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三章 无胆鼠辈，跳梁小丑

    河北，渤海郡。

    正当隋军和突厥、女真联军的大战即将拉开帷幕的同时，以渤海高氏为首的诸多河北士族正在高家庄园内聚会。

    大厅之上，钟鼓齐鸣，礼乐升起，几十位身材曼妙的舞女身穿霓裳，在正中翩翩起舞，舞姿婀娜，琴声瑟瑟。

    酒至半酣，坐在上首的高家族长突然喝退了一众歌姬舞女，举杯在手，高声说道：”诸位，今天我要为大家介绍一位特殊的客人，他就是大唐的吏部尚书秦桧，秦大人！”

    高族长话音刚落，身着一袭锦袍的秦桧便带着一脸的笑容从后面的屏风里走了出来，向着众人弓手行了一礼：“秦桧见过各位！”

    “秦大人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明目张胆地出现在这里！”堂下一人冷笑着说了一声，此人乃是河间郡豪强范家的族长，面相凶恶，满脸横肉。传闻此人乃偏房庶子，早年依附王簿落草，后来引乱匪攻破河间，趁乱杀了大哥一家坐上了族长之位。

    秦桧微微一笑，朗声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杨杲小儿不过一跳梁小丑，早晚必为我大唐所灭，河北也会是我大唐治下，我秦桧为何不敢来？”

    “是吗？”

    河北世家当中，一严姓族长便冷笑着说道：“唐军屡败于隋军，巴蜀洛阳先后失陷敌手，太子李建成、齐王李元吉先后做过隋军战俘，不知秦大人哪来的勇气，认为唐朝可灭隋朝！”

    “哈哈哈！！！”

    严姓族长的话顿时惹得哄堂大笑。

    秦桧面色不变，等到众人笑停之后，才不卑不亢地说道：“听严先生的意思，难不成是想将名下多出来的土地全都奉献给杨杲小儿以示忠心！”

    严姓族长顿时像吃了个苍蝇一般面色难看地说不出话。

    秦桧上前两步，目视严姓族长道：“若是严先生认为隋可灭唐，那现在就把秦某送给官府做进身之资，秦某绝不反抗！”

    秦桧说着便伸出了双手，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秦大人说笑了，我等怎么可能归顺杨杲那无知小儿。他爹杨广就是个暴君，有其父必有其子，这小贼比起杨广更是可恶！”坐在上座的高族长摆了摆手，用大笑掩饰心中的不悦。

    事实上，今日来此聚会大部分都是他高家的附庸，之所以授意手下刁难秦桧不过是想在唐朝那里多得些好处，只不过没想到秦桧口才更佳，反而把自己逼到了必须表态的地步。

    “高老先生，下官这里有确切情报，杨杲已经任命他的心腹重臣张居正为河北道巡抚使。”

    秦桧转过头来对高族长说道：“隋朝如今实行的一条鞭法便是由这个张居正向杨杲提议的，杨杲在这个时候派张居正来河北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你们难道不清楚吗？”

    “这个张居正我也有所听闻！”

    在场的也不都是高家的附庸，还有几个是被秦桧拉拢的世家，这个时候便开口帮腔道：“前几年这个张居正被杨杲任命为河南道巡抚使，清丈土地可是毫不留情，就连荥阳郑家也被逼的举族迁往长安。”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派人偷偷地把这个张居正做掉！”

    范姓族长面露凶光，土地钱财就是他的命根子，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行。

    秦桧呵呵一笑，道：“范先生想得也太简单了吧。想清收你们土地的只是张居正吗？不，真正想收的人是杨杲小儿，就算你们暗杀张居正得手，他难道不会派别人来吗？”

    “杨杲小儿这样做，就不怕天下的世家都与他为敌吗？”

    严姓族长说话声音很大，可有心人却能听出其中的胆怯。

    “难道现在天下士族没有和杨杲小儿为敌吗？”

    秦桧冷笑一声，道：“看看现在江南的那些世家，还配叫做是世家吗？杨杲说东他们谁敢往西，族中子弟想要入仕，纵是家主力荐，若无功勋才干也是千难万难！”

    “不错！”

    高族长恶狠狠地说道：“看看现在江都的六部官员，虞允文、张居正、王安石、狄仁杰，哪一个是我们世家中人？裴矩、苏威两位老大人都只是挂着虚职毫无实权，萧瑀大人更是被杨杲那个暴君罢官免职，此暴君不除，我世家将永无宁日！”

    秦桧点头附和道：“所以，这一次，我大唐将和诸位联手，除掉杨杲这个为祸天下的暴君。”

    高族长闻言顿时眯起了双眼，拿起酒杯抿了一小口，淡淡说道：“本来呢，除掉杨杲这个暴君我等是义不容辞。可是秦大人也应该知道，之前袁绍举事，我等河北世家几乎是倾尽全力，现在恐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呢！”

    “你们这些老滑头会把所有鸡蛋都放到袁绍一个笼子里，哼，分明是借机来要好处！”

    秦桧心底腹诽了几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高先生说笑了，这天下谁不知道高先生在河北的声望，只要高先生肯登高一呼，必然从者如云。事成之后，高先生便是我大唐的齐国公，诸位也是大唐的郡公、县公。另外，渤海、清河、河间、博陵这四个郡的郡守，也将由诸位推荐。”

    “本来老夫年事已高，是不想再趟这趟浑水，不过为了除掉杨杲这个暴君，老夫。。。”

    高族长话才说到一半，门外却突然传来几声惨叫，这是高家安排在外面守护的私兵。

    “冲进去，一个人都不准给放跑了！”

    一阵呼喝喊杀声当中，上百名全副武装的士卒气势汹汹地冲了进去，腰间悬配的绣春刀说明了他们的身份——锦衣卫。

    “快跑啊！”

    看起来长得凶狠的范家家主反而是所有人当中最胆小的一个，只听他大喊一声，扭头便向身旁的窗户跑去，企图跳窗而逃。

    说声迟那时快，锦衣卫人群中“嗖”的一声窜出一个黑影，霎时间便扑至范家主面前，白光一闪，长剑出鞘，登时结果了他的性命。

    出手之人正是展昭展雄飞，他持剑在手，冷喝一声：“妄动者，一律格杀勿论！”

    仿佛是为了印证展昭的话，守在门口的几个锦衣卫纷纷端起弓弩射了几箭，将几个试图向外冲出去的世家子弟射倒在地。

    这一下，这群世家豪门却是一动也不敢再动，或是伏在桌案上，或是两手抱头蹲在地上，盯着面前闪着寒光的刀剑瑟瑟发抖。

    “无胆鼠辈，跳梁小丑！”

    随后进来的锦衣卫指挥使贾诩见到这一幕不由得冷哼一声：“倒是让贾某人虚惊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