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验证收获

    这一回来县城，白芨是有任务的。

    今日，是一个具有纪念意义的时刻，因为她终于赚钱了，靠的是本职工作。

    辰曦元年正月二十五，天气晴，微风，宜开市、出行，忌婚嫁、破土。

    临近午时，一阵热闹的爆竹声过后，天香斋，正式开业。

    古朴的包厢中，白芨看着桌面上的水煮鱼、蒜泥白肉、口水鸡这些菜，轻轻尝了几口，觉得味道着实不错。

    “大小姐，您还满意吗？”贾掌柜十分拘谨，神情紧张地问道。

    “就按这个做吧，没什么问题。那几家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关门？”

    “还要一阵，毕竟咱起步晚了点。不过您放心，按照这个趋势，他们挺不到二月去。”

    听到这个回答，白芨满意地点了点头，夹了一大块鱼到嘴里。

    “我就随便问问。”

    贾掌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可不敢把这位祖宗的随便真当随便。

    他决定等会就去找东家，商议一下是不是出个打折的活动，趁机挤死对面那几家对头。

    真是惨啊，也不是他们怎么就得罪了大小姐，都快过不下去了。

    白芨一个人吃完了一桌子菜，看到贾掌柜在发呆，以为他是忧心今后的生意，便随口说了一句。

    “这一桌菜，足以打响天香斋的名头，但不能只有这些，你们必须学会出新东西。”

    “什么？”贾掌柜连忙回神。

    “你也看出来了，我给你的菜方都是重口的，主打香、嫩、滑，起初吃着没问题，但时间一久，会腻的。”

    川菜的特殊性，注定了它在菜系中的地位很难达到最高，但普及度绝对最广，目标人群也精准。

    然而，对于顶级老饕而言，尝试一两次可能还行，却不会发自内心喜爱，也就吃个新鲜罢了。

    因为一般的菜色辅味过重，几乎压过了主味，有喧宾夺主之嫌，这是他们不能接受的。

    其中的名菜，做工又过于繁复，你不拿来开国宴那都亏得慌。在这种平均生活条件低下的时代，根本卖不动。

    所以，白芨心里清楚，天香斋的主要客户人群，还是那些中下阶层，对于会吃的食客必须特殊对待。

    许多食材，吃的就是本味，失其本，则不合厨之大道，这是造成川菜地位尴尬的主要原因。

    吃得起的，味道重，大家都能接受的，吃不起。

    要让酒楼通吃上中下三种客户，不断推陈出新才是根本。

    这也就是辣椒被白芨一人掌控，其他几家根本没有法子对抗，不然模仿个七七八八并不算太难。

    简单交代了一下后续，她准备离开了。

    贾掌柜见此连忙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东西，恭敬地推了过来，说道：“大小姐，这是属于您的份额。东家抱着孩子看大夫去了，实在不是有意怠慢。”

    白芨打开盒子瞅了一眼，眉头轻皱，手指扣了扣桌子，“多的拿回去，按照约定来，本小姐虽然成为了王爷，但你们还是叫我大小姐。”

    “这？”贾掌柜进退两难，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这样吧，我还得赶下一场呢，除非你们只想和本小姐合作这一次。”

    “千万别，大小姐息怒，我，小老儿这就按您说的办。”

    白芨揣上几张京城那边开出的银票，笑道：“事先就说好了，我万事不管，只等分钱，你们好好干。”

    贾掌柜跟着露出笑容，频频点头，“大小姐放心，我们绝不给您丢面子。”

    “那就好，回见。”

    “大小姐慢走。”

    目送她离开，直到背影消失在人群之中，贾掌柜才收起盒子，无奈摇头。

    大小姐，真是没得说，东家这下可以放心了。

    白芨的打扮并不显眼，厚厚的衣裙，还戴了个兔皮护耳，慢悠悠地穿过密集的人群。

    她随处溜达，心中在想养兔子的事。

    比起竹鼠，兔子繁殖更快，吃的也简单，就是耗费的人力比较多，味道太冲，兔子还容易生病。

    但洗好放在砧板上的兔子，白芨是喜欢的，想到冷吃兔和麻辣兔头就忍不住流口水。

    等搞完这波，再考虑考虑能不能养。

    宁水县城不是很大，人口暴增以后也没有扩城，街角、死胡同那些地方，原本是乞丐的地盘，现在也支起了摊子。

    白芨停下脚步，看着腿脚有些不便，正在卖力擦桌子的男子，还有年岁不大却在熟练揽客的几个孩子，心中顿时明白了什么。

    她走向茶摊，对肩膀搭上旧着毛巾的小茶博士说道：“来一碗茶。”

    “好嘞，这位小姐请稍等，您先坐。”

    白芨点点头，找了张靠里的桌子，坐等。她扫视一圈，看到了蓝一块、黑一块的布草棚顶，也注意到了大多缺胳膊少腿、用旧树干拼起来的桌凳，一个衣着勉强蔽体的男人，四个半大的孩子。

    从长相和年纪判断，他们并不是一家人。

    不多时，年纪最大的孩子，从放碗的木框里，挑了好久才选出满意的，盛了满满一碗茶水过来。

    “小姐，您请。”

    “谢谢。”

    白芨察觉到对方的紧张，看向茶碗的时候才发现，装茶的是个破碗，这孩子特意将缺口放到了最外面。

    她端起茶碗，眼角余光看到了大概有十来个小碗的木盒。难怪挑了好一阵呢，原来这个碗的缺口最小。

    茶叶是最便宜的那种黑色陈茶，用沸水冲泡之后，茶沫子飘得到处都是，入口干涩、略带苦味。

    白芨小口小口喝着，慢慢品味个中滋味。

    只有四张桌子的茶摊，客人并不多，但每进来一人，五双眼睛都会变亮几分。

    “结账。”

    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端茶的那个孩子三两步走到跟前，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小姐，诚惠两文。”

    白芨略感惊讶，把两个铜板放在桌上，指着茶摊说道：“有酒无肴是为不美，喝茶同样如此，你们可以顺便卖点馒头什么的。”

    孩子挠了挠头，躬身道谢：“多谢小姐提点。”

    白芨轻轻一笑，重新汇入人流，从袖子里拿出一粒花生丢到嘴里，同时做了个隐秘的手势。

    “大小姐。”

    很快，就有一名汉子就来到身后。

    “告诉孙县令，多派衙役上街巡视，对于那些真心讨生活的，只要不违法，尽量多给他们一点方便。”

    “是。”

    白芨嚼着花生，望向茶棚的方向，补充了一句，“我的地盘，不允许有泼皮无赖的存在，不服管教就让他们去挑粪。”

    “明白。”

    （PS：近代考古在好几处古迹发现疑似几千年前的碳化花生，将我国也是花生原产地的可能大大提高，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实证。本书仍采用花生原产美洲，属于外来物种的说法。）阳台菜王的农门大小姐，末世大佬来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