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故人旧事
泡完温泉，吃完午餐后，乔曼身上一直暖洋洋的，她想起来他的那些个朋友“你朋友们还在玩吗” “他们上午已经回去了” “哦”这么快。 周毓川开车时不太喜欢说话，乔曼也怕打扰到他所以一路不怎么出声。 窗外高速是重复的绿化带。车里放着的是她喜欢的音乐，昨晚太累，她看着窗外，听着靡靡的歌声。又有点昏昏欲睡了。 打了个哈欠，找到个舒服点的姿势睡了过去。 模模糊糊间听到男人说了什么，她挣扎不及跌入了黑沉的梦乡。 再次醒来时精神百倍，看看窗外她们已经在市区，见她醒来，周毓川递过杯热饮。 她喝着温热的奶看向他，开了几个小时的车，他却丝毫不见疲态，敛着眉看着前面堵得长长的车流也没有不耐，转头看女生红扑扑的脸蛋问她“睡饱了？晚餐想吃什么？” 乔曼点点头“随便吧”她这会儿也不太饿。 周毓川看着车流缓缓动了起来发，想到附近有一家商场。便在路口转弯开了过去。 下车时，乔曼忍不住的活动了四肢，原地上下蹦了蹦，腿都坐僵坐麻了。 周毓川关好车门走过牵着她的手，手心干燥温暖。乔曼轻握着拳往他掌心里缩了缩。 假日的晚餐时间，商场里人还挺多，周毓川带着乔曼来到了家环境优雅的餐厅，在商场的最顶层，能看到窗外湿润的像加层滤镜的街边灯火。 “看看想吃什么？”周毓川提醒她，乔曼接过服务员手里的册子一看，终于知道为什么这儿的人比下面少多了。 她克制得点了两道，周毓川又给她加了汤和几个点心。 下面有电影院，我们等下看个电影再回去？”等下也想和她谈谈，他有话对她说，说什么炮友只是迁就女生权宜之计而已。 周毓川看着对面闲散看着窗外的女生,她现在在他向前变得放松随性了，很好。 也有点不太好，注意力总被无关的事物所吸引。 乔曼收回视线，“好啊，我也很久没看了。”今天睡得饱，她现在精神足得很。 楼下就是电影院，两人安静用完餐正准备下去，在餐厅的入口，有两个女人走着走着却停了下来正堵在门口，其中一个肤白貌美的女人正怔愣的看着她们。 哦，准确的说是看着身前的周毓川。 前面的女人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有点激动的叫道“毓川？” 周毓川看着她一怔后，思索了一下笑了笑“是谢宛啊，什么时候回国的？” 谢宛平复了下心情，大方的笑道“有段时间了，前两个月回国的。” “还出去吗？” “不出去了” 周毓川点了点头，没说什么，正准备走。 谢宛又不着痕迹的看向他身边的女生，笑着问“这是哪家的小妹妹，我以前都没有见过。” 周毓川闻言松懒的笑笑，拉过乔曼的手“我们已经吃过了，先走了，你们慢用。”说着就拉着乔曼错身向电梯走去。 谢宛机械地微笑点了点头。 “ 小宛，人走了，我们先进去吧。“看着谢宛还站在这里心神不宁的样子，而刚刚碰到那两人已经走远，谢宛的朋友提醒道。 谢宛回神，“嗯，先进去吧。”她刚刚突然看到周毓川，离开太久了，多年后突然见到，差点没认出来。 确定是他后，又见到他身边容貌姣好的女生，一时控制不住的想去试探他们的关系。 不过，这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终究是一时失态了。 瞥了眼沉默的周毓川，这是他的前女友？乔曼被拉着走时，扫了眼那女人，年龄看不出，应该和周毓川差不多吧。 长得很漂亮，气质优越，一看就是出身良好受过良好教育的那类富家女。 周毓川察觉女生的偷瞄，捏了捏她的手，一直到电影开始，也没有说什么。乔曼也没有问。 他没有什么心情，一时还有点躁郁，懒懒地看着电影。倒不是因为碰到少年时认识的人，而是那时的人突然出现让他想起了少年时那段时间所发生的一系列不愿回想的往事。 他想起来最后一次见到谢宛，是在他高叁那年，他打完球，谢宛正和同学在边上看球，来给他递了一瓶水。 周毓川说了声谢谢接过一边喝一边往一边走去，谢宛跟在一边拦住了他，说祝他生日快乐，有礼物要送给他，让他等一下，她回教室拿。 他正做准备说不用，她就已经跑开了。刚来好妈妈的电话过来，他出了校门就看到了母亲在车边等着他。 那是很平常也不平常的一天，是他的生日。 她放松了神情对上车的他说“小川，你爸爸刚从g市赶回来，说要陪你过生日，我们一起吃个饭，我们两个先去。” 他们有段时间没有看到忙碌的男人了，他可有可无的点头，他长大了。 她妈妈还以为他会像小时候那么期待和开心。 女人的手过来碰了碰他汗湿的额头，他躲了过去“呵，小川，你现在大了，连妈妈都不让碰，把汗擦擦，别感冒了。”说着递过去些纸巾。周毓川接过，却没理她的打趣。 在布置温馨的包厢里，助理送来了蛋糕，女人温声和他说着话，手机响起，她接了起来，对面说着什么，她带着笑意的唇角落了下来发，看了一眼周毓川，没说什么挂掉了电话。 “我们先吃吧，你爸爸正在开会，可能要晚一点，先不等他了。”可能是怕他不开心发脾气，女人温柔对着他说。 少年的周毓川低哼了声，掩住失落“爱来不来…”他都习惯了。 后来发生的记忆断断续续，那段记忆混乱，发生故障的车，被预谋已久的尾随， 他和母亲被绑在废弃的库房里醒来，饿和冷让他们迟缓的意识到他们被绑架了。 一开始母亲猜测是不是生意上场得罪的人，可是他们被不停的转运，时不时还被虐打出气，也没见绑匪和他们的家人联系。 不妙的预感应验，有次他们模模糊糊的听到绑匪的电话，只言片语透露的信息，让他们毛骨悚然。 这才知道绑匪的幕后之人，原来是漏网的毒枭，为了报复他的父亲和后续的利益，策划绑架了她们。知道是毒枭的那刻，他看到一直强撑的母亲仿佛失了力气般，凝重的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只不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要把他们带到哪里去。 那天他听到海浪拍打的声音，离他们被绑，已经不知道过了多少天，他对于被解救的希望也越来发越渺茫。 可能是即将可以将他们送出海，绑匪紧张了一路，自信他们绝翻不起什么浪。最后关头放松了警惕。 他和母亲在晚上，用之前藏起的玻璃碎片磨破了绳索逃了出去。 这是最后的机会了，从知道是父亲以前捉拿的毒枭绑了他们那刻起，绝望的情绪就笼罩不去。 比死还要可怕的处境在等着他们。 他们拼命的跑，拼命的跑，荒芜人烟的海边，没人可以求救，也没有什么躲避之物，只有呼啸的风，拍打的浪，两人粗重的呼吸。 在这些让人窒息的单调的声音里突然有了些别的声音嘈杂的让人恐惧的声音。 被发现了！他们追过来了！ 记忆似乎在这里闪停卡顿，砰砰砰砰的声音不住的在回荡。周毓川咻得睁开了眼睛，顿了两秒，翻身向旁边抱了过去。 却扑了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