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弑神
“我们做妖也有做妖的风骨，许大爷传道之恩，若是我们就此离去，岂不让世人耻笑。”熊霸凛然说道。 “说清楚一点。”许陵说道。 熊霸几妖本来商量着，看有没有机会，为许陵收个尸，可是潜入黎阳村之后，却出现了意外。 他们被黎阳土地发现，猕猴被抓，黎阳土地已经命令庖厨，今天在他诞辰，用猴脑作主菜。 “难怪。”许陵了解情况之后，他看向前方。 三妖虽然不靠谱，可是就这份情谊，也值得了，至少许陵除了在精神病院，很少有人会在乎他。 “传说中的神祇，似乎也没有那么强。”许陵目光锐利，从方才他就感受到，香火之力，并不是不可敌。 “许大爷，我觉得应该保守一点，不如来个暗中偷袭。”熊霸怕兮兮说道，方才黎阳土地仅仅是一招，跑得慢的猕猴就像小鸡仔一样，连挣扎都做不到。 在夕阳的映照之下，许陵的影子拉得老长。 “这可是老神仙啊，我们怕甚。”白蛇难得硬气一回。 二妖追上许陵。 熊霸手持半柄大戟，威风凛凛。 “黎阳土地，给你熊爷爷出来！” 前方是一座土地庙，整齐的摆放着祭祀的整猪和各种珍馐，十几人围绕着半人高的香炉敲锣打鼓。 这里大多是神情麻木老弱妇孺，看不到壮丁。 “妖……妖怪啊！” 众人见到许陵身后跟着的大蛇和黑熊，哪怕恐惧，也并没有停下，他们怕土地动怒。 许陵站立在原地，土地庙房梁上挂着一具尸体，被打得不成样子，鲜血顺着脚尖滴落，流淌在台阶之下。 仅是因为帮助了许陵，黎阳土地便痛下杀手。 愤怒，充斥许陵的胸膛。 被挂着曝尸的不是别人，正是有一饭之恩的中年妇女。 许陵体内的能量汹涌，近乎化作了实质，宛若土黄色的火焰在蒸腾。 他走近土地庙前。 众人这才呆滞的停在原地，场面寂静，落针可闻。 “谁让你们停下的？！” 土地庙中，传出呵斥的声音。 黎阳土地走出，他怀中抱花容失色的妙龄少女。 “本来打算等本神诞辰过后，再来收拾你，既然着急寻死，我便提前成全你。”见到许陵脱困，黎阳土地略微诧异。 他放开少女，直勾勾的盯着许陵。 “妈！”少女脱困之后，跪在地上，爬着来到妇女尸体下，痛苦的哭泣。 众人侧开头，不忍心看到这一幕。 “神，什么是神？”许陵攥紧拳头，大声质问，“你可配得上这个名号？！” “凡人受吾等庇佑，本该如此。”黎阳土地不屑，理所当然的说道。 “我看你的行径，还不如我们这些妖怪，我呸！”熊霸啐了口唾沫。 “刚刚没有抓住你们，正好，吾的寿辰，还差熊掌蛇羹。”黎阳土地笑道。 “你奶奶，今天谁是刀俎，谁是鱼肉，还说不定！”熊霸大骂一声，立即上前，“许大爷，宰了他。” “大夏神祇，若都是这般，那我，便屠尽你们！”许陵抬头，眼神冷冽。 “凭你？”黎阳土地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 “凭我。”许陵目光坚毅，毋庸置疑。 “神的层次，岂是凡人可以比肩。”黎阳土地站立在台阶上，香火之力至身上爆发。 “今日，弑神！”许陵平静开口。 炼气法在心间疯狂运转，体内的两个源眼力量涌动，他手捏拳印，牛魔道像出现在身后。 “许大爷什么时候，把大力牛魔拳修炼到了如此高深的地步！”熊霸也修炼大力牛魔拳，自然深谙“道像”的恐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黎阳土地依旧不屑，他屈指点出，香火之力化作道道锁链，向着许陵袭来。 嘭—— 锁链碎裂。 许陵沐浴香火走出，宛若少年神祇，还不待黎阳土地反应过来，他便已经欺近身前。 黎阳土地微微变色，香火之力瞬间形成屏障。 许陵右拳结结实实的印在屏障之上，身后牛魔道像疯狂冲撞。 地面的石板炸开，四散飞溅。 “这还是人吗……”黎阳村民莫不是震惊，他们的眼神之中带着期望。 他们想许陵打死黎阳土地。 烟尘之中，许陵的身形倒飞而出，很狼狈，嘴角溢出丝丝鲜血。 不过他目光依旧湛湛有神，支撑着起身，随意的抹去嘴角的鲜血。 待烟尘散去。 黎阳土地依旧立在原地，不过胸口却多了一个前后透亮的大洞，身形也如同碎瓷一般，裂开一道道口子。 “神祇，也不过如此。”许陵很随意的说道。 黎阳土地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胸口，他没有料到，自己竟然会被一个凡人伤成这样。 香火涌入黎阳土地的体内，香火不绝，神祇便不会死。 黎阳土地冲出，“不能放任你继续成长下去。” 他抬手，半空中出现了山川的虚影，他烙印了下了黎阳村的地貌，化作了自己的神通，与许陵施展的牛魔道像有异曲同工之妙。 黎阳村地貌虚影成形，地面轰隆隆震颤，瓦砾、土块……各种物品被牵引，吸上半空，而后在疯狂的力量下，化作齑粉。 “到此为止。”黎阳土地恢复平静。 虚影携万钧之势，向着许陵压落而来。 “无惧！”许陵大喝。 大力牛魔拳再度施展，十几米的道像，瞬间迎上了虚影。 噗—— 许陵口吐鲜血，浑身骨骼作响。 黎阳土地亦是面目狰狞，显然动用这招，对他的消耗也不小，身上的香火之力，在逐渐削弱。 土地庙中，黎阳土地的泥塑金身，开始出现道道裂纹。 黎阳土地的力量在逐渐削弱。 许陵硬抗虚影，缓缓地起身，直到身躯变得挺直，虚影慢慢溃散。 在黎阳土地震惊中。 许陵近乎化作一道残影，手捏拳印，已来到了黎阳土地的面前。 他抱着黎阳土地撞进土地庙，神龛倒塌。 一拳，两拳……沉闷的声响震撼众人心神，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观看。 直到铜炉中没有燃尽的香熄灭。 许陵一身是伤的走出，一瘸一拐，扔下黎阳土地的脑袋，他来到掉落在地上的整猪面前，坐在地上，撕下一条大腿，大快朵颐。 一老人颤颤巍巍，第一个跪在地上，“多谢！” 说完，黎阳村民全部跪倒，感谢许陵为黎阳村除了大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