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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都不瞧她,心下悻悻然,复道,“你要沐浴么,我唤人进来伺候罢。” 沈肃容垂了眼眸,只道不用唤人来的了,说罢,便抬手宽衣解带。 霜澶脸上蓦得一红,转过头便出去于那床榻之上坐着。 可待里头水声渐起,霜澶侧眼瞧着那连一角都不曾教掀起的帘子,心下九曲回肠,遂鬼使神差得蹑手蹑脚得悄悄入了内。 内里已然烟雾缭绕,霜澶正要绕至屏风后,不想那沈肃容竟那般警觉,霜澶不过才拎起一条腿,便听到沈肃容开口。 “细幺,是你么。” 霜澶抿了唇,强忍住笑,故意娇声道,“公子,奴婢来替您洗浴。”说罢,便要小步上前去。 沈肃容怔然,见着霜澶的不怀好意,随即寒声,只道不用。 霜澶眼下却不理他,作威作福的架势拿捏了个十足十,哪管沈肃容要且不要的,兀自拿了块干净的帕子,撩了衣袖,将那帕子往浴桶里头一掷,待那帕子吸饱了水,那翘着兰花指将那帕子拧干,复抖开。 沈肃容赤身露体得在浴桶内冷眼瞧着霜澶所为,如何不知她的算盘,不过几日,二人便好似调转了个儿,眼下处处小心翼翼的是他,仗势欺人的反倒是她。 说来也是讽刺,先头他沈肃容总拿共浴这事儿大言相骇,却只听得雷神响,不见落下半滴雨,现下竟教她抢了先为所欲为,可气的是他一时竟还动她不得。 霜澶行至沈肃容背后,拿了帕子便要顺着他的肩擦了起来,沈肃容无法,干脆阖了眼,教那霜澶胡作非为。 霜澶有了身孕,原就不敢使多大的气力,那擦背于沈肃容而言不过猫儿戏水一般,除了将他的心神扰得纷乱,半点用处都没有的。 不曾想霜澶愈发得寸进尺,待擦完了臂膀,竟色胆包天得从后头向着沈肃容的胸膛拭去,沈肃容瞧着清瘦,只胸前肌理分明,教人瞧了已然是心跳不已。 霜澶却好似不过瘾,那帕子装模作样得在沈肃容胸前胡乱擦拭一番,便又要往下。 沈肃容一把将霜澶的手按住,霜澶心下已然吃吃得笑了起来,面上却还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佯装不解道,“公子,可是奴婢伺候得不好?” 沈肃容轻叹了口气,随即“哗”得站起了身,。 道教霜澶骇了个魂飞魄散,一时不及应,将不着半缕的沈肃容瞧了个十足十,那斗志昂扬处遂遮了轻纱,可那轻纱浸了水,莫说遮物了,已然将那骇人的形都勾勒得清清楚楚。 霜澶不过是个外强中干的纸老虎,先头不过是仗着沈肃容不敢动她,眼下沈肃容这般立在她身前,莫说摸了,她连看上一眼都不敢! 霜澶登时转过身捂着脸,双眼紧闭得嚷道,“沈肃容你这是做什么!” 那沈肃容扬了唇角,只听得“哗哗”的水声,沈肃容已然从浴桶中出来,不慌不忙地行至屏风旁,抓了衣衫,慢条斯理得将内衫一一穿在身上,待毕,竟还煞有其事得正了衣冠,才从那里间从容不迫得走了出来。 至此,霜澶待里间已然无了旁的声响,才缓缓睁开眼。 霜澶将手中的帕子掷在浴桶内,跨步出去,那沈肃容竟已然坐在床榻之上,连被褥都盖好了。 见着霜澶那半红不清的脸色,遂勾了唇角,渐渐笑意染上了眉眼,最后已然控制不住般吃吃得笑了起来。 这一笑更是将霜澶羞得无地自容,她就是这世上最蠢之人,偷鸡不成蚀把米! 霜澶欺身过去,举了拳头便想打人。 不料被沈肃容一把抓住了手腕。 室内一阵静默,二人四目相对,良久,沈肃容才哑声道。 “细幺,我真快活。” 第87章 大寒1 可惜了,瑾怀怕是不想要你肚子…… 霜澶等了几日, 也不知沈肃容与沈远说了不曾,霜澶留心着,却不见沈远有应, 心下只道这沈肃容莫非还没得空? 这日许是有事,沈肃容将沈远带出了宅院。 待午间, 霜澶已然用了膳, 与青徊敛秋一道在房内, 青徊这几日倒似是很忙,闲来便在做针线,霜澶悄么儿立身于青徊身后, 探身一瞧, 竟是一个柳叶兰草的荷包。 “这是做给谁人呢, 竟用了这么素净的丝线。” 青徊原就全神贯注, 现下霜澶骤然出声, 心下一骇,险些教那针线戳了手,遂回过头来,抬眼瞧了霜澶,撇了嘴。 “姐姐这是要吓死我么。” 说罢, 随即扯了针线便要将那荷包往袖襟内藏去。霜澶如何猜不到这荷包是要送与谁人,却不点破,只揶揄道。 “你如今差事愈发当得好,午膳都用了这般久了,今日小厨房的汤药却还不曾送来, 往日里你不最是在这上头上用心么。” 青徊被霜澶噎得哑口不言,不想一旁的敛秋却为青徊开脱。 “倒是我的不是,原青徊姐姐说了她有旁的事, 今日的汤药是我来看着的,也不知怎的今日小厨房还不曾送来,莫不是出了什么岔子不成么,不若我去瞧瞧罢。” 青徊听罢,遂起了身,只道她去罢,逃也似得离了这屋。 霜澶与敛秋相视而笑。 少时,便见青徊端了药盏来了,待入了屋,兀自朝霜澶解释道。 “如今这小厨房愈发没有规矩了,今日煎药的婆子竟将坐胎药跟旁的药煎混了,故而浪费了辰光。” “旁的药?” “想来是上回不曾喝完的健脾胃的药了。” 霜澶闻言,了然,只道小厨房事也多,这上头不曾当心也是有的,只莫再要有下回的了。 青徊应下,只道已然教训过了的,言罢,递上药盏。 霜澶接过,也不矫情,屏息一口咽下,只今日那药却尤为苦,连小腹都忍不住微微抽动,霜澶随即轻抚小腹,瞬然心下柔软,只道连腹中的孩儿都觉苦了么。 随即拿了颗蜜饯吃了,压了那散入四肢百骸的苦意。 今日外头金辉斜照,竟比屋里头更教人舒适的。 敛秋见状,提议出去瞧瞧热闹。 霜澶近日里在宅院里头也是憋坏了的,问青徊,青徊却兴致缺缺,只道手里还有些女红没做完。 霜澶自然知晓青徊忙什么,揶揄道,“原今日沈远不在,他便不能驾车,你自然没有兴致。” 说罢,与敛秋二人言笑晏晏扬长而去,只留青徊一人于屋内跺脚。 * 二人出了宅院,差了小厮驾马,便出门去了。 想来是这些日子教关得狠了,一路上敛秋时不时推开车窗向外头看,好似瞧什么都是新鲜的,连带着街上往来女子穿了什么时兴的衣裙,戴了什么别样的发簪,都要评头论足一番。 霜澶瞧着敛秋乐以忘忧,亦跟着一道笑逐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