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虐老虔婆: 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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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一轮寒月,半掩在阴云后面。 那秘密,就似这月亮,半遮半掩,让他看不透,摸不着。 阿蔓到底是已经芳魂早逝,还是在哪里受着苦,与他咫尺天涯,不得而知。 他沙哑着道,“宁儿,是我害了你娘。” 韩攸宁倚靠在父亲肩头,轻声道,“害人的不是父亲,是温如春。您前半生已经太苦,如今好容易解开一层枷锁,不能再替自己上一层新的了。” 韩钧不语。 这哪里是新的,这层枷锁一直都在,剖心噬骨。 眼看着天色将亮,韩攸宁问起了刘院使,“刘院使,父亲可想好接下来怎么做了?” 韩钧皱了皱眉,“我用你们俩起的毒誓,还要另想法子才行。”zWWx.org 韩攸宁笑,“父亲先不必考虑我们俩,若说报应,我们遭的报应还不够吗?老天爷还倒欠着我们呢!” 她就是想知道,父亲的法子是什么。若是有更好的,她也不必非要走那一步。 韩钧揉了揉女儿的脑袋,赞道,“你这话说的不错,有气魄!” 他自是不怕天谴的,他的儿子是糙汉子,也不必怕,女儿也不怕的话,那倒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他沉吟片刻道,“伪造永平侯通敌叛国的证据,株连九族。刘院使是温如春儿子,他们一府必然要被株连。” 韩钧说得平静。 可这平静之后,是血流成河。 株连九族,死的不止是刘院使一家,也不止是二房,还有不知多少温氏族人,不知多少温氏姻亲。 温氏一族枝繁叶茂,牵连下来,死的恐怕不止两三千人。 这种不顾一切的仇恨,韩攸宁也曾有过。 可他们是复仇,不是大屠杀。 韩攸宁道,“父亲,倒不必冒险伪造证据。我有办法让刘兴朝死,而且,很快。” …… 东方未晞。 韩钧和儿女一起去了关押温如春和卢管事的柴房。 韩钧一脚踢在卢管事胸口上,将他从睡梦中踢醒了。 卢管事捂着胸口,缓缓坐了起来。 “老奴没有骗国公爷吧?” 韩钧脑海中是那尸首的惨状,无论她是不是阿蔓,都强烈冲击着他的神经。 亲眼所见和凭空想象,其中的差距天差地别。 他冷声道,“你放火杀人的时候,可曾想过有被本公发现的一日?” “有。每天都在想,每天都不得安枕。尤其是国公爷每每从边疆回来,老奴更是提心吊胆。”卢管事叹道,“担惊受怕了大半辈子,到了阴间,倒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韩钧冷笑,“你怕是安稳不了。你还有儿孙在人间呢。” 卢管事脸色大变,没了方才的淡定,“国公爷要反悔?你可是对天起誓了的!你就不怕世子和大小姐造报应!” 韩思行一脸坏笑,“谁说对他们下手就非要父亲了?想要那贱种死,老子有的是法子!” 卢管事怒道,“堂堂定国公,在起誓字眼上玩心机!” 韩钧冰冷看着他,“本公对天起的誓,是一个字都不敢违背的。本公的母亲妻子惨死,本公怎么能让你得偿所愿在阴间太平了。听过灭门吗?刘御史很快就能尝到那滋味了。” 卢管事睚眦欲裂,哀恸嘶吼,“定国公!” 温如春坐在枯草堆里,看着卢管事满脸的怒气,心中竟升起一股快意。 可是想到要被灭门的是儿子,她又生起了绝望。 可是此时,她没了任何谈条件的倚仗,什么都没了。她就如同那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她这大半生都是在操控别人,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间,何曾如此无力过! 柴房前的空地上架起了柴堆,泼上了煤油。 韩钧一把拎起卢管事,拖到了柴堆旁,甩了上去。 他冷声道,“你就来尝尝被活活烧死的滋味吧。” 柴堆上被捆了手脚的卢管事眼中闪过惊恐,在柴堆上努力挣扎着。 韩钧从侍卫手中接过火把,手一扬扔了上去,柴堆上瞬间燃起了大火。 煤油的助燃之下,炽红的火焰熊熊燃烧着,张牙舞爪地吞没了卢管事。 皮肉在烈火中滋滋作响,卢管事痛苦蜷缩成了一团,凄厉的叫喊声响彻整座府邸,惊醒了睡梦中的二房诸人。 韩清婉捂上了耳朵,蒙上了一层层的被子,可那惨叫声却是无孔不入,清晰地钻入她的耳中。 她不知道那是谁,她也不想知道。她只希望,这场噩梦尽快地过去,一觉醒来,便是艳阳天! 惨叫声响了一盏茶的功夫,才慢慢地弱了下去,最终没了声息,人扭曲成奇怪的形状,任由烈火继续烧着。 温如春在柴房门口,看着那个说要和她相伴一生的男人,下场凄惨。 哪怕是恨,可她还是不由得哭得肝肠寸断。 哭的,或许是卢管事,或许是儿孙,或许是自己。或许是满心的不甘。 韩钧转身看向他,语气森森,“温如春,接下来,轮到你了。” -- 当天,定国公府里便来了大理寺差役,缉拿永平侯府余孽温如春。 临走前,来送温如春的只有韩锐一人。她捧在手心里的韩清婉和韩思齐,生怕被大理寺也一同抓走了,双双闭门不出。 温如春含泪看着儿子,“锐儿,总算是你有良心,肯来送我一程。我不在了,你们定要小心谨慎才是。” 韩锐冰冷看着她,“我没想到,母亲好好的国公夫人不当,非要跟跟个低贱奴才过日子,还为了那个贱种,造下这么大的孽。而这个孽,却要报应在我和齐儿婉儿身上!你的良心都没了,你还想让他们有良心?” 父亲在他的心目中是座巍然的山,战场归来威风凛凛的父亲是他心目中的英雄,不可冒犯。 他从小最爱做的事,便是在府门口看着胡同口的方向,等待着父亲高大的身影。父亲一出现,他就高兴地飞奔过去,父亲哈哈大笑着,将小小的他高举了起来。 而母亲,则站在府门口,露出端庄得体的微笑。 他曾经以为的家庭和美,不过是个天大的笑话。他所敬爱的母亲,肮脏不堪,她所敬重的父亲,尊严被母亲践踏在了脚下。 这让他如何能原谅!沉莫莫的重生后,我成了渣男他皇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