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午夜场的试炼
经过十二个小时的等待，第一版粗剪的《钱少爷》终于搞定，但这还不能称作是一部电影，因为还有很多后期的工作要进行。 而这种粗剪的作品，就算是要当样片都不行，不过倒是可以稍微看一看这部戏到底拍的怎么样。 在嘉禾后制公司的有小型的放映室，在这里制作后期的影片可以把片子拿到这里来放。 飞龙迫不及待拿着粗剪完的《钱少爷》来到了放映厅，安排好之后，他们算是《钱少爷》的第一批观众。 片头、字幕、配乐甚至是旁白，这些全都没有，这种观影的体验对林道秋来说还是第一次。 不过在他那个年代，什么怪事没见过，这点小事还不足以让林道秋感到惊讶。 电影一开始的场景是在镇上最大的青楼，有一伙人玩完女人之后不给钱，结果被在这留宿元彪逮了个正着。 在一番搞笑之后，元彪开始和对方打了起来，而光是这场打戏，林道秋记得就足足拍了三天。 也就从拍完这场武打戏之后，元彪和林正英等人才明白林道秋想要的武打是什么类型的。 随着剧情的深入，影片慢慢向观众揭开男主角的为人，原来他是一个富家子弟，但终日游手好闲喜欢惹是生非，连他爹都拿他没办法。 在家里和他父亲斗智斗勇一番之后，元彪听说镇上的茶馆来了个很漂亮的女子，于是他马上带人去查看到底对方是不是真的长得很漂亮。 而这里是整部戏最精彩的其中一个地方，郭佑华饰演的女主角，用裙子功把元彪痛揍了一顿，将对方打得找不着北。 旁边的飞龙早就看得入迷了，在看的过程中他不时还发出惊讶的声音：“功夫竟然可以这样打？” 之后就是钟发饰演的大魔王出场，而饰演女主角父亲的林正英，和元彪的父亲先后被钟发干掉，之后重伤落河的元彪被洪金宝饰演的和尚所救。 然后他跟着洪金宝勤修苦练一番，最后他们加上郭佑华三个人联手对付钟发，结局自然是手刃对方报仇雪恨，影片就这样结束了。 飞龙本来一开始还对这部片没什么信心，但当他从头把《钱少爷》看完，在和自己那部《飞天神龙拳》这么一比较，他才明白好电影和烂片的区别在哪。 “这是我这几年看过打的最出彩的电影，秋哥果然厉害。”作为编剧之一的文隽都忍不住感慨道。 林道秋赶紧摇了摇头道：“不要拍马屁了，这剧本是你和阿瑞写的，我可不会抢走你们的功劳。” 文隽和郑丹瑞一听，顿时感觉心虚得很，里面除了一些对白是他们写的之外，大部分都被林道秋给修改过了。 要是按照他们之前写的剧本拍的话，文隽和郑丹瑞敢肯定，《钱少爷》精彩的程度绝对远远比不上林道秋修改的这部。 “你们放心，这部戏只要赚钱了，到时候你们的分红肯定少不了。”飞龙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他对这部片的质量非常的满意。 林道秋笑了笑，要是他把何贯昌对这部戏的看法告诉他们，都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这么有信心。 但这种大煞风景的事林道秋是不会做的，而且他也不认为何贯昌说的就一定对，林道秋甚至敢打赌，这一次那位何先生恐怕要丢脸了。 自从看完粗剪的片子之后，不知道是不是对这部电影的要求越来越高，飞龙几乎每天都要到后制公司来，本来正常半个月就能剪完的片，硬是被飞龙多磨了七天。 起初林道秋还担心不懂电影的飞龙会乱指导，但在放映厅看完最终版的片子之后，他觉得这一版已经算是剪的很不错了。 虽然飞龙不懂电影，但他知道谁是剪片的好手，为了让这部电影更出彩，他花钱去请了最好的剪辑师来剪片，配音请的是音乐鬼才陈勋奇，一切都力求完美。 有的时候林道秋觉得，如果飞龙不混江湖的话，去当个电影制片或许也挺合适他的，但他只是想想而已，绝对不会付诸行动。 1978年5月7日是星期天，这天也是《钱少爷》要举办试映的当天。 从一大早开始，郑丹瑞和文隽就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即便之前经历过一次午夜场的洗礼，但看起来他们还是没办法冷静下来。 最后决定命运的时刻终于来临，距离电影上映还有几分钟，郑丹瑞和文隽就躲在后台瑟瑟发抖，他们根本不敢去看外面观众的反应。 林道秋倒是不担心这些，他买了根甘蔗直接就坐在了观众席，反正也不会有人会认出他来，所以没什么好担心的。 十一点整，周围的灯慢慢暗了下来，《钱少爷》的片名一打出来以后，这部片才算是第一次和观众见面。 “扑街啊，什么烂片名，一看就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电影。” “哇……这戏打的这么***我爷爷打的还差劲，一点都不好看。” 在播放电影的期间，林道秋不时听到有人在大声批评这部戏，本来一开始的时候林道秋还没太在意，毕竟周围观众的反应还是很投入的。 但随着剧情越来越往后，这些人叫嚣的声音也开始变大，但他们在嚷嚷的同时，林道秋发现这些人也说不出来什么理由，就是随便在那瞎扯淡乱批评。 不过好在那只是极个别的几个声音而已，绝大部分的观众对这部电影还是很认可的，特别是里面元彪和郭佑华在里面的打戏，让周围的观众不时发出惊叹的声音。 最后影片结束出现字幕时，郑丹瑞和文隽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接下来就是观众对这部戏最直观的审判，如果没掌声的话，甚至掌声不够大的话，那这部戏肯定完蛋。 不过就在他们紧张的同时，观众席突然响起了零星的掌声，没过多久，现场几乎所有人都在为《钱少爷》鼓掌。 而在后台听到如雷般的掌声时，郑丹瑞和文隽直接瘫坐在地上，这部戏看起来应该是没问题了。 刚电影刚一散场，林道秋就立刻找到了东南兄弟，然后在他们耳边快速交代了几句话。 两个人边听边点头，然后顺着林道秋手指向的地方看了过去，当认清对方的长相之后，东南兄弟立刻带人悄悄跟上了那几个家伙。 飞龙等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几个现在还沉浸在之前观众的掌声之中不能自拔。 “今天晚上都别回去，大家到我的迪厅玩个痛快，不醉不归。” 此时香港流行迪厅的文化，也就是夜店的前身，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十分流行。 “飞龙哥你们去玩吧，我还有点事要处理。”林道秋想知道，刚刚那几个来捣蛋的家伙，是真的觉得这部戏拍的不好，还是另有原因。 但飞龙不知道这些，他还以为林道秋不喜欢到迪厅去，亦或者不愿意给他这个面子，只见飞龙一下子就把脸拉了下来。 林道秋想了想还是凑到飞龙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对方本来拉长的脸，在听完林道秋的话以后马上面露惊讶道：“还有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