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城(6)
其实壁画所描绘的东西并不难理解,虽然画的抽象了些,但还是勉强能分清里面的人物和建筑。 阿九也能看个七七八八,除了旁边的一些几何图案有点晦涩难懂,大约是一些文字记载。 第一幅壁画的场景正是他们现在所处的这个宫殿,只不过现存的宫殿大部分都已经坍塌,变得破败不堪,留存的也只剩主路两旁的房屋和顶上的正厅,满是沙土的痕迹,外围的城墙不似画面里那般恢宏壮大,但是从壁画里依旧能看出来这座宫殿曾经的辉煌。 一个身批铠甲的男人正站在城楼上,城墙外是大片整装待发的军队。 墙内的百姓聚在主路上,背负着行李,往城北的方向撤离,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惶恐不安的表情。 几人借着火光看向第二幅壁画,画中描绘的是宫殿内的场景,戴着王冠的男人指挥着手下的人将宫殿里的各种奇珍异宝聚到一处,应该是打算跟着部队一起运出皇宫,也就是昨夜他们在殿内发现的那座宝库,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他们却并没有来得及将宝库里的珍宝撤走。 “中间怎么缺了一块。”丰子行指着中间明显凹下去的一块墙壁道。 第三幅壁画有人为凿掉的痕迹,原本的壁画应该是连贯的,但是到了第三幅就断掉了,紧接着便是第四幅,依旧是宫殿的正厅,所有的士兵都消失了,只留下一地的白骨。 “第二幅的墙壁和第四幅的墙壁不一样了。”阿九出声提醒道,第二幅的墙壁还是金色光滑的,但是第四幅的宫殿墙壁出现了一排排手拉手的小人。 对应他们发现的墙壁内镶嵌的人骨。 木函点了点头,“按照第四幅图的场景往前推的话,第三幅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人骨出现在了墙壁之中,地上那些白骨很可能也是因为这件事而全军覆没。” “被你们说的怎么那么渗的慌。”丰子行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总觉得这里阴风阵阵的。 阿九又重新返回到第一幅画前,终于发现了一丝不对劲,“第一幅画这些逃走的人里面有老人有妇女有成年男人,却唯独没有孩子。” “是因为他们把孩子都……”木函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但是阿九和丰子行已经想到了,这样未免残忍了些。 “这里还有祭坛,会不会是他们用孩子举行了什么仪式,类似于召唤恶魔之类的,这画上画的他们的城池即将被攻陷,有可能他们的王为了对付敌军,就想了这么一个恶毒的方法。”丰子行大胆猜测道。 木函沉默地盯了他半晌,丰子行被她看的头皮发麻,尴尬地问:“怎么了?我是不是说的太夸张了?” “不是,我觉得你说的挺有道理的。”木函难得对丰子行流露出一丝欣赏的神色。 另一边,几个玩家正在观察那雕塑,其中一个男玩家忍不住伸手摸了下雕塑的身子,没成想下一秒,雕塑的眼珠子便动了起来,吓得那男玩家连连后退。 “你怎么了?”旁边的玩家不明所以地问。 “雕塑的眼睛会动!”那名男玩家指着雕塑的眼睛,惊恐地说。 原本趴在雕塑脑袋上的灵蝶听到那名玩家的话,吓得立马扑腾翅膀飞到丰子行的肩上,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那尊纹丝不动的雕塑。 其他人听见他的话,纷纷往雕塑的眼睛看去,“没有啊,你不会是太害怕眼花了吧?”同他一起的玩家嘲笑道。 被吓到的玩家惊疑不定地看了会雕塑,确定雕塑的确没有任何动静,纳闷道:“难道真的是我眼花了?” 话音刚落,那雕塑青灰色的外壳便开始脱落,露出一个黑色的洞口,里面竟然是空心的,一具白骨从雕塑的身体里爬出,飞快地扑向最近的一名玩家,紧接着第二具,第三具……足足五具白骨从雕塑中争先恐后地爬出。 那些白骨饿虎扑食般向周围的玩家发动攻击。 一具白骨瞅准抱着孩子的丰子行扑了过来,丰子行抱着小陆晚,腾不开手,灵蝶身体膨胀数倍,用翅膀挡住了白骨的利爪。 阿九立马挥剑将白骨的胳膊斩断,那一截小臂掉落在地上,摸索着,竟然再次沿着白骨的大腿向上爬,爬至断臂处又接了回去。 “退回大厅。”阿九再次挥剑挡开白骨的攻击,让丰子行带着小陆晚先原路返回,其他玩家也争先恐后地往甬道里钻,甬道本就狭窄,一时间堵在一处,谁也出不去,反而方便了白骨的袭击。 不断的有玩家祭出道具,然而那些道具毕竟都有所限制,挡住几次攻击后便失了效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骨的利爪穿透自己的胸膛,鲜血将白骨染红,并沿着骨缝漫延至全身,很快吸食了血液的白骨便开始长出了肉体,只是那肉体不同于正常的活人,而是类似于沙土的颜色,看起来诡异至极。 出口被拥挤的人群堵住,阿九几人只能爬上祭坛,那些白骨似乎对祭坛有所忌惮,有两具白骨狰狞着试图往祭坛上爬,却又如同电击般缩回了手。 小部分人见祭坛上似乎是安全的,便也抛弃了出口,转而往祭坛上爬,其中一个刚爬到一半,便被那白骨怪物勾住了腿,硬生生扯了下去。 祭坛的面积并不算宽大,所容纳的人数有限,汪烨和胡可好不容易脱离怪物的魔爪爬了上去,然而快到顶上的时候,却被祭坛上的其他玩家拒绝。 “上面没位置了,只能再来一个人,要不然其他人也会被挤下去的。”坐在祭坛边缘的男玩家大声道。 汪烨犹豫了下,心一狠,一脚将后面的胡可蹬了下去,然后自己手脚并用地爬了上去。 胡可被他猝不及防的一脚踹下去,仰面重重地摔在地上,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已经有两具白骨扑倒在了自己身上,他甚至还没来得及质问对方为什么这么狠,已经没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