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六零愚孝男（5）
等许宣藏好野兔和鸡、抱着柴火、带着女儿们赶到家中的时候李梨花已经拿着个盆在院子门口焦急的等着他们了。 “孩他爹，你可算是回来了！娘他们都已经去公社食堂了。咱们可得动作快点儿了，去迟了可就连野菜都捞不着了。咋还捡了这许多柴火？” 李梨花急忙把手里的饭盆递给手里没拿东西的许美妙，上前一步就要把许宣背上背着的柴火抱下来自己扛去厨房。 她男人身体还没好全呢！万一再有个好歹可怎么办？ 许宣怎么可能会让她一个弱女子背这么重的柴火？ 一家人相互谦让着，把东西都暂时先放他们自己房间里。 来回领饭的一路上都笑声不断，直到进了堂屋。 家里鸦雀无声。 许老婆子坐在方桌的上首拉着一张脸。 她今天还是拿着往常领饭菜的饭盆去了食堂，4口人的饭菜的量和19个人的饭菜的量那是不能比的！ 想象一下也能知道那场面，两个那么老大老深的碗里装的饭菜将将就只能铺满碗底！ 尤其是食堂里打饭的还是她的死对头蔡老婆子！ 许老婆子现在回想起当时蔡老婆子看她那充满同情的眼神脸都跟被人狠狠的扇了一巴掌一样——通红通话的！ 她什么时候这么丢脸过？ 许宣一家去领饭的时候许家其他人都已经往回走了，所以他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可直觉这之前肯定发生了什么，不然其他几房的人不会饭打回来了摆在桌子上碰都不敢碰！ 连平时最会卖乖的许秀芳都不敢说话。 气氛太压抑了，许宣可不想就在这里陪他们干坐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身体太久没尝过肉了，他现在也很馋肉！ 在这里多坐一会儿就表示他要再迟一会儿才能吃到肉！ 妻女们战战兢兢的站在桌子旁，许宣放下饭菜，走进房间里，将放着枇杷的箩筐拎出来。 他略带着讨好的憨笑着哄许老婆子：“娘，我今天去半山腰子上碰了碰运气。你看我找到了什么？” 许老婆子不耐烦的朝箩筐里扫一眼，然后眼神就在这橘黄色的小果子上黏住了。 这可有满满半框子的枇杷啊！ 许老婆子的脸色好了不少：“老二，你从哪里摘到的这老些的枇杷？” 村里和山脚下那为数不多的几棵枇杷树早有一堆孩子在那里守着。枇杷果稍微有点黄了就被摘下来了，根本就等不到它变成橘色。 许宣挠了挠头，“那地方在山里，有点绕。在咱们去捡柴火、挖野菜根本就注意不到。就是现在再让我去那儿，我都不一定能找得到。” 许老婆子听到这里脸又有些往下拉的趋势。 许宣憨厚一笑：“不过娘你放心，我捡那树上没烂的枇杷都给摘回来了。你瞧，这里足有半箩筐呢。” 许老婆子“嗯”了一声十分自然的将箩筐往自己身后挪。 “都围在这里做什么？不是说了今天开始各房的饭都自己分吗？都把饭端回自己屋里吃去，省的老娘看着你们心烦。” 许美艳十分不满：“奶，那枇杷啥时候分啊？” 瞧她奶这架势，该不会全给小姑姑和小叔叔下午带学校里吃去吧！ 许老婆子十分不满，“你个死丫头见着点好东西就想要！你跟着你爹回来这一路还少吃了？” 许美艳不服气——她们回来的路上都心心念念的想着留着肚子吃肉，还真没人想起来吃枇杷。 “奶，我爹摘枇杷有好一会儿工夫呢。他来找我们的时候就已经到吃饭的点儿了。这路上吃枇杷还不得把一个村的娃全给招来咱家啊？我们哪里来的机会吃枇杷啊？” 许老婆子知道这会儿要是一点儿不分给她，这死丫头肯定还得和她歪缠。 她从箩筐里拿了枇杷来分。 美丽都14了，这孩子吃的玩意儿她吃什么吃？不给！ 其余女孩给一人一个，男孩一人两个。 “好了，拿了枇杷就吃饭去。再给老娘叽叽歪歪的，看我不收拾你！” 许老婆子宣布余下的枇杷的归属：“剩下的就让老小他俩带学校去。他俩这都快毕业了，咱们老农民想在城里找个体面工作可不得和城里人找找关系？这枇杷虽然不值几个钱也能让那领导啥的甜甜嘴。” 许美艳都快气哭了！ 这大半箩筐的枇杷全是她爹一个人摘的，凭啥最后他们家分的最少？ 许晨看除了他那一贯来忠厚老好的二哥和不敢吱声儿的二嫂，其他人都有些不满，于是赶紧补救。 “二哥，这枇杷我和秀芳肯定不白拿你的。这也是咱们农村人，哪怕成绩再好，没有个亲戚朋友的我想去城里找份工作也是白话。我想和人家攀关系那肯定不能空着手去呀。” 他“豪情澎湃”的拍着心口保证：“只要弟弟能在城里找到个体面工作，到时候吃香的喝辣的那还能忘了我亲哥？到时候咱家还愁没好日子过？” 许老婆子立刻来劲儿了：“听听！你弟弟拎着这些枇杷自己可一个都吃不进嘴里。你们以为城里人那么好巴结的啊？那不得给人端茶递水的跟后面哄着？他可都是为了咱家往后有好日子过啊！” 许美艳看她爹一脸感动的样子就翻白眼，她出声讥讽道：“小叔要是真在城里找到个工作还不是他自己得好处最多？奶你就是偏心！你……” 许宣一脸恼怒的呵斥住了她：“美艳这是怎么和你奶说话的？还有没有点规矩？你奶说话你听着。那几个枇杷值当什么？你奶给分配东西那肯定是有她的道理的！这家还轮不到你当！” 半框子枇杷而已，许宣还真不放在眼里。 别说他001里还存着一大堆，就是没有他也不会计较——许家村旁边的这座山的深山里根本没人敢进，他能找到一棵枇杷树就能找到第二棵。 更何况这半箩筐的枇杷就能叫许老婆子忘记抢回分饭的权利，这在许宣看来简直就是划算极了！ 其实就这么点饭在这儿，菜还多半是野菜，许老婆子再偏心也不能多分给许晨他们多少东西。至多就是喝的粥稠点儿，有点野菜当搭头吃。 可许宣决心要潜移默化的改掉许晨和许秀芳把吃其他人的份例当成理所应当的坏毛病！ 他要潜移默化的弱化许老婆子对二房人的控制力。 这么想着，他随后又皱眉呵斥李梨花：“还傻站着干嘛？你教出来的好女儿！还不赶紧端了饭拉她进屋去？在这儿装年画儿呢？” 等看见妻女几个动作起来了才又一脸愧疚的对着许老婆子道歉：“这几个丫头片子太没规矩了。娘，你快别生气了。等我有时间慢慢教训她们。” 许老婆子对许宣的做法很是满意，她二儿子总是最向着她的。于是也不过多纠缠，挥了挥手让许宣进他自己屋里吃饭去。zWWx.org 许宣再回到屋里的时候，上午的温馨和欢乐全不见了。 从他推门进来的那刻起，许美艳都不敢再说话。她刚刚又和奶“顶撞”了起来，害怕爸爸又要和以前一样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揍她一顿再说。 许宣先是不耐烦的看向李梨花：“傻愣着干啥？分饭啊！我下午还要带几个丫头继续上山摘野菜捡柴火呢。” 李梨花唯唯诺诺的连声应和，手里也动作起来了。 许宣看她把稠的那碗粥放在了自己面前，几个女儿的饭碗里稍微有点米，她自己那碗粥简直就和水没什么两样，心里叹了口气。 堂屋里那一出他已经尽量温和了，可到底还是吓到她们了。 同时也说明自己的洗脑功力还没到家。 许宣看着李梨花直皱眉：“咱俩换一碗！我不是说了吗？你吃好了、养好了身体才能有本钱生儿子。这话你怎么听不进心里呢？你是不是想让我绝户？” 说完没等李梨花反应就把两人的碗给对调了。 转头又开始批评许美艳：“还有美艳，你个女孩子家家的怎么一天到晚这么要强这么管事呢？啊你奶奶讲话哪怕不对你也要听着，怎么能和奶奶呛声呢？你……” 许美艳低头吃粥，心里松了一口气。 念叨就让她爹念叨去，自己愚孝脑子一根筋还想把她也教成那样。 她才不要当个无私奉献的傻子呢！ 许宣这副痛心疾首地誓要将许美艳教成个孝顺懂事听话的好孩子的样子，一屋子的人看了都喜闻乐见。 她们的爹/她男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累狠了还没缓过劲儿来，现在就是脾气还是这么臭，可好歹没动不动就一副要打人的样子了——他改念叨了！ 真是可喜可贺！ 许宣看她们都不再绷着了，心里偷笑。 等李梨花要去上工的时候严肃着一张脸让她下工了去村里已经过世了的李老汉家的危房附近找他们。 李梨花想问去那里做什么，可婆婆已经在催着她上工了。没办法她只能带着满肚子的疑问干活儿去了。 许宣估摸着路上没人了，从许老婆子锁住的柜子里掰出了条缝隙，偷了点盐出来。 谨慎起见他带着几个闺女在山脚下转了好几圈才自己快走着去拿兔子和鸡。 许宣是故意不和李梨花说让她过去干嘛的。 老许家的土屋子根本就不隔音！他要是和李梨花说了，她一个激动喊出来了，那乐子可就大了。 李老汉家的危房是他挑选了好久的他们一家子开小灶的最佳场地。 李老汉在世的时候就是村里有名的老混混，逮着谁就讹谁家，不给就住你家里，反正他老光棍一个。 后来他的死法就更不讲究了，村里人都觉得他家这儿是风水不好，再加上他这三间土屋破破烂烂的，没准儿哪天就塌了砸着人。轻易地村里人都不往这里来。 再加上这里本身就偏，就他一家在这儿，这地儿简直就是为他们开小灶量身打造的！ 怕孩子们害怕（毕竟村里人都说这里晦气），许宣让孩子们先去别的地儿玩儿去，等他取回来了东西再来这儿。 虽然知道这地儿没人，可许宣还是不太敢将鸡和兔烤着吃。 这时候生活太苦了，村头的人吃肉村尾的人都能闻见味儿！ 所以在没有锅盖住味儿的时候，最稳妥的吃法就是做叫花鸡（兔）！ 许宣把鸡和兔收拾干净，往上面撒了点盐。用上午摘得枇杷叶子包住，在外面在裹着一层美妙和美好挖来的黄泥。架在美丽和美艳生好的火堆上烤，搞定！ 怕煮不熟，许宣特意多烤了半个小时。 等许宣将泥壳和枇杷叶子拨开后，许家四姐妹眼睛齐刷刷的黏在那肉上面，简直拔都拔不下来！ 美妙馋的口水都快留下来了，他们家一年到头能见着这么多肉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 “爹，是不是能吃了呀？” 许宣看她那眼巴巴的样子不忍心逗她，他从箩筐里拿出了几片新的芭蕉叶。 “现在还有些烫，一人拿片叶子包着吃。” 一只兔子一只鸡，他们家刚好六个人，一人一只腿！ 许宣用叶子裹好留给李梨花的那份儿过后拿起一只兔腿就啃。 实在是太好吃了！ 几个月都没尝过肉的身体乍一吃上肉他恨不得把骨头都嚼进肚子里！巫婆熬粥的快穿之渣男改造竞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