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八十七章 多数或少数（上）

    时代总是会在适当的时候，决定一切！

    “你们想要干什么？”

    2223年11月1日，刚过早晨8点

    人头攒动的原国会广场上，一个个变异人静静的站在广场上，这数量让四周围的不少行事科成员们感觉到了恐惧。

    吉尔站在一堆变异人们身前，他静静的凝视着几名带头的变异人，他们都是一些民间变异人组织的会长，现如今还在不断有变异人涌到上层来，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到这个国会广场来。

    “你们的抗议申诉已经提交到了国会里，下个月的城市会议，会有效的........”

    “不要再说有效了，下个月？今年都快要结束了，下个月是什么时候，我唯一知道的是我们很多人现在找不到工作，甚至不能够进入一些人多的场所，这就是我们应该得到的吗？”

    一名变异人会长问道，吉尔面色凝重的摇了摇头。

    “你们的诉求已经从全城的120个区的议员那边递交到了国会里，而国会一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的，请回去吧。”

    “如果我们今天就要得到答复呢？”

    一名变异人说道，吉尔往前走了一步。

    “请你们大家回去吧。”

    吉尔再次说道，然而广场上的变异人却依然没有离开的意思，只是静静的等待着。

    “如果找不到工作者，可以先暂时到东部农业基地去，那边有大量的工作位，并不在规定的范围内。”

    吉尔并没有打算回应这些变异人什么，因为他知道这样才是正确的做法，挨近1区的街道上，已经封锁了起来，不少变异人还想要进入1区，但却被封锁隔绝在了外面，他们没有离开，只是静静的站在街道的对面，而行事科的人对峙着。

    不少变异人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在几个变异人的协会会长的号召下，城市内大部分变异人都响应了，今天一起来到了国会广场，但在被行事科注意到动向后，几千名变异人涌入了1区后，行事科就开始采取了街道封锁的策略。

    此时吉尔跟前的变异人们纷纷坐了下来，身后的大部分变异人也坐了下来，大家都在静坐着并没有任何的言语，在号召之时，大部分变异人的会长都是非常理性的，不断的告诫所有愿意过来的变异人，暴力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这次出台的规定是国会的错，导致了现在普通人和变异人的关系剧烈的恶化。

    有一些变异人举起了制作好的牌子，上面写着我们没有错。

    变异人的评定等级的考试已经暂停了，最近来参与考试的变异人越来越少，吉尔没想到情况会恶化得如此迅速。

    只不过吉尔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因为他相信唐娆所说的，变异人的数量始终是一股不小的威胁，这件事必须得解决才行，虽然现在的做法有些粗暴，但换来了城市里大部分人的赞许，在吉尔的认知里，多数永远比少数要重要得多，他也有自己的立场，站在多数人的立场上考量，而变异人们现如今的选择只有一个，加入行事科。

    截止上个月末为止，行事科特招的变异人数量达到了1万，吉尔每天都在忙着把从行事科出来的变异人分配到3科和5科去。

    吉尔看着眼前的变异人们，他并没有下令驱赶，因为一旦驱赶的话，会演变成冲突，而一旦冲突真的开始的话，变异人的暴动远比普通人的暴动更加严重。

    随后吉尔也坐了下来，身后的几名区域科官此时面色凝重，如果真的发生变异人暴动的话，四周围的几千名行事科成员可能都不是这里的变异人们的对手。

    近两个月来又发生了20多起变异人狂暴的事件，城内对于变异人的排斥越来越明显了，很多人巴不得划分一个区给变异人们住，然后封住这个区不让这些变异人们走上街头。

    恐慌已经难以抑制的在城内蔓延了起来，而最近让很多普通人坐不住的便是一则从某家医院里传出来的消息。

    身体里出现了异化基因的普通人也可能会出现变异人狂暴化的现象，最近发生的几起变异人的狂暴化的事件中的几名突然间暴走的人，原本只是普通人，但这样的传闻并没有得到证实，4科已经多次发布了申明，这是子虚乌有的事。

    5科甚至还逮捕了一部发布这种言论的人，只不过很多人都觉得这样的谣言不是空穴来风，但大家最担心的核心问题还是变异人群体。

    变异人们都在不断的发起抗议，每天总务科要收到大量的抗议书，这些都是由当地的议员们提交上来的，但几次的城市会议，这个议题虽然有过争论，但始终没有任何的解决方案。

    有人提议废除掉出台规定中，个人或者企业必须在一定员工数量的基础上，才能够招募变异人这一点，然而这么做等同于承认这条规定对城市整体造成的危害。

    但眼下的问题却难以解决，这对于变异人整体来说，只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艰难。

    一部分变异人已经屈服了，加入了行事科，而一部分则在东部的食物交易所充当装卸工人，一些则在东部农业基地劳作，这是对整体变异人的不公平所导致的。

    而国会又没办法拿出一项可以让变异人整体都能够满意的决定。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已经半小时了，国会广场上，没有任何的声音，虽然偶尔有窃窃私语，吉尔看着眼前的变异人们，已经下定了决心，坚决不会退步的，直到国会找出合理的解决方案之前。

    城市里的各大媒体记者们都在报道这件事，此时在4科总部的病房里，李昂拄着拐杖在病房里，他只能够在这个房间里移动，不允许外出，李昂右半边的身体到现在还是没有任何的知觉，而4科的人隔三差五都会来帮李昂采血。

    虽然说是要用李昂身上的一些nda成本来制作药物，来抑制变异人狂暴化的问题，但李昂很清楚，他亲历过变异人狂暴化，药物是不可能有作用的，这个状态是和自己的心境有非常大的关系。

    李昂已经和华神清楚的说过当时的情况了，他一开始是看到了狂暴化的变异人，然后就开始惧怕了起来，害怕变成那个样子，之后在街道上听到了附近的人对变异人的看法后，又想起来自己身体里被检测出来的异化基因，便开始害怕了起来。

    就是这个时李昂的身体才出现了问题，变异人会发生狂暴化和心理有非常大的关系，这段时间来除了华神会问自己心理方面的一些问题，其他的医生们基本上不关心这些事。

    看着光影屏幕上的报道，李昂感觉到心头非常的难受，因为自己的关系，酒厂现在已经关门了，李鑫虽然帮自己想了一些办法，但却没有什么用。

    过去酒厂的一些账目记录，包括运营的很多东西都是李昂亲自来的，并没有依靠任何人，现在他在这里住院观察治疗，酒厂只能够暂时停工，那些产出的酒都被存放到了地下仓库里，暂时封闭了起来。

    新闻上记者都在说着目前变异人极有可能引发大规模的暴乱，言语上在李昂听起来是极为刺耳的，他始终不认同国会这样的做法，这种做法很明显是错误的，但国会到现在依然没有拿出任何的解决方案，普通人和变异人之间的问题越来越多。

    “请你们回去，从哪里来回到哪里去！”

    一名5科的区域科官看着在1区对面，3区边缘聚集着的变异人，再也忍耐不住走了过去。

    “你们的行为已经妨碍了交通，以及城市的正常秩序，如果你们再继续下去的话，我们会以违反治安管理法来逮捕你们。”

    这名科官说着，此时一个个变异人伸出了双手来。

    “要逮捕的话就快点。”

    “对啊，起码进去了有吃有喝。”

    几个变异人笑了起来，此时这名科官有些火大，刚想要上前去，另一名区域科官便走了过来，拉住了他，把他从街对面拉了回来。

    “你干什么塔马伊？”

    塔马伊摇了摇头。

    “没必要做什么的，我们只要什么都不做，他们也不会做什么的，国会现在应该在想办法才对。”

    看着不少人激动的情绪，塔马伊叹了口气，他很清楚这样下去的话冲突肯定在所难免，而现在只需要一丁点的冲突，就足以让这场由变异人引发出来的巨大骚动难以平复。

    塔马伊转身跑了起来，他打算去总务科一趟，这是曾经派瑞斯坦和塔马伊讨论过的问题，如果遭遇到这样的即将展开的冲突要怎么办，塔马伊直言无能为力。

    “很简单的，回答他们就行，认真的听他们说什么，认真的去听这些人的诉求就可以了，什么都不会发生的，而如果暂时没办法满足诉求的话，不要和这些人站在对立面上，他们自然会慢慢的散去的。”

    塔马伊想要直接去找科长阿尔法，现在科长们都在总务科开会，在商量着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包括八大派系的会长也在，今天如果没有给变异人们一个明确的答复的话，这样的情况不知道要持续多久。

    塔马伊快速的穿过一道道封锁线，他很想要把派瑞斯坦曾经告诫过自己的一切告诉行事科的高层们。

    派瑞斯坦曾经说过，城市最大的问题是多数人和少数人的问题，而这也是人类社会延续至今最大的问题，但这个问题是没办法解决的，特别是在资源有限，既需要满足少数人，又需要满足多数人的情况下，通常只会选择多数人，而少数人会被无情的舍弃掉。

    塔马伊不希望看到今天的会发生剧烈的冲突，很快塔马伊就看到了总务科的阶梯，上上下下的懂事行事科的人和一些议员们，现在议员们和行事科暂时的联合了起来，在总务科里开会，而并没有选择到国会大厅上去。

    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是紧绷的，这样的冲突一旦发生的话，一瞬间便足以动摇城市的根基，大部分变异人还在朝着1区靠过来。

    甚至塔马伊还想过，如果有人在暗中煽风点火的话，情况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很快塔马伊便跑到了总务科的大厅里，他直接跑到了电梯处，知道会议室在5楼，乘坐着电梯直达5楼后，塔马伊看到了不远处守在门口的两名1科的理事官，他马上跑了过去。

    “有什么事吗？”

    “有一件事我需要直接向阿尔法大人报告。”

    两名理事官摇了摇头。

    “请你直接提交就行。”

    “这件事很重要，我必须得和科长说明才行，需要当面说明。”

    塔马伊看着两名理事官，他们两人面色凝重了起来。

    “现在科长们在进行重要的会议，请你在外面等待。”

    塔马伊拿出了电话来，按下了0005的号码，很快阿尔法便接了起来。

    “阿尔法大人，我有重要的事需要向你汇报，我现在就在会议室的门口，可以的话，请允许我进去。”

    塔马伊听到了一个又一个声音，似乎里面现在正在激烈的争论着。

    “我知道了，你等几分钟。”

    阿尔法挂掉了电话看了一眼大门，而耳边传来了布兰登愤怒的声音。

    “如果取消掉的话，要让城市内的普通民众怎么看待？怎么去接受？现如今经济的情况稍微好起来了一些，各行各业也稳步的在增长，如果贸然的取消掉之前的规定的话，情况会变得更加混乱更加糟糕。”

    “我并非说取消掉这条规定，而是这条规定中的一些细则更改下就行，更改到能够满足20万变异人的工作需求就可以。”

    林啸旁边的一名议员说着，将近有50名议员聚集在这个会议室里，而行事科只有12个科长以及骆家辉一人。

    现在所有人的争论焦点都在之前为了让城内的失业率下降而发布的限制了变异人的规定，究竟是修改还是不修改，这样的会议并非正规的会议，因为没有在国会里解决，但城市有紧急事件应对的规定，总务科可以召集城内的权力者们或者商人们来商讨对策。

    问题已经到了火烧眉毛的地步，但现在大家依然还在争论着，因为无论如何如果修改了出台的规定的话，情况真的会变得非常糟糕，但现在如果不回应的话，变异人群体或许即将引发一场足以影响城市的大规模冲突。

    阿尔法看着还在争论着的人，她一个字也没有说，而神们到现在依然没有下达任何的命令，阿尔法很清楚，神们已经聚集到了过去的国会广场上，回想起过去国会大厦还在的时候，当拆除的那天，他们从上一任的管理者们手里接过了棒子，但并不比过去的管理者们做得好到哪里去。

    只不过此时阿尔法有一个想法，看着对面和布兰登争论的面红耳赤的议员，阿尔法再也坐不住了。

    “不要再吵了。”

    阿尔法说着，但两人还在继续争论着，阿尔法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一时间里面的声音都停了下来。

    “再怎么争论下去也毫无意义，到现在为止已经两个小时了，没有任何人说解决的办法，却在为过去发布的一条规定争论来争论去，这样的争论有意义吗？”

    “我赞同阿尔法科长的话。”

    芙蕾雅说着，阿尔法转过身，就在众人不知道阿尔法打算做什么的时候，阿尔法打开了门。

    “这里有个年轻人，想要发表一点意见。”

    塔马伊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压力，房间里的人目光都投了过来，他只是一个区域科官，才刚刚新上任几个月而已。

    “阿尔法大人，我........”

    阿尔法转过身，回到了椅子上。

    “有什么就清楚的说出来。”

    一时间塔马伊有些语塞了，明明早就想好的东西，此时此刻却说不出来。

    塔马伊感觉到视线有些模糊，所有人都在等着他开口，阿尔法叹了口气。

    “说吧，你觉得现在要怎么做？”

    阿尔法开口道，起身走了过去。

    “我......我觉得，应该撤走封锁。”

    “别开玩笑了小子。”

    有人马上就笑了起来，塔马伊低着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随后阿尔法转过身走了起来。

    “命令所有封锁1区街道的科员，撤离，5科的人正常执勤，3科的人待命。”

    一瞬间塔马伊震惊的看向了阿尔法，骆家辉站起身来。

    “阿尔法，你这是干什么？”

    阿尔法微笑着转过身。

    “你们或许短时间里难以想明白，只不过这是阻止暴乱最好的手段。”

    “不行的阿尔法科长，这么做太冒险了。”

    一向沉默寡言的宝珍站起身来说道，而反对声也开始出现了，阿尔法掏出了一根烟点燃后说道。

    “我是第5治安管理科的科长，城市的治安是我们科的事，闭上嘴吧！”

    阿尔法走了起来，她打算回家一趟，现在能够解决这个问题的只有安格斯家了。

    滴滴滴

    “科长，你别开玩笑了，你究竟在........”

    “照我的话去做吉尔，解除封锁。”

    阿尔法说着快步的走了起来，很快她直接来到了一间屋子里，一堆总务科的人正在待命，这是能够对全城发布广播的地方。

    “马上接通全城的线路。”

    几名总务科的科员们忙活了起来，阿尔法坐在了一个麦克风的面前。

    “可以了阿尔法大人。”

    身后传来了阵阵脚步声，阿尔法吐出了一口烟气，微笑着说道。

    “诸位书名，早上好，我是第5治安管理科的科长阿尔法，今天的事情相信所有人都看到了，现在我想要说的是，请大家保持正常的生活就行，没必要担忧！什么都不会发生的，我向诸位保证，同时我也希望诸位变异人们，能够克制自己的情绪，现在国会这边正在想办法，今天之前会给出一个合理的措施的，想要静坐示威也好，游行示威也好，请诸位不要引发任何的骚乱，你们的诉求已经在处理，如果任何人违反了治安管理法，不管他有任何的理由，我都会逮捕他的！”

    阿尔法说完后站起身来，走了起来，骆家辉面色铁青的看着她。

    “这个决定，如果事情变得.........”

    “那么你们有更好的解决方案吗？”

    阿尔法快步的穿过了人堆，直接从窗户处跳了出去，现在只有回到家里去找自己的父母想办法，他们或许能够暂时缓解变异人们的窘境。

    最近阿尔法已经不只是着眼于工作上了，她时不时会到一些地方喝一杯，总是会有人靠过来，阿尔法也很乐意和他们喝一杯，从很多人的口中阿尔法了解到了更多的事，现在算是明白吉恩为什么很热衷这种事了。

    既然没有任何的答案，就没必要去过早的想要得出答案，而刚刚从塔马伊的口中听到了那样的做法，阿尔法一瞬间就明白了过来。

    既定的事实已经存在，就没必要去堵死这个口子，让这些正常的诉求流出来就行。

    此时街道上，不少3科的人开始离开了，许多在1区外围，甚至更外围的想要进入1区的变异人们都很奇怪，特别是那些被阻挡在中层的一些道路上的变异人们，看着行事科的人已经解除了封锁，一些变异人尝试着走了过去。

    “你们要上去可以，但不要惹事。”

    几个变异人点点头快步的走了起来，身后的一些变异人们也跟了上来，大家都想要知道结果。

    吉尔看着广场上的变异人们，开始动了起来，大部分变异人直接涌入了1区的街道，不少普通人不知所措的看着这些变异人，但一切都是正常的，吉尔非常的担忧，这些变异人会惹出乱子来，但很多变异人进入1区后，一部分人进入了附近的餐吧里，一部分则开始逛街。

    还有一部分变异人聚集在了街道上开始了游行，高举着标语，并没有喊什么口号。

    大部分变异人只是想要拿回自己的生活，因为年初出台的规定已经彻底的打乱了变异人们的生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临近中午十分，城内没有发生任何的问题，大量聚集过来的变异人，一些选择了在中层的区域里等待着。

    骆家辉还在听着议员和科长们在提出的一些解决办法，但很多问题都不切实际。

    最为实际的便是修改出台的规定，但这样的规定只能够在国会里进行慢慢的修缮，修改到既能够满足普通人，又能够满足变异人。

    骆家辉看着空荡荡的两个位子，其中一个是5科的，还有一个是13科的，他有些怀念吉恩还在的时候，如果吉恩在的话，又会怎么做，这是骆家辉现在思考的最多的问题。

    骆家辉想到了过去自己为了一个矿坑附近的工人们的生存，在吉恩的建议下，做出过私吞矿坑采购的食物的事，最后矿坑里的大部分矛盾都消失了，而自己则被开除了。

    吉恩经常用这种手段来解决问题，其实是很有效的，但这一次的问题不同了，难以解决，不是找一个大家都明确的目标，统一所有人的共识能够解决的。

    阿尔法要去哪里骆家辉很清楚，现在也只能够依靠安格斯家了，也只有安格斯家会出手帮忙，但这些年来神们对安格斯家的态度，以及国会现如今还欠着安格斯家不少钱，这些年随着地铁的开通，安格斯家族的情况好了不少。

    骆家辉懊恼的按着脑门，大家都在想办法解决，八大协会的会长此时都不再说什么了，变异人的问题必须得有人来承担起来，但现在大家的想法不同了，虽然过去变异人能够为商人们创造很高的利润，但现如今城市就业稳步增加的情况下，商人们实际获利更大，而变异人已经被一些商人们抛弃掉了。

    城市整体的经济良好的当下，商人们更加愿意为这种良好的经济锦上添花。

    空荡荡的第一大道上，阿尔法漫步在已经开始发黄的银杏树边，她看着眼前离着自己不远的家，不知道该怎么和父母开口，因为如果安格斯家族真的出手解决的话，好不容易起死回生的安格斯家又可能陷入到债台高筑的境地里。

    在来到了家门口的时候，阿尔法并没有马上进去，而是在思考着，上一次为了一个流言而对安格斯家进行了整体的审查，让家族里的大部分人都非常不满，而父母也是一样的，行事科上一次的做法已经让安格斯家族心寒了。

    究竟是进去还是不进去，阿尔法还在思索着，此时一辆车朝着这边飞驰而来，苏莉笑呵呵的趴在车窗处。

    “怎么了小公主，回到家也不进去吗？”

    阿尔法看了苏莉一眼，摇了摇头，苏莉从车上下来。

    “我大概猜想你会回来的阿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