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灭火
顺着地底通道开，瓦伦丁三人很快地就抵达了尽头；一个类似停车场的地方，但空间显然只够停放四台车。 里诺熟练的将车停在最后的一个格子上，下车时发现停车格似乎有远端充电系统，光是将电动车停在此处便可以充电。不过此时也没空多做研究，里诺也只是感叹亚美国的科技都用在这些不见光日的地方。 里诺与瓦伦丁抬着布莱德迅速的衝往医院，儘管有看守的人，但似乎是看到已经神智不清的布莱德，最终还是轻易的放行。两个人就这样顺利的将布莱德送进了急诊室中。 眼看此时也只能交託给医院，两人便默默的走到了医院三楼外面的平台上，靠着栏杆间谈。 「那个异常体温应该是魔法造成的吧？如果发烧到那个高温，应该早就死掉了吧？」瓦伦丁回想刚才碰触到布莱德时的感受，由于他自己并不具备任何魔法背景，因此他也只能够胡乱猜测。 「我稍微用魔法检查过了，他体内的魔力很异常，但体温异常似乎与魔法无关。」里诺说。 「医院有办法解决吗？你觉得。」瓦伦丁好奇的问。 「至少可以稍微减缓他的症状，凭我半调子的医疗魔法肯定救不活。」里诺拍了拍瓦伦丁的肩膀，说：「唉呀！别担心，亚美国虽然不是魔法大国，但是这种规模的医院，应该还是具备检查出魔法症状的仪器才对，况且真的无法，也可以紧急转送安雅市的大医院。」 「我不担心啊！我根本就不认识他欸！」瓦伦丁忍不住说。 「你也太冷血了吧！」里诺马上说。 「先不说这个了。反正我们也不能够多做什么，我们要来想想下一步。」瓦伦丁说。 「我暂时没有头绪，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里诺已经暂时放弃思考，决定把一切的行动方针都交给瓦伦丁来决定。 但是这次，瓦伦丁也暂时没有任何想法。他试图在脑中组织一些计画，却发现自己只能看着满天星空发呆。不过就在这突然之间，瓦伦丁注意到了什么。 「欸！那架飞机是不是有点飞太低了？」瓦伦丁指着夜空中的远处，对里诺来说，根本就只是一片漆黑；仅管勉强可以看到空中的微小灯光，也很容易跟远处的星空搞混。 「有人跳伞了。」瓦伦丁说。 里诺根本什么也看不见，当然也不知道瓦伦丁到底为什么可以看见晚上的天空中有人跳伞；虽然有魔法可以让人在晚上看见，但是里诺不会，而且瓦伦丁也肯定没有用任何魔法。 「你有异能？还是你其实是银月族？」里诺终于忍不住问瓦伦丁。 瓦伦丁看着里诺，拉了拉自己的耳朵，然后说：「你有看过耳朵长这样的银月族？他们的耳朵是尖的欸！而且我顺便告诉你一个常识，银月族的眼睛顏色都是银色的。」 「变装魔法或是变色隐形眼镜都可以做到吧？我觉得单纯的外表其实不代表什么欸！而且天色这么黑，如果你是银月族还说得过去吧！我才不相信人族的眼睛这么好！」里诺说完，也不给瓦伦丁解释的机会，就直接说：「算了啦！我知道有些人不想暴露自己的能力。不过我必须说，你如果真的要隐藏就要藏好。」 瓦伦丁其实并没有特别想要隐藏，只是他也没打算到处嚷嚷。瓦伦丁没有回答里诺任何话，而是说：「我要去看看，你要去吗？」 「晚上的天空中有人跳伞，你还想要去看看？你还嫌事情不够多？」里诺惊讶的问。 「这个小镇上感觉就是要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不想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吗？」瓦伦丁一边往医院里面走，一边回头问里诺。 里诺犹豫了半秒鐘，便跟上脚步，对着瓦伦丁说：「你真的很像一个冒险家欸！你要不要乾脆来当冒险家啊！」 「再说吧！」 ＊＊＊ 亚美国的秘密实验室盖得都太大了，而且是大得很没有必要。这一点米兰之前还在零四一五实验室的时候就抱怨过了，不过此时到是因为这个缺点而得以顺利的在零四一六实验室中移动。 因为实验室太大，里面便有许多无用空间，也就有许多藏匿的可能性，只要知道了建筑物大概的构造，要想在里面顺利低调行动根本不是问题。 除此之外，比照零四一五实验室，米兰也很清楚人员的安排通常是如何进行的，其中一个破绽就是监控中心并不会特别配置战斗人员。 米兰先走进监控中心，并将里面的人给放倒。顺利的取得地图后，便更容易规划接下来的路径。 接着米兰便绕去了通常会用来处理实验数据的办公室，虽然刚才造成的骚动已经准备平息，但此时的办公室中确实没有人。 接下来的步骤对米兰而言都是轻而易举的。 零四一五实验室的资料尚未被删除，所以可以直接用本来的帐号登入电脑；虽然资料的摆放方式略有不同，但大致上还是可以猜测得到，所以要找到自己想要的资料也不麻烦。 米兰就这样找到了自己需要的资讯，也确认了一个可以利用的资讯。她除了记忆在脑中之外，还将整个重要的档案都备份了一份档案下来，放在一个随手抓来的随身碟中。 既然要到手的资料已经拿到了，米兰当然就要去执行她的真正目标：找到维若妮卡。 「虽然你不是目标，但你似乎是个小偷呢？」 一个人讲话的声音从米兰的身后传来，这固然让米兰吓了一大跳，但是她随即转过身，并对着对方说：「小偷可以登入这里的电脑？」 「欸？那你怎么没有去避难？」站在米兰身后的，是一个土灵族男子。光凭外表，米兰当然无法评估对方的年纪，总之是个夹杂淡蓝色细毛的土灵族。 「我回来备份重要的档案。」米兰回答完，马上反问：「你又是谁？我可不记得这里有你这号人物。」 土灵族正要回答，却突然说：「我看到一个人在办公室里面。可是她可以登入……。阿？喔。总之先抓起来？」 露馅了吗？米兰看着土灵族。 「他们说你是零四一五实验室的，不是这个实验室的。」土灵族一边摸了摸鼻子，一边从自己的身后抽出一根棍子。 「他们还说了什么？」米兰问。 「如果你配合，就不用抓你，带你过去见零四一六实验室的负责人就好了。」土灵族回答。 「也是，那我跟你走一趟吧！我把话解释清楚好了。」米兰说着，便和土灵族一起行动。 当两个人走到了一个距离出口最近的位置时，米兰突然发难。她奋力拆下一旁的灭火器，抽出安全销，对着土灵族的脸就是一阵乱喷。 趁这一瞬间的空档，米兰便抓准机会，撤离了地下室，顺利的跑上了一楼，来到了一处户外的地方。米兰回头一看，发现这里正是吉因镇近郊的山脚下。 米兰此时不敢多待，便往漆黑的森林中衝了出去。利用倾斜的地面，米兰迅速的往山下移动，但是才跑两步，她就看到了两个人影从地面浮了出来。这两个人的身影都很矮，显然不是人族的高度，加上从地面上浮出来，米兰很快就断定对方肯定是土灵族。 米兰大声的喝斥：「站住！」 说完的同时，米兰的头发已经化成了亮红色的火焰，把整个漆黑的森林给照亮。 ＊＊＊ 海莉首先打开书柜下方的收藏箱，经过几个小时的努力回想，海莉已经锁定了几个自己肯定从未看过的地方，其中一个就是书柜下方的收藏箱。但是里面什么都没有，空无一物。 海莉伸手进去柜子里面摸了一圈，依旧是什么也没有发现。 那会是在书桌的抽屉里面吗？虽然赫克拖肯定在自己的面前开过抽屉，但是自己却从未亲自往抽屉里面看过。海莉绕过去书桌，打开抽屉，并再次失望，里面一样什么也没有。 于是海莉继续找寻下一个可能的地方。书架上、书柜上方、防潮柜……，但是搜寻了一圈，海莉却怎么也找不到任何可疑的东西。 「亲爱的。」赫克拖的声音从海莉的声后传来，那一刻，海莉的心脏似乎跳停了几拍。 海莉惊恐万分的转过头去，带着些许的颤抖，回答：「我很抱歉。」 「你为了什么而抱歉呢？」赫克拖露出有些无奈的笑容，然后对海莉说：「为了你翻找了自己家的书房吗？」 海莉摇摇头，她没有说出自己没有任何道理的怀疑，只有惶恐。 「亲爱的，你能够告诉我你想要找什么吗？也许我能够帮助你。你必须告诉我你在想什么，否则我不晓得怎么帮助你。」赫克拖真诚的看着海莉。 赫克拖的真诚打动了海莉。海莉最后终于吐出一句：「我……我只是害怕你在这里藏了什么。」 「那么你希望找到什么呢？」赫克拖问。 这一次，海莉只能摇头。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希望找到什么。某个邪恶的计画？公司的辞退书？还是什么？任何应该被隐藏起来的东西，都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亲爱的，我没有在这里藏任何东西。」赫克拖一边说着话，一边从书柜上抽出一本资料夹。打开后，里面慢慢的都是病歷表。赫克拖说：「如果说我不希望你看到什么东西，那就是你的病歷记录了吧？亲爱的，其实你并不是只有失忆症而已。」 海莉惊讶的看着赫克拖。 「两年前，当时的你症状特别严重，你甚至还有幻想症的倾向。」赫克拖间定的看着海莉，说：「你会看到一些幻觉。」 幻觉？所以那位美丽的女子，或者是放火的光头男子，其实也都只是自己的幻觉？海莉惊讶的抢过赫克拖手中的病歷表，赫克拖看到海莉的动作，也没有拦阻，反倒是轻轻地把手中的病歷表给放开。 上面确实清楚的註明了海莉的症状，而那些症状也正如赫克拖所说。海莉迅速的翻阅着病例，却完全不记得自己曾经做过这些检测；又翻了几页，海莉这才对上面的一些检测开始有印象。 如果从时间上看，那些有印象的检测，都是海莉确切记得事情的两年前之后发生的事情；可以说，海莉真的是把两年前的事情全部都忘记了。 「亲爱的？」赫克拖看到停下动作的海莉，便用关心的语气询问。 「我得了失忆症，只记得这两年的事情，是吗？」海莉问。 赫克拖点点头，温柔的说：「我们也是两年前才搬到这个家的，记得吗？」 海莉点点头，接着无可奈何的抱住赫克拖，并对赫克拖说：「陪我去找罗杰医生吧！我想我最近的症状可能又变严重了。」 ＊＊＊ 森林中。 米兰一边保持移动，一边利用火焰去骚扰两个追捕自己的土灵族。对于米兰而言，不论这两个土灵族是谁，总之就是要先逃往城镇的方向，寻找有人烟的地方；既然这两个土灵族没有继续逼近，米兰自然选择保持正常的移动速度，一边往吉因镇前进。 这两个土灵族是一对姊弟，姊姊名叫凯莉˙布鲁克斯，弟弟则是布莱恩˙布鲁克斯，也就是刚才在零四一六实验室中遇见米兰的土灵族。 他们俩都是亚美国特战局灭火队第三小队的队员，在小队中的工作，就是负责以近距离战斗牵制目标的行动。 凯莉的皮肤偏淡紫色，头上的头发绑成马尾，身高不足八十公分，看起来非常可爱。但是若以为她就是个可爱的吉祥物，那就会惨遭她的强力打击。凯莉左手持一面圆盾，右手则拿着一根铁棒，铁棒的前端虽然没有尖刺，却比握把粗了一圈。 布莱恩的身高比姊姊凯莉高一些，大约八十公分初，全身都是淡蓝色的短毛，理当同样可爱的布莱恩在漆黑的森林中，却彷彿一头小野兽。他的腰后插着两把短棍，两手也各握着一把棍子，由于体型较小，这四把棍子同时带在身上看起来颇为吃力，但其实这四把棍子对于普通的人族来说，大概也就是单手短棍的大小。 亚美国特战组出身，身经百战后被选入灭火队的布鲁克斯姊弟，即使在灭火队中也是以实战经验丰富出名的。 此刻的他们当然不是害怕了米兰半吊子的火焰，而是因为他们很清楚贸然进取的下场。 「别追太急，上面还没有下令处决方式。」凯莉对着布莱恩说。 「刚才她可是喷得我满脸都是粉！」布莱恩显然因为刚才事情，更急着动手，但他终究没有违抗姊姊。 「至少她不是对你喷火。」凯莉说。 「她开始喘了。」布莱恩小心的跟在米兰的身后不远处，既不会被米兰头发上的火焰烧到，也不会跟丢。虽然不知道米兰为什么要保持使用能力的状态，但是布莱恩可不介意，甚至米兰不继续用火光来暴露自己的行踪也无所谓，反正原本就在泥土中穿梭的土灵族，夜视能力都非常优异。 凯莉下令：「就继续逼着，等上面确定处置方式。」 就在两个人打算保持原状，继续跟着米兰，耳朵中的对讲机传来了声音。是小队的狙击手，野狼种兽尾族的费尔南多。 「虽然我不知道是谁，但是对方的支援来了。」费尔南多说：「至少那台车很明显是在往你们的方向靠。」 「射破对方的轮胎？」布莱恩建议。 费尔南多马上说：「他开那种速度，要是轮胎破了，应该会死人吧？」 「我们没有攻击权限！那台车到底是谁我们也不知道，胡乱开枪可是违反规定的！」凯莉急忙地跟着说。 「规定什么的，也太烦了吧？」布莱恩说完，便提了另外一个建议：「不然我们先加速追上去？反正只要不伤害对方，事后处理应该也不会咎责吧？」 「准许。」突然又一个声音加入了对讲机中。是小队的队长薇拉，她与布莱恩、海莉一样都是土灵族。 一听到队长准许，布莱恩马上开心的欢呼一声，接着潜入泥土中。 三秒不到，布莱恩从泥土中弹射而出。此时的布莱恩已经来到了米兰的身旁。米兰一脸惊恐的看着飞到半空中的布莱恩。 布莱恩奋力一甩，将手中握着的棍子，对着米兰的脚射了出去。眼看米兰已经无法避开这把棍子，千钧一发之际，米兰的头发一甩，一团火焰骤发，顺间将棍子击落。 事情发生的非常迅速，以至于米兰甚至没有慢下脚步。 不过布莱恩当然没有就此放弃，他一边不忘了跟后方的队友说：「帮我把棍子捡回来。」一边滑步到米兰的身旁，对着米兰的小腿撞了过去。 仅管米兰的火焰再次发威，但是布莱恩却用手中的另外一把棍子将火焰打散，零散的火花打在布莱恩的衣服与脸上，布莱恩却彷彿没有感觉似的，在一声大吼中，同时将米兰撂倒。 米兰被布莱恩突然的攻击给绊倒，狼狈的跌倒在地。儘管狼狈，她也知道此时如果被抓回去，肯定无法达成自己的目的，所以她只能奋力抵抗。 头发上的火焰蔓延到了米兰身上，她全身上下的毛发都窜出了火焰，一瞬之间，彷彿米兰全身都被火焰缠绕，布莱恩看到火焰则下意识的松开原本已经扣住米兰的脚，潜入了泥土之中。 米兰正想要爬起来，布莱恩却已经来到了米兰的身前，一拳往米兰的脸上揍了下去。米兰吃痛，没来得及反抗，再次倒回地面。这一次布莱恩可不敢放低戒心，他又从腰后抽出一把棍子，缓缓地将两把棍子抵在米兰的脖子旁边。 布莱恩出声威胁：「别动，否则我可能必须要让你吃点苦头。」 米兰光顾着忍受脸上的疼痛，根本无暇去思考逃跑的事情，即使布莱恩不说话，米兰也不会想要贸然行动。 这时凯莉也已经跟到了，不过凯莉人一到，马上发觉了不对劲的地方。她马上问：「你说的那台车呢？」 「咦？他熄火了。至少是把灯关了，我找一下。」费尔南多正要开始蒐寻，凯莉已经说：「我听到引擎声了。」 「放！」 一声大吼的同时，一阵白光照亮了漆黑的夜晚。 费尔南多躲在八百公尺外的树梢上，还是被这阵白光给吓了一大跳。在一片漆黑的森林中，突如其来的白光让费尔南多的眼睛一阵刺痛。要是费尔南多刚才正在用狙击镜，现在可能已经瞎掉了；念及于此，费尔南多不禁背脊发凉。 费尔南多一边庆幸自己侥倖保住双眼，一边也担心起布鲁克斯姊弟。土灵族的眼睛具有良好的夜视能力，直接在近距离被这种强光照到，瞬间的暂时性失明是肯定的，甚至连平衡感都可能受到严重的影响。 费尔南多当然想要用狙击支援，但是他等了几秒鐘后，便发觉了不对劲的地方。这团亮光根本没有要消失的样子！这显然不是闪光弹，而是某种超能力或是魔法！ 「紧急报告！对方的支援人手中有异能者，能力不明，但至少可以放出白光。」费尔南多一边说，一边着急的从腰包后面掏出了一个感应器，对准森林的白光。接着他再度说：「更正。对方的能力中检测到明显的魔力，对方有魔法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