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兼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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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花摇头道：“娘娘，那温县伯虽说的确是少年英才，可却早已成婚了的。也因为他成婚过早，才有了林家与他五年之约的故事。” “好好的侯爵之后，官宦之家的嫡女，却只做一平妻。” “就这还是已经有名分的呢，王家来得晚，只能先订了婚，将女儿嫁过去，等着温县伯立功封侯，才扶为平妻呢。” “这名额已经抢破头了，哪里还有咱们公主的位置？” 她们可不知道贾蓉的身份，只当他是贾家的外男，议论着嫁娶的可能，但太后却不以为意。 再怎么出身寒微。 嗯，其实也不寒微，她是江阴县令聂行甲的女儿，因为父亲制止土地兼并惹了当地豪强，被陷害入狱，才家破人亡。 后来被贾敬所救，报了杀父之仇。 这份恩情她是一直记在心里的，她自幼也是知书达礼的，嫁入宫中后，这么多年养尊处优，眼界自也不同。 “不妨事。” “若是陛下有意，等贾蓉再立些功劳，直接给他封赏个公爵就是了，原本他在江南斩首万余倭寇，按功绩，封个侯爵也不是不行，有意提拔，勉强也能封个公爵。” “若是为了娶公主，自然也没人非议。” “让那秦氏退位让贤就可以了，她去当个平妻，等晴儿当了正妻，自也不会亏待于她。” 因为她是后面才入宫的，所以当年的事知道的不清楚。 太上皇也不会让秦可卿的身份传到她的耳朵里，所以她自是认为秦可卿只是一个小门户出身，就算因为感情好，一般情况下，贾蓉不会停妻再娶。 但皇室嫁女儿，自然不同。 “这……” 榆花总觉得这样不好，她是当年太后还被贾敬放置在外宅的时候就跟着照顾太后的，所以不同于一般宫女。 虽然亲近，但也不想扫了太后的兴致。 此事如何，终究还是太上皇说了算。 “不管了，走，去看看晴儿与贾蓉玩的如何了。若是晴儿看对了眼，我便去求陛下就是了。”太后兴致勃勃。 榆花只能无奈的跟在后面。 到了后院，只见庆阳公主正在被贾蓉教滑冰。 他随手就掰断了一块门板，撇开成几段，简易的绑在脚底，拿着两根棍子就能在已经结冰的湖面畅快滑行。 铁栏山上有湖，这让山上风景秀丽。 只是京都地处北方，一到冬天，这些小湖小河就得结冰，冰面厚实得很，不担心有破碎的风险。 湖上跑马都可，滑冰更是没问题了。 以往这类会有风险的游戏，可没人教庆阳公主，也就是贾蓉不在意，若是外臣身份，他自当顾虑，可已经与太上皇认了亲，自当将庆阳公主当妹妹看待。 照顾之余，没有那些生分。 而他本身就武艺高超，这滑冰的活动，虽然也多是记忆里有，可随便热身几下，熟悉熟悉，就是此间高手了。 身体掌控能力，是一切技巧的根本。 他技艺高超，自然能够护住庆阳公主，让她放心练习，不用担心摔倒，因为即便摔倒也能被他稳稳接住。 因为不用害怕，反而学的很快。 这么一会，庆阳公主就滑的有模有样起来，甚至还想做一些跳舞的动作，让自己滑得更漂亮。 “真好啊。” 听着女儿如银铃般的悦耳笑声，太后满脸温馨的笑容，看着贾蓉那是越看越喜欢了，他英武的守在女儿身边，为她抵挡所有伤害的样子，比当年的贾敬竟然还要帅气可靠。 女儿的命终究要比她好些，而当年的一些遗憾，不能让女儿也遭遇。 所以…… “走吧，我们去见陛下。” “娘娘……” “我意已决。” 榆花无奈，只能跟着太后前往，通报过后，便有太监领着她们去寻找太上皇，此时的太上皇竟然在用药熏眼睛…… “陛下怎么又想起要治治了？” 太后新奇的询问。 之前因为常常治疗无效，太上皇已经放弃治疗眼睛了，但这会又重新开始，她还是极为高兴的，有心情治病，那太上皇心气还是足的。 “啊，最近心情好了，想多活两年了。” 之前是怕自己没死，国已经亡了，他便懒得多活，如今却还想再为贾蓉保驾护航两年，自然不能就这么去了。 得亲眼看着大周好起来，才能跟列祖列宗汇报啊。 太后闻言，眼珠子一转，笑道：“许是贾蓉入了您的法眼，觉得国朝得此一员大将，辽东指日可平，便心情大好了吧？” “有这个原因。”太上皇笑吟吟的说道。 “臣妾便知道是这样，方才晴儿已经见了贾蓉，两人一见如故，可是亲昵，我想陛下既然让晴儿见了外男，定是存了嫁娶之意，陛下，我这里和晴儿都是同意了，不若招贾蓉过来，商议做驸马的事情如何？” 太上皇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 太后本来还笑意盈盈，看太上皇这般表情，也是愣住了。 “陛下？” 她试探着问道，太上皇沉默了好一会，才沉吟着说道：“此事……” “此事或许可行？” 他呢喃着，因为贾蓉到避暑山庄来，不管什么原因，定然是要引起永历帝的注意的，徐介甫那些老狐狸也不会不管。 而若是让永历帝知道贾蓉的身份，那就不好了。 但如果将庆阳公主嫁给贾蓉。 那么永历帝就算猜到了贾蓉是老三的儿子，也是因为此事而否定，这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护身符了。 至于伦理问题…… “似乎可以兼祧？” “什么兼祧？” “宁国府的传承可不能绝……” 太上皇想的理由的，贾蓉就算是义忠亲王的血脉，那也是宁国府养大的，如今宁国府已经断嗣了，所以未来贾蓉就算恢复了赵姓，宁国府也需要传承。 那么庆阳公主嫁的就是贾蓉，而不是赵蓉，名义上是不存在问题的。 至于血脉上…… 太上皇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太后，最是无情帝王家，相比于江山而言，一个女人的名声又算的了什么？哪怕是一国太后。 太后的身份放在那里，她当年与贾敬有过交集，也是有不少人知道的。 等自己驾崩之后，便立一份遗诏。 将庆阳的公主之位降为郡主就是了，言说是太后当年与贾敬私通生下的庆阳公主，这就没有任何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