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持不住,那岂不是很好
她提了至少二十斤的东西过来,刚下出租车的时候自己都被拎着的吃的坠了一下,腰急促地弯。沉七獭自己生活过,会做饭做菜,于是就在超市看这个也觉得好吃,看那个也觉得合适。反正窦之元的冰箱肯定是空的,她放什么进去都可以。 沉七獭关了卧室门,挽起袖子开始洗洗涮涮。过了一个多小时,天黑了窦之元也醒了,沉七獭那时正坐在沙发上看视频。厨房灶上咕嘟咕嘟冒热气,炖着汤,菜切好了只等下锅。 沉七獭说师兄们派我过来看看你。 窦之元脑子不糊涂,在她旁边坐下来,微笑着说要是你师兄们的意思,来的就不会是你。 “总之吧,学生们的心意。祝老师快点好。” 他用手拢着脸,头发睡得乱七八糟,“我也想快点好。难受死了。” 窦之元此刻是个病美人,眼皮沉重,一双眼将睁不睁,胡子横行霸道,长了一腮帮子,沉七獭过去仔细看,特惊讶地说:“你居然是络腮胡子?” “啊。”窦之元像是被人抓住了马脚,连忙解释,“没有很重。” “这还不重?”沉七獭伸着手指去碰,“又粗又硬。” 窦之元说这位同学不要开黄腔。 沉七獭还反应了一下,随即就眉头舒展,带着一点戏谑的表情慢悠悠地讲,“经学家看见易,道学家看见淫。” “说不过你。” 窦之元溜到厨房去看菜,沉七獭背着手跟在他身后,一副等待夸奖的样子。他左瞧右看,的确是不错。沉七獭说你要是一直不吃饭的话就一直好不了。 “我吃不下去,没胃口。” “总之还是要保重自己,你要没了我们几个就成了没爹的孩子了,这样不行。” 沉七獭伸手指指菜板和锅,“一会儿你自己炒了吧。冰箱里还有一些菜和肉,也有新鲜鸡蛋,够你吃几天的。到时候要是还没好的话我就再来。” “你干嘛去?” “回学校啊。我还能干嘛去。” “你不留下陪陪我?” 沉七獭觉得气氛微妙,病美人撑着灶台诚心邀请,她实在是生出了一点点不好拒绝的心思来。 “那就陪你吃个饭吧。” “好。” “那你歇着去吧,这个菜我炒吧。” “好。” 窦之元心满意足地去了,沉七獭嘀咕说就是想让我义务劳动吧,哪儿来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哪成想窦之元没走,靠着门说你说什么,大点声? 沉七獭:没有,什么都没有。 本不该留下吃饭,结果还是吃了饭;不该吃了饭又留下聊天,还是聊了天;聊着聊着就困了,这时候本该走,也没走,反而是上了床躺着。 “我最近看你总觉得你很饿,眼睛里带着一种欲望似的。” 沉七獭说谁啊?我吗? “嗯。” “也没有吧。” “你说没有就没有喽。我又不能趴在你俩床底下偷听。” 沉七獭如实讲了,说是晁灼要准备比赛,他们两个最近接触很少。 “所以你就来找我了?饥不择食?”窦之元是在开玩笑的,语音带笑。沉七獭气急败坏地说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来看你是因为你生病了,就一个人,没人照顾。你要这样我可走了。 “走呗,舍得走你就走。”窦之元先支她一把,又拉回来,说别走别走,你走了我只剩下睡觉了,太没意思了。 他吃了饭,自觉精神好了许多。沉七獭忙上忙下累得很,不一会儿就开始打瞌睡。窦之元却一直拉着她讲话,沉七獭讲了实话,闭着眼说老师你不要勾引我,我怕我把持不住,你快也睡觉吧。 窦之元说:把持不住,那岂不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