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机不可失

    听了朱棣的辩解，窦建德其实怒气已消。再听了凌敬的提醒，当即醒悟过来，看了朱棣几眼淡淡说道：“朱棣，既然众将为你求情，孤便饶了你这一次，好好戴罪立功！”

    朱棣虽然心中不满，但是表面上仍旧装做千恩万谢地拱手说道：“末将多谢大王开恩！”

    窦建德点了点头，对着身后的传令兵高声喝道：“传令给范愿，命他率领第二阵的兵马继续向隋军发动进攻！”

    凌敬急忙出声劝阻道：“大王且慢，杨业这老匹夫防备甚严，似乎是早有准备，这会不会是隋军的诱敌之计？”

    窦建德闻言一怔，沉吟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这次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战机，虽然是有一些风险，但孤也只能赌一赌。”

    凌敬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窦建德已经摆了摆手说道：“凌祭酒，开弓没有回头箭，如今孤亲率二十万大军出城叫阵，仅仅因为前军之败就收兵回城。孤颜面受损是小，河北众儿郎对孤心生不满是大！”

    凌敬闻言点了点头，驭马往后退了几步，不再说话。

    窦建德看了凌敬几眼，高声喝令道：“传令擂鼓，给范将军助威！”

    咚！咚！咚！

    鼓声震天而响，大将范愿手提大刀，催促胯下战马当先杀出，身后近万名精锐骑兵亦如潮水般涌了上去。朱棣的前军主要败因是被隋军藏在军中的八弓弩打了个措手不及，步兵移动速度又慢，旷野之中成了隋军弓弩的活靶子。范愿自然不可能再犯这个错误。

    范愿乃是窦建德起兵的元老，和隋军交战多年，也曾经吃过八弓强弩的亏。他明白，要想对付八弓强弩，唯一的办法就是在八弓弩尚未对己军造成巨大伤亡时就冲到敌方阵前去。所以留下步兵在后压阵，亲率上万骑兵杀了上去。

    虽然两侧有陷马坑，但是中路刚刚被朱棣的前军探过路，并没有陷马坑，可以放心大胆地让骑兵冲锋。

    上万骑兵犹如一道势不可挡的洪流一般，遮天蔽日而来。马蹄敲打着大地，发出沉重的闷响，摄人心魄。

    杨业嘴角微微一勾，手中令旗一摇，喝令道：“传令前军弩兵，向后撤离。长槊手上前，列枪阵阻挡贼军骑兵！”

    杨延德闻言一惊，“父帅，八弓弩不便转运，恐怕弩兵来不及撤下来！”

    杨业眉头一皱，冷喝道：“那就把所有八弓弩车全给老夫毁了，我们得不到也绝不能便宜窦建德！”

    “给我杀！”

    正在冲锋的范愿见到隋军弩兵奋力地砸烂八弓弩车，旋即风一般地向后撤去。暗道隋军弩兵要跑，两腿当即狠狠地一夹马腹，战马吃痛，不由得加快了速度。

    很快，范愿便追上了跑在后面的几个弩兵，手中战刀当即呼啸而出，两颗头颅随即冲天飞起，鲜血四溅，洒了范愿一脸。

    范愿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大喝道：“弟兄们，给前军将士报仇的时候到了，杀光这些隋狗！”

    “杀啊！”

    在范愿的大声激励下，夏军骑兵个个犹如疯狂的蛮牛向前杀去，追上一个又一个的隋军弩兵，战刀横劈，长槊直刺，人头横飞，鲜血飞溅。

    片刻工夫，夏军骑兵便冲到了隋军的枪阵当中，长槊手在刀盾手的掩护下，从盾牌下方的空隙中不时地刺出长槊，目标则是敌方骑兵胯下战马的四蹄。

    一瞬间，很多夏军骑兵都纷纷中招，人仰马翻，惨叫声不绝于耳。而不慎倒地的夏军骑兵不是被自己的战马压死，就是被后方疾驰上来的己军骑兵踩的面目全非。

    “可恶，给我统统闪开！”

    范愿大吼一声，手中战刀奋力斩出，以雷霆万钧之势狂轰向一侧的刀盾手。

    “叮咚，检测到范愿进入暴怒状态，武力 7，基础武力92，当前武力上升至99。”

    “叮咚，检测到范愿四维能力属性，统帅78，武力92，智力63，政治57。”

    范愿此人乃是河北有名的壮士，力大无穷，这一刀又是尽全力斩出，无论是力道还是速度都不容小觑。只听“轰”的一声，这名隋军刀盾手的盾牌竟然被生生斩成两段，刀盾手踉踉跄跄地向后倒退几步，颓然无力地倒了下去。

    “弟兄们跟着我杀啊！”

    范愿大展神威，一刀毙命了一名刀盾手，手中战刀往前一指，作势就要向前冲去。

    嗖！

    就在这时，空中传来一声凄厉的利箭破空的呼啸之声。范愿的脸色一变，连嘴都没来得及合起，羽箭便已经钻进了他的嘴巴里，轻而易举地击破了他的后颅骨，瞬间便从他的脑后钻出，箭头处红色的血液和白色的脑浆正混在一起一滴一滴地往下掉落。

    “叮咚，检测到花荣射杀范愿，宿主获得灵魂点数9个，当前灵魂点数上升至55个。”

    不远处花荣冷冷地放下了手中的檀木弓，高声喝道：“贼将范愿已死，尔等夏军骑兵还不快快下马受缚！”

    这时候，在后面统帅骑兵的张宪也率领将士杀了上来，大吼道：“弟兄们，清剿叛逆！让这些逆贼见识见识我们大隋将士的勇猛！”

    张宪一马当先，从阵中带着数千骑兵一起杀出，手中长枪上下翻飞，左右横扫，不时地将夏军骑兵挑落下马。身后的骑兵也是个个如同猛虎下山，奋勇地杀向夏军骑兵。

    而夏军骑兵因为主将之死，混乱不堪，根本无心作战，被隋军骑兵杀得节节败退。一眨眼的功夫便已经损折了六七百人，而隋军损折还不到一百人。

    在后方观战的窦建德听到隋军高呼范愿已死，不由得攥紧了拳头，发出“嘎巴嘎巴”的声响。

    王伏宝、范愿。这都是他起兵造反时的元老重臣，是跟他出生入死多年的兄弟，如今却接连折在这里。这让窦建德彻底失去了冷静，高声喝令道：“传令，孟海公部、朱温部、高谈圣部、曹旦部、高雅贤部还有，全部给我压上去，全歼这支隋军。”

    咚咚咚咚咚咚......

    夏军阵中的鼓声在此大作，不过这一次无论是在声响上还是频率上，都远远不是前两次可以比拟的。十几万大军踩踏得烟尘滚滚，杀生震天，犹如过江之鲫一般涌了上来。

    杨业见到窦建德大部分精锐起初，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淡淡下令道：“传令给张宪，不要再跟敌军骑兵做纠缠，全军依次退回大营。依托营寨防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