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6 你便是天道

    徐潜手中一闪出现一枚灵戒，“前辈，这是晚辈的小小心意，只是前辈已登仙境，这凡世间的灵气对前辈的修炼是否还有助益。还请前辈笑纳。”

    徐潜其实并不是抠门，而是精于算计，如果注定是赔本的买卖，他可就得掂量掂量了，当然，救助弱小那又是另当别论。对方可是一名天仙大能，雪中送炭这种好事多少人排着队都轮不上，要是此时他还不懂得顺势而为，他也不用再混了。

    怀老头倒是没想到徐潜会送他东西，诧异的结果一查探，脸上露出了笑意。

    灵戒之中竟然是几大块星源石的矿石，算起来也相当于流通中的星源石上万块了，对于修士修炼而言，原石与经过加工的矿石并无区别，之所以原石需要加工为制式大小，那是为了流通与存放，也为了美观和在上边刻上印记方便溯源。

    送礼这种事，自然是要送对点儿上，否则东西送了，人家还不领情，那就白送了。怀老头刚才已经说过，他们这个空间隔绝了天道，有了不被天道法则诛灭的危险，同时也失去了源源不断的灵气，他们进来之后修炼的灵气全都来自于带进来的星源石，星源石用完之后，就迫不得已去消耗殷惊天用灵植和各种材料炼制而成的丹药，最后山穷水尽，二人只能停止了修炼，他们的困境其实与山水密卷中的三只仙宠差不多。徐潜还记得当时将整条矿脉弄进山水密卷后三只仙宠有多欢快的情景。

    怀老头收下灵戒，略有不好意思道：“你这小子见到我老头子，本应是我送你一份见面礼才对，现在却拿了你的好处，这样吧，你有什么想要的，只要我拿得出来，你尽管开口便是。”

    凡人间的习俗也有长辈送晚辈见面礼的说法，其实凡人的这些习俗习惯，大多来自于修士圈子，毕竟数千年以来，修士就算没有大张旗鼓的登上历史舞台，也一直在影响着世界的发展，只是一般人并不清楚众多道道的源头罢了。当然，普通人的社会作为仙修世界的基础和人口来源，也反作用于修士界，互相作用之下，谁在影响谁，谁又能说得清。

    听闻怀老头这么说，徐潜心中乐开了花，他要的就是投桃报李。只是明言做个交易的效果远没有自己先给予对方来得妙。

    徐潜最想要的是什么，不就是战技么。虽然他在战斗中已经有了射日神弓这样的大杀器，但神箭是消耗品，轻易不会使用，千树为他弄来的算盘还不错，就是规矩太多手法也太过单一，并且那属于器战技，一旦算盘如笑脸锤那样被人夺走，就可以大唱凉凉了。他目前真正能用于战斗的战技就是魔云屠龙手，可又只有前半部的魔云手，至于屠龙什么的，他连根毛都没见过。

    “晚辈最缺的就是厉害的战技……很厉害的那种……”

    是的，厉害的战技。特处局里就藏着不少战技的书籍，徐潜也不是没有看过，但战技这种东西也不是越多越好的。修炼法决可一不可二，修士中途变更所修炼的法决本身就是一件很伤的事，不是迫不得已一般不会放弃已经修炼的法决。战技没那么苛刻，修士也可以修炼不止一种战技，比如李元希和秦昭，徐潜就见过他们使用不止一种战技。但一名修士所修炼的战技需要与其所修的法决不冲突，最好在属性上一致，如果修炼两种以上的战技，战技之间也不能有所排斥。

    最关键的是，战技好比普通人的一些技艺，如果一个人学的东西太多，从小到大学了多种技能，钢琴、小提琴、滑雪帆船、自由搏击、击剑、羽毛球、象棋、书法、民族舞学了一大堆，很难样样精通，甚至于无法做到精通其中一门。因为战技是需要孕养的，学会不难，可随着修士修为的提高，其战技也需要进一步提升，不然，久而久之，该战技便跟不上其修为的提升而发挥不出应有的战力，最后只能弃之。

    所以徐潜在选择战技的时候比较挑剔，如今眼界开阔的小徐同学，不是什么都能入他的眼了。

    “厉害的战技？”怀老头摸了摸自己的络腮胡，突然一拍大腿道：“有了！小子，我这里有一门特别适合你的……战技，你要不要学？”

    徐潜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呢？

    “厉害么？”

    “厉害！绝对的厉害！只要你能完全参透，别说是越阶杀人，就是乾元境杀天仙也不是没有可能。”

    什么鬼？还能有这种战技，骗人的吧！徐潜一万个不相信。他小心翼翼问道：“前辈，您说的莫不是需要借助什么灵器仙器吧！”

    能做到乾元境杀天仙的，他的射日神箭就可以，但那不是自己的真本事，只是神箭厉害而已，他赤手空拳杀个毛天仙，就是对付无相境中的强者也颇为困难好不好。

    “不不不，不需要那些，只是这个战技需要你自己多多参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大成的。”

    徐潜心中大喜，需要参悟有什么关系，战技本来也是要不断提升的，世上哪有什么一劳永逸的好事。

    “晚辈愿意，还请前辈示下。”

    怀老头手一挥，徐潜觉得对方似乎将什么东西给了自己，可他却什么也没看到。

    “你用灵识查探一二。”

    得到怀老头指点，徐潜立刻放出灵识，很快，他便发现一粒尘埃悬浮在他胸前。

    “这是……一粒尘埃？”徐潜这回还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对，就是一粒尘埃。”怀老头微笑颔首，“所谓一沙一世界，这粒尘埃便是一个小空间。我身为一名炼器师，在空间领域有些心得，这些年无法修炼，也就在空间一道上多花费了些心思，这粒尘埃融合了我毕生对空间一道的所有感悟，你可以细细参悟，直到你创造出自己的一个小空间，记住，大小不论，是你亲手所创即可，如此你便能拥有一门所向披靡的战技！”

    创造空间？徐潜脸色有些不太好看。这种事难道不是仙神的专属么，他一个小小乾元境修士，就想染指人家仙神领域的技能？

    怀老头也不管徐潜是否能接受，自顾自说道：“你所创造的空间，你便是该空间中的规则制定者，也就是说，你便是天道。在这个空间里，你便是无敌的存在，任何人在你的空间里都无法与你抗衡。”

    这么牛叉？徐潜被怀老头说得心头热热的。谁不想要天下无敌的战力？

    很快，一盆冷水就劈头盖脸泼了下来。

    “不过嘛，不说你了，就是我，如今也无法创造出一个能纳入另一个高等生命的空间，何况进入的生命越强大，该空间就需要越稳固。对了，即使你自己创造的空间，也不是为所欲为的，你毕竟依托于大千世界，所以你所创造的空间有许多基础法则也必须遵循大千世界的规律，不能乱来。”

    “那岂不是毫无用处？”徐潜一下子就蔫了。

    徐潜觉得，当下的世界里，灵戒或者储物袋这样的空间灵器也不是不能炼制，既然如此，怀老头在空间一道的造诣也没什么可圈可点之处呀，你能做的也有人能做，完全没什么突破嘛。

    只是他还没意识到，怀老头所创造的空间，是能够容纳自身的，这一点便已超越鸿蒙大陆、兽人大陆、蓝海星及地球这四方世界所有的炼器师。别小看这一点，这小小的一个改变，将成为炼器师理解与探索空间奥秘的契机，为更上一层楼提供了可能。就比如医学生在学习人体结构的时候，能亲手进行解剖和只能看书看图学习完全是两回事，哪一种更容易掌握实操技术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