想到的那些事,本大人想到的不比你少!” 严承怀冷哂:“我不需要你来置哙我要做的事情!” 严承怀今日确实是气急了,说话有些口不择言。面前这个女人总是能轻易的牵动他的情绪,这个感觉让他很不爽。 手上用力,手腕上的刀口隐隐渗出血来。 可他仿佛感受不到一般,任由那血浸透了长袖。 他说完这番话之后,便有些脱力的闭上眼。 站在他对面的林年年愣了愣,突然间反应过来,自己到底说了什么,心头涌上了一丝愧疚。 刚才,确实是她心急了。 “抱歉大人,是我误会你了。” 林年年走上前去,垂头道。 闻言,严承怀骤然睁开眼睛,盯着那熟悉的影子,一字一顿道: “所以,在你眼里,本大人就是那样不堪吗?” 林年年语塞,她仔细想了想,这些日子以来跟严承怀的相处的经过。 虽然他确实毒舌了一点,可做出的事情却始终没有让她为难过。 “确实没有。”林年年抬头,诚恳道。 冷不防正好撞上他深沉墨色翻涌的眸光,一时之间不禁有些慌乱。 身子往后退了一步,却正好踩到了那倒在地上尸体已经僵硬的手。 林年年身形不稳,整个人向后倒去。 “小心!”严承怀眼明手快,赶忙想要将人拉住。 可是阴差阳错之下,林年年却正好抓住了严承怀开裂的手腕。 嘶… 严承怀疼的皱眉,可是却依旧借着这个力道将人拉了起来。 “多谢大人了!”林年年惊魂未定,刚才若不是严承怀及时出手相助,她恐怕要跟那具尸体来一个脸对脸了。 虽然她确实是一名仵作不假,但也并不意味着她要跟那尸体亲密接触。 见到严承怀脸上那有些怪异的表情,林年年意识到自己还抓着人家的手腕,赶忙松开。 五感回落,松开手的同时,林年年感觉到手掌心温热一片。 她愣了一下,将手心翻过来,眼前赫然是一片猩红。 “这…”林年年张口道,有些震惊的看着眉头紧锁的严承怀,“大人又受伤了?” “闭嘴!”严承怀咬牙道,“收起你你的又字,本大人不是什么瓷娃娃,不会一碰就碎!” 林年年乖乖闭上了嘴巴,只用余光打量着摆弄自己伤口的男人。 那刚才那一下伤口的位置已经全裂了,缠着草药的纱布被染红一片,严承怀认命的将纱布扯下来。 红色的血痕顺着指尖儿滴到地上,林年年实在看不过去,从药箱里面掏出止血的金创药和一些纱布: “大人,我来吧。” 说着伸手就抓起严承怀那只受伤的手,细心的将上面的血痕擦拭干净。 “你怎么会有这些东西?”严承怀的声音冰冷,带着审视的意味。 “诚如大人所说,我是做仵作的,演示的过程中难免会伤到自己,带这些东西实在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林年年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熟练的将伤口重新敷了一层黄色的粉末,又用纱布小心翼翼的缠上。 “大人是在哪弄伤的呢?”林年年目光闪了闪,从刚才她就想说,这伤口看起来似乎并不像是旁人所伤,好像是自己所为。 伤口整齐的横亘在手腕上,在冰凉苍白的皮肤上,显得格外狰狞。 严承怀的手修长,骨节分明,在黑色服料的映衬之下,伤口就格外的触目惊心。 林年年叹息一口, 女子动作轻柔,因为离得近,温热的呼吸接触到那片冰凉,严承怀冷笑一声,目光顿时有些玩味: “是为了救一个没良心的人。” 他冷哼,林年年顿了顿,不禁对这个所谓没良心的人有些佩服。 “能够让大人舍命相救,想来那人在大人心里一定很重要!” 林年年说的真切,抬头,一脸诚恳:“好了,大人只需要记住,接下来,在伤口好之前不要碰到水。” “林年年,本大人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不知道哪句话得罪了他,严承怀的脸色却越来越差,冷哼一声,突然间从她手上抽出自己的手掌。 林年年倒也知道他的脾气,依旧笑眯眯。 通过这一个小插曲,两人之间的关系缓和了不少。 严承怀扫了一眼手腕上缠的纱布,突然间道: “林年年,我倒是很好奇,你怎么会认得狼草花?” “据我所知,你一直长在这边陲小县,根本没有机会接触这东西。” “就是连寻常贵人都不一定晓得的毒草,为什么你一眼就能认出来?” 严承怀目光冷然,缓缓的扫到林年年的脸上,脸上依旧是带着笑,只是笑意却不达眼底。 “林年年,我很好奇,你究竟经历了什么?” 自从见到林年年的第一眼,严承怀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确信从来没有在任何地方见到过这名女子,可是随着跟林年年的接触,这种感觉却越发的强烈。 严承怀此人,疑心很重,当他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开始着手调查,调查的结果让他心中起伏不定。 林年年的生平,很详细,甚至连她平日里的动向都一清二楚,可越是这样,严承怀就越发不安。 林年年有事瞒着他。 刚才还缓和的气氛,骤然间降到了冰点。 沉默中,两人对峙。 林年年似乎又看见了火海和焦灰,那笑容就僵在脸上,林年年目光陌生: “大人,如果我说我年幼的时候曾见过此花你必然不信。” “可是大人,这就是我的回答,不管你相信与否。” “我就是林年年,林年年就是我!” 她盯着严承怀的眼睛,说的一字一顿,不知是说给严承怀听,还是自己听。 她掌控这具身体的时间不长,同样也没有忘掉当年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