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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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一条被从水里捞上来的鱼儿。 鱼儿在没有水的岸上胡蹦乱跳。 它张嘴大口呼吸。 它急需水分。 不知过了多久，当鱼儿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 雨越下越大。 岸上的水，越来越多。 鱼儿借着积水，一路蹦跳。 最后，它终于回到了水里。 在水里，自由的呼吸。 自由自在的游来游去。 直到累了，它进入了睡眠状态。 —— 路安瑶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后的事情。 顾远城坐在不远处，他的面前，是一台电脑。 他正对着电脑敲敲打打。 俊容严肃又认真。 看见路安瑶醒来，他起身，走到她的身边，伸手将她抱进怀里，“醒了？” 路安瑶脸红心跳。 “累吗？”男人哑声问道。 路安瑶脸上更是滚烫的一片，“不……累……” 顾远城轻笑了一声。 “你最近在忙什么？”路安瑶往他怀里钻了钻，寻了个舒适的位置。 他的怀抱，总是让人迷恋。 虽然已经是五个孩子的母亲，可她没谈过恋爱，这是第一次。 顾远城满足了她对恋爱所有的期待。 如此的美好，美妙。 闻言，顾远城俊脸又变得有些严肃了。 “小瑶，对不起，我还是没能想起在哪里见过你母亲。不过，我找到了当年的目击者。” “目击者？”路安瑶从他怀里钻出，仰起小脸，看着他。 顾远城点点头，“当年因为那件事情，被人传得沸沸扬扬，事实上，或许并非如此。” 传言，百里荷不守妇道。 大着肚子跟陌生男人在大街上狂吻。 后又行苟且之事，导致大出血，胎儿早产。 “那个人在哪里？我要去见他。”路安瑶急忙问道。 “好。我带你去！” —— 一个小时后。 路安瑶同顾远城来到了郊区一间破旧的屋子前。 屋子的四周，都是废品。 一个五六十岁的妇人坐在门前，正在捆一堆废纸。 一个二十六七岁的男子把新收来的废纸从一辆破旧的三轮车上搬下来。 男子长得十分的高大帅气，身上的衣服破旧，但收拾得干干净净。 只不过，他的一腿是坡着的。 看样子，是一对母子。 “就是她。”顾远城轻轻的说。 看见路安瑶和顾远城，妇人抬起头，“你们是来卖废纸的吗？” 男子听见声音，也走过来了。 不过，他的腿瘸得很厉害，不过几米的距离，他挪了半天才挪过来。 “你们好。”男人面带微笑的打了个招呼。 看妇人捆那堆废纸有些费力，他便说，“妈，我来。” 说着，便蹲下身子，很快将废纸片捆好。 动作很是麻利。 路安瑶说，“阿姨，您好，我们不是来卖废纸的，是想跟您打听一件事情。” “哦，好的。你说。”妇人回。 “阿姨，您还记得二十五年前的一件事情吗？”路安瑶低低的说，“一个孕妇被人当街欺负，后来孕妇大出血……” 妇人一听，细细想了一下，说，“记得。虽然过去这么多年了，但是那件事我印象深刻。那个美孕妇被一个男人强搂，还强吻了她，孕妇拼命反抗，还拿出了刀要刺那男人。那个男人跑了，但是有个女人撞倒了孕妇……” 路安瑶脸色刷的一下子白了。 顾远城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紧紧的。 路安瑶眼眶酸胀不已。 她就知道，母亲不是传说中的那般不堪。 是有人欺负她！ 那个欺负她的男人是谁？ 那个撞了她的女人又是谁？ “阿姨，您还记得那个男人和女人长什么样吗？”路安瑶急忙问道。 “这么久了，我哪里还记得。就算是那个孕妇，我也记不起她的长相。但我记得，她长得非常漂亮，最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也难怪会遇流氓，因为长得太漂亮了……” “阿姨，谢谢您。”路安瑶哽咽道。 不管怎样，母亲的清白，有了人证。 “不用谢。”妇人呵呵一笑。 路安瑶看着这破旧的屋子，问，“阿姨，你们就住在这里吗？” “嗯。是啊。阿姨大字不识几个，很多年前从外地来这里想找工作，没找到，”妇人看了一眼已经走进了屋子里的儿子，声音异常的平静，“后来被人强迫，生下了阿远。这么多年，我们相依为命。小时候他被人欺负，腿疼，但是没有钱给他治病，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他找不到工作，更没有女孩子喜欢他。是我这个做母亲的错……” 徐梅说着直抹眼泪。 徐正豪从里屋走出来。 路安瑶看着他。 察觉到她的视线，徐正豪朝她微微一笑。 路安瑶开口道，“先生，介意我看看你的腿吗？” 徐正豪愣，但还是点点头，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路安瑶蹲在他的身边，要他把裤腿挽起。 “你的腿，是哪里不舒服？”她问。 “疼痛。整条腿都疼。”徐正豪说。 “我检查一下。” “好。” 过了一会，路安瑶说，“或许，我能治好你的腿疼。” 闻言，徐梅和徐正豪吃了一惊。 “真的吗？” 路安瑶点头，“嗯。” 她取出银针，在徐正豪的腿上扎上了密密麻麻的银针。 半个小时后，银针收回。 “你走几步看看。” 徐正豪站起身，他动了动右腿，睁大了眼睛，“真的不疼了！” 接着，他迈开了长腿，试着走了几步。 居然不瘸了。 徐正豪眼睛一红，“这位小姐，你……你是神医！谢谢你！” 徐梅直接在路安瑶的面前跪下去，“小姐，谢谢你。” 路安瑶吓得忙将她扶起，“阿姨，不必客气。举手之劳。我还要谢谢你，告诉我孕妇的事情。” 徐正豪已经走进了屋子里，很快出来，他的手中，是一个袋子。 “小姐，谢谢你，这些，是我们这些年来的积蓄，全给你。”他将袋子硬塞给路安瑶。 路安瑶看见，袋子里是毛毛碎碎一堆钱，有大张的，也有小张的。 路安瑶把袋子推了回去，“阿姨，你告诉了我那件事，我很感激你。治徐先生的腿，是我报答你的。” 顿了一下，她又说，“徐先生的腿，还需要继续扎针一次。这样吧，你明天去市区找我，给我电话。” 路安瑶写下了自己的号码，塞进了徐正豪的手中。 最后，在徐梅的泪目与徐正豪的感恩中，她同顾远城离开了。 坐在车上，路安瑶忍不住掉眼泪。 母亲被人骂了这么多年，如今，终于得以证清白。 她怎能不高兴？ “小瑶，，别哭，我会找到你母亲。”顾远城看她哭，心疼得不得了。 “我只是高兴。”路安瑶说。 “小瑶，那个撞倒了你母亲的女人，我会亲自将她捆绑到你面前。” “顾城，谢谢你。” “傻瓜，谢什么。” 路安瑶看向窗外。 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又是谁故意制造了谣言？ 那人，到底是什么目的？ 路安瑶不得而知。 眼见离放学的时间差不多，路安瑶同顾远城直接去了楚氏学校。 期间，顾远城又离开了。 又是楚擎灏来接的孩子。 “妈咪，你跟弟弟妹妹们回清雅轩吗？”楚君野问。 楚君寒和楚君郁都抬起了头。 面对小寒三个孩子乞求似的渴望眼神，路安瑶实在狠不下心来拒绝。 楚擎灏在一旁说，“晚上我需要治疗。” 路安瑶只好说，“好。” 两辆车，七个人，一起回了清雅轩。 楚老爷子楚老太太已经眼巴巴的等在园子里。 小寒三个如今是楚氏里最幼的崽，老人家对人类幼崽万分疼爱，每天必须见上一见，陪着说说话，心里才舒畅。 几个孩子在院子里疯跑。 楚擎灏去书房处理公务。 楚老太太便悄眯眯的站到了路安瑶的身边，眼睛盯着她手上的钻戒，神秘兮兮的问道，“小姚啊，阿灏这臭小子终于开窍，跟你求婚了吗？” 路安瑶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戒指，“奶奶，您误会了。这不是灏爷的。大家都知道，我有男朋友的。” 楚老太太一听，心里一通失望和失落。 “哦。好可惜。”老太太郁闷了。 “小姚，你在这里玩。我有点事。”老太太说着，胎脚就走进了别墅。 楚老爷子跟在她的身后，“老婆，慢点，别摔跤了。” 楚老太太并没有听他的，反而走得更快了。 老太太直接去了书房。 一推门，就对着里面的大孙子训道，“你这混蛋，不早点下手，看吧，小姚被人撬走了！你看看你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等到这么般配的女子啊！” 楚擎灏放下手中的文件，侧过脸，面无表情的说，“奶奶，我说过很多次，除了安瑶，我谁都不要。” 楚老太太被噎了一口气，“可是她人已经死了。” “没关系。她是鬼，我也只要她！”楚擎灏说。 他心中早有了打算。 “安瑶现在是鬼，等我成了鬼，就可以跟她在一起了。”楚擎灏又淡淡的说。 听了他这话，楚老太太只觉一股寒意从后背涌上来。 她浑身发毛，“你胡说八道什么！” 楚擎灏便说，“所以，奶奶，您就不要再给我说媒了。除非是安瑶。” 楚老太太嘴角直抽，“你这个大情种！那你就一辈子守寡吧！” “唉呀，老婆，你不要生气啊。生气容易让人变老。”楚老爷子跟上来之后，看见老婆生气，忙安慰了起来。 随后，他冲书房喊道，“你这混蛋小子，你敢欺负我老婆，害我老婆生气。我跟你拼了……” 他捋起袖子要冲进去跟大孙子干一场。 楚老太太吓了一跳，忙拽住他的手，把他往楼下拽，“行了，你这把老骨头，安份点。不可以打架，明白吗？” “好滴老婆。但是你不要生气。来，笑一个！” 楚老太太，“……” “滚蛋！” —— 晚饭的时候。 楚擎灏又取出了红酒。 路安瑶叹了一口气，说，“灏爷，少喝酒。” “嗯，我会少喝些。”楚擎灏答。 眼中，划过一丝痛苦。 没有人知道，只有在醉酒中，他才能见到她，碰触得到她，甚至得到她。 中午，他又和她做了。 如此的真实。 让他再一次产生错觉，路安瑶真真实实的活在他的世界里。 可是，可能吗？ 幻游症越来越严重，他一点都不在意。 他只要她。 如果只有在幻游中才能见到她，那么他，宁愿永远不要醒来。 —— 第二天上午，徐正豪小心翼翼的给路安瑶打了电话。 路安瑶约了个地方与他见面。 “姚小姐，我这腿从昨天到现都没有疼痛了。太谢谢你。”徐正豪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他的笑容，像阳光般灿烂。 “姚小姐，这是我母亲做的蛋糕，送给你。”他递过来一个蛋糕。 “谢谢。”路安瑶接过。 “是我们谢谢你才是真的。”徐正豪不好意思的说。 路安瑶为他完成了扎针。 “如果有哪里不舒服，你给我电话。” “姚小姐，谢谢你，你真的是我的再生父母。如果将来有什么需要，我徐正豪必为姚小姐上刀山，下火海。”徐正豪眼睛红红的。 他正要离开，却有人叫住了他，“先生，请留步。” 他回头一看，眼前站着一个十分儒雅的中年男人。 徐正豪一眼认出，“章导？” 路安瑶也看了过来。 她也同样认出了，那是虚国最有名的导演。 章导微微一笑，“你认识我。” 徐正豪点头，“章导谁不知？章导，您导演的电影我每部都有看，我太喜欢您拍的电影了。” “是吗？那谢谢你。如果请你来担当我新电影的男主角，你愿意吗？”章导面上仍带着笑意，“你的外形，特别符合我新电影的角色要求。” “什么？”徐正豪以为自己听错了。 路安瑶抬头看了眼天亮，天，很蓝。 其实，日子，很美好。 她告别徐正豪之后，打算去路家宅。 突然，有什么重物被重重的扔在了自己的面前。 她定睛一看，是一个女人。 被捆成了麻花团。 同样戴着人皮面具的顾城远走到了她的身边，伸手搂住她，轻轻的说，“小瑶，就是她！”慕清幽的开局被砸，负责到底竟是以身相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