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第 4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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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姐手指拿起一截纤线,戴着塑胶手套的手指翻飞,在宫理破碎的侧腰上修补。 宫理:“你一会儿千万别说我受伤不重,死不了之类的话。” 罗姐看她。 宫理清了清嗓子:“他刚刚以为我差点死了呢。” 罗姐扯了扯嘴角:“你这伤口确实也很严重,主要是失液过多……哦,我懂了,骗男人玩呢。” 宫理咧嘴笑了一下:“吓吓他而已。你能帮我把裙子下头,呃,七条短裤给脱下来吗?泳裤就留着吧!” 罗姐其实也猜得到她的超能力跟衣服有关,但掀开宫理的裙子,她还是笑喷了:“不行,让我拍张照发给平树!” 宫理拿起一个枕头朝她扔过去:“这还是平树陪我一起买的呢!” 罗姐本来还想闹,看着宫理嘴唇苍白,连忙压住她:“行行行,赶紧修,我不拍了,你别乱动,裙子这一块我就剪开了啊。” 宫理有些可惜,这条裙子剪开估计蓝色特效就废了,但想到还有一堆电子□□可以找甘灯报销,她点了点头。 宫理看到视野下方又一堆消息提醒,必然是她的数值界面又上涨了不少,宫理点开,随意扫了一眼,就愣住了。 理智与武艺都有所增加。甚至潜行也有提升。 但有一个她以为没救了的数值增加了。 魅力。 就在数分钟之前,魅力数值缓缓上升了5。那正是她亲吻原重煜的时候。 …… 池昕凭记忆在平板上画了一个鬼脸的图案,又加上了TEC三个字母,递给旁边的秘书:“去查一查这个。不仅这个,飞行器坠落的位置你们也知道了吧。” 秘书道:“可是没有发现宫理小姐的尸体。” 池昕嗤笑:“当然,她怎么可能这么就死了。飞行器的座椅上应该有些红色导液,你们拿去化验。” 几位眼部改造成集成摄像头的秘书,用双眼记录TEC的图案后,点头退下。其中一位负责生活的秘书道:“池总,您是否需要尽快进行身体与精神检查,毕竟接触了污秽者是很危险的。” 池昕不耐道:“我进入休息舱的时候会做的。之前你们跟宫理接触过,难道就没有查过她的义体化程度吗?” 秘书轻声道:“至宫理女士消失前三日的最后一次扫描,她的义体化程度还维持在23%左右,各项威胁程度均在E以下,这与今日描述的她的状况,相差十分远。” 池昕捏着眉头:“……” “夫人已经回来了,正安顿在卧房。” 池昕起身,换了身衣服,大步往卧房走去。走进房间,木制嵌条的墙壁,茂盛的油绿盆栽与天顶处的藤蔓,模拟日光的平凹灯,还有编织的地毯、毛皮的沙发,使得房间看起来如此生机盎然。 而这些来源自然材料与植物,在霓虹辉煌的万城,正是用金钱也换不来的最顶尖的奢侈品。 栾芊芊还穿着白裙,坐在藤椅上,长发披肩,如同电光工业之前丛林里的精灵仙子。 池昕走近过去,将双手放在她肩膀上,松了口气:“还好吗?你今天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吧。” 他怀疑宫理那疯女人,会找上栾芊芊。 栾芊芊摇摇头,她仰头看向池昕,手指温柔缱绻的抚过他指节:“池哥哥,你呢?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吧。” 池昕微微一顿,垂头亲吻她额头:“没有。” 两个人在目光没有对上的时刻,都心底暗松了口气。 …… 另一边,原重煜穿着大花浴袍,站在汽车旅馆对面的炒饼摊旁。店主满是刀痕弹痕的铁臂,将塑料片一样的“饼”切成条,跟合成蔬菜粉炒在一起。 但其实就是不停的打开各种人造肉、合成调味酱与转基因鸡蛋的塑料包装,把他们搅和在一起而已。 旁边几张钢铁桌子还倒在地上,是被食客们推倒用来挡子弹的。旁边的一个卖衣服的摊子似乎准备收摊了,原重煜过去买了几件简单的衣服。 他不知道宫理的尺码,就对着店家一阵比划:“屁|股大概这么宽,腰大概就这么细——” 店家就扔给他两件情侣T,还有一条裙子一条裤子。刚刚□□乱斗的面包车已经开走了,街上倒着几个生死不明的人。 没人看,也没人报警,几个胆大的孩子上去对这些倒地的人搜刮,甚至还想把人拖到巷子里。 原重煜拿着饮料,脚上踩的是旅馆里的塑料拖鞋,他看炒饼还没好,就转身走过去,驱散了那帮孩子们。 低头一看,躺在地上被砍刀开了胸,呼气就像破风箱的,也是个孩子。他叼着饮料瓶,弯下腰去,握住了那孩子的手。 孩子的胸口缓缓愈合,他剧烈的咳嗽着,睁开眼,抽噎着、恐惧的看着原重煜,转头仿佛自己还在父母怀中,而不应该在□□枪战的街头。 原重煜松开了手。 那孩子从生死边缘清醒,警戒的看着原重煜一眼,立刻低头去摸包里快掉出来的塑料包粉末。 几包粉末还在,他狂喜起来,抱着包拔腿就跑。 若是在原重煜刚来万城的时候,他一定会大喊着让这孩子停下来,要查查他包里是什么东西,教育他一番,甚至是没收那包里的祸害玩意。 但原重煜现在已经学会,不能这么做了。或许没有包里的货,他转头就会被上头教训,拐个弯就死在路口;或许有了包里的货,他会发一笔横财,然后半个月后在某个烂尾楼里吸食过多抽搐而死。 他只是看着那个孩子跑了,听到店主说:“你的炒饼好啦!” 原重煜甩头不去想这些,多想想他最想救的宫理已经安全了,心情也好了几分。他叉腰站在摊边大声道:“多加辣!多加——再多加!哈哈哈哈!加!” 他拎着塑料袋回到汽车旅馆的房间内,轻手轻脚的放下几分炒饼,就看见罗姐对他比了个“嘘”。 原重煜探头,发现宫理侧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原重煜压低声音:“你把她关机了?” 罗姐轻声道:“她不是那种能关机的类型,只是睡着了。” 红裙在腰部被彻底剪开,她睡得很安静。罗姐继续维修,中途二人吃了炒饼,罗姐看了眼原重煜那份加辣椒加到致死量的炒饼:“你跟平树肯定能吃到一块去。” 原重煜:“平树?啊,是老跟着她的那位吧。” 罗姐心里有点不平,多嘴道:“嗯,宫理最好的朋友,他俩天天形影不离的。” 却没想到原重煜根本察觉不到她的意思,反而开朗道:“好呀!下次去食堂吃饭,我可以请他们俩一起!”m.zwWX.ORg 罗姐:“……”她抽了口烟放弃了。 罗姐彻底修理完,她的套装裙都已经汗湿透了,外头天色也蒙蒙亮了。 罗姐松了口气:“她账单我给记着了,我没空等她醒来了。你陪着吧。你也是方体的人不是吗,你们一块回去就是了。” 原重煜立马站起来:“我来付账吧。” 罗姐倒是无所谓,就是她的付款请求发过去,原重煜那边似乎常用账户余额不足,他抓耳挠腮的从几个账户里凑出钱来。 罗姐有些想笑,她倒是觉出来宫理为什么会挺喜欢眼前这位了。 她拎着行李箱走了,天空逐渐变成深蓝色,再有一两个小时就会天亮,原重煜一下感觉房间内有点太安静,他不敢挪动宫理,也不太敢靠近,只远远的看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一身汗该去洗澡。 原重煜站在淋浴头下,安静的脑袋终于胡思乱想起来。 他本来从网上摘抄了许多告白话语,比如什么“做我XXX的女人吧!” 网上还说,XXX要填写男人的职务才更帅,组合一下就是——做我护士长的女人吧。 他没说出口,有些后悔。 一切的指南手册,都在她偏头亲吻过来的时候,都在她因为血而发粘的手指扣住他后脑的时候忘却了。他甚至记不清她贴过来的脸的细节,记不清触感或她的睫毛—— 他看着眼前的瓷砖上凝结的水珠。 对,就像两颗滑动的水珠,越来越近,表面张力比不过拉扯向彼此的拉力,然后无声的啪一下,化作一滴水珠。 他就是想再亲一下,再再亲一下,然后一张口,那句话就说出了口。 啊——好后悔!他就应该说那句“做我护士长的女人”!那才是正经的告白啊! 怎么突然改口了呢?她真的听懂了吗? ……以及她说的那句“炮|友”是什么意思? 原重煜好奇起来,他在淋浴头下,把湿透的头发捋到脑后去,打开光脑,开始狗哥搜索: “炮|友。” 他瞪大眼睛。 淋浴头下一片沉默,过了半晌,传来某人脚滑摔倒在地上的痛呼声。 宫理被这一声痛呼惊醒,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就发现房间里没人,浴室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自己腰上的伤口已经治好了。 罗姐走了吧。原重煜还在? 果然不一会儿浴室的门打开,传来原重煜揉着腰的闷哼声。她觉得有点尴尬,闭上眼睛继续装睡。 原重煜嘴里低声嘟囔些什么,又似乎在看到她之后突然噤声。 原重煜感觉自己脸红的脑袋都要炸了,他头上披着浴巾,蹲在床尾,看着宫理堪称天真纯净的睡颜。 又不敢置信的低头看了一眼光脑上的狗哥搜索搜出的答案。 她、她是不是嘴滑说错了?是不是说的其实是“朋友”? ……应该也不会。她就是那种游刃有余,看着容易亲近,但实际谁也没法走近的人吧? 原重煜想要刨根问题,但又觉得她会迅速放弃这个要求,笑着说“当我没说”。那岂不是,真只能算同事了? 原重煜缓缓蹭过去,坐在床铺边,低头看她。他伸手稍微摸了一下她脸颊。 光滑微凉。 他手指忍不住往下蹭,轻轻压了一下她嘴唇。她还有没擦掉的口红,嘴唇柔软,想不到是一个强大张狂的家伙会有的嘴唇,他低头看自己的指腹。 拇指明晰的一圈圈指纹上有口红的颜色,他忍不住叼住自己的拇指,像在丛林里吃新奇玩意的动物一样,舔了一口。 口红没有味道。 原重煜好奇,嘴唇也是没有味道的吗? 他想做就做了,并不知道什么是趁人之危,好奇的凑上去。 鼻尖还没碰到她鼻尖,宫理睁开了眼。 原重煜差点从床上摔下去:“你什么时候醒的!” 宫理平日里灰白色的瞳孔,在床头灯与熹微晨光中,像透明玻璃珠子,她侧躺着,手背压在脸颊下,勾唇:“你说我要是没事,你就想我多亲你几次?” 原重煜挠了挠脸,蹲在床边,半晌才憋出:“……嗯。” 宫理努力让自己说的漫不经心:“是单纯想体验一下,还是只想跟我亲吻。” 原重煜惊讶:“啊?还有人会想要体验就跟别人亲的吗?” 宫理托腮侧躺在那儿:“那就是后者了?行,不过我也说了,如果我没事——” 她说到一半,忽然顿住了,摇了摇头:“算了。当我没说。咱俩说的话都不算数。” 原重煜连忙扑上来:“别不算数!” 宫理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只大狮子给扑倒了,就是这大狮子刚刚从河里出来似的,鬃毛还在往她身上滴水。 原重煜撑着胳膊看她,又说:“别不算数。” 宫理抬起手指,戳在他脑袋上将他往后推:“行啊,要是都算数,我答应你亲你一口,你也要答应我做——” 原重煜忙不迭的点头:“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宫理拧眉:“你|他|妈是不是不知道这词儿是什么意思。” 原重煜:“我知道!”他把光脑上的搜索答案都快怼在宫理的脸上,开始念:“……指的是一种只发生X关系,但不介入对方生活,解决需求的……” 宫理:“!!”马桶上的小孩的海男之家,女人的衣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