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以后还可以再做那个事情吗?
窦之元还有许多话想问她,比如想问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怎么就让人觉得交不透呢,比如问她到底是自己的问题还是她的问题,明明一切都挺好的,怎么就这样了。 他终究还是没问出口,还是沉默着领着沉七獭回家了。两个人依次洗澡,躺在一张床的两边。他一直没睡着,沉七獭睡魇了,半夜忽然坐起来。窦之元问她怎么了,她不说话,就是很用力地晃了晃脑袋,然后又重重地躺下。 只是这次,她手是搭着窦之元的。窦之元不躲,她就整个地贴过来,把头埋在他颈间。 “我梦见你不让我毕业,说我创新性不够。” “我不会的。那我不就是在打自己的脸?” “我也有问题。” “嗯?” “你当时,为什么要招我做学生?我们这届好多人排名都比我靠前,志愿里都填了你,都选不到。” “因为当时觉得你名字很可爱。” “还有呢?” “简历上的照片也还算好看。” 沉七獭笑了,“我就知道。”她心里很难过,闷闷地喘不上气来。如果有个过来人愿意指点她的话,那沉七獭应该立刻就会体会到这正是喜欢的一种。 只是沉七獭到底是真的不懂还是假的不懂,谁又知道呢?即使是彻底的局外人,比如我,也很难说清她的想法。她的真假参半完全是一种刻意训练化后的结果,沉七獭多年来所做的无非是化繁为简,让自己看起来尽量不那么复杂,且在其间屡屡扮猪吃老虎,又屡屡得手。 聪明人找到了一条捷径,所以就走个没完。 沉七獭在这个夜里忽然想起自己是个聪明人这回事。 而另一位聪明人正在发言,窦之元说,“我想着反正什么样的学生我都能带得好,还不如找一个自己看着顺眼的。” “后面两年我们怎么办呢?我要转个导师吗?” “咱们就当,就当这事没发生过吧。你和晁灼就好好相处,其实如果站在老师的角度来看,你们两个很合适。” 沉七獭又在笑,呼出的热气顺着他脖子往下走。她点点他后颈,“老师一点也不诚实。明明就是舍不得我。” 窦之元没回答了。 “那我们以后还可以再做那个事情吗?” “不可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