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老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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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着面包和包胖子出了店。。 包叔在后面喊,“包果,你给我回来,包果~,包果~。”请下载小说app爱读app阅读最新内容 进了巷子还听到包叔嘶哑的嗓音:你给我回来!给我回来,包果!~~。 出了巷口,看到我家杂货店的灯箱烂了,父亲在门口,嘴叼着烟拿着锯子在锯一把旧椅子腿。 我咬了一口面包,“走,去罗大喜家。” 罗大喜家在鸟围村最西边,二层破旧的小楼,他家做废品收购生意的,一家子吃住都在废品收购站里,他爹圈了一个大院子,这院子外面有一大片闲置的土地,有年头了,据说,买地的房地产老板十几年前就进了监狱,也有说这老板早就被枪毙了,也有说是逃到国外,逃到南太平洋一个小岛上,当了食人族酋长,也有人说是被食人族给吃了。对当酋长这个版本,罗大喜的爹深信不疑,他说,中国的房地产商个个都是能说会道的人才,说话又好听,当个酋长小菜一碟。 现在这块地产权纠缠不清,就跟这片地上的茅草一样,长得没有任何头绪。罗二喜曾告诉我,他看到那块地里有鳄鱼出没。 罗大喜家的院子也是这闲置土地的一部分,罗大喜他爹跟街道办的书记是老乡,书记私下里同意他爹可以圈一个院子。 还没进门,就听到院子里有叮叮叮叮地打铁声。 推开大门,我和包胖子斜着身子进去,看到罗大喜拿着锤子在敲一块铁。 二楼上,罗二喜拿着望远镜朝远处看着,不知道是不是在寻找鳄鱼。 几条黑狗摇着尾巴过来,一条还没有名字的小黑狗头蹭着我的小腿。 “你这打什么东西?”包胖子说。 罗大喜头也没抬,“做兵器,上,上古兵器。” “什么兵器?还上古的?”包胖子接着问。 “日本军刀。”罗大喜抬起头看到我,“你,你怎么才来?” “怎么了?”我说。 “瘸子王到处找你,说是要和你和解。”罗大喜说。 “他去帮区长拿人了。”包胖子说。 罗大喜放下锤子,“向东,我觉得有个人很可疑。” “什么人?” “科尔,这鬼佬我,我觉得,很,很可能是间,间谍,美,美国间谍。”罗大喜说。 “间谍?来我们鸟围村当间谍?”我说。“你这脑子很有想象力啊。” “我,我听说我们鸟围村下面有,有军事坑道,解放军在下面研制秘,秘密武器,准备对付美,美国的。”罗大喜说。 “你还信这个?”我说。 “我,我信。”罗大喜说。 “你和你爹的智商在鸟围村名列前矛。”我说。 “你这是夸,夸我的?”罗大喜说,“对了,我,我妹找你。” 罗招娣在第一高级中学上学,校长是个神经病,整天穿着件旧中山装,走路不会拐弯,一次撞树上去,把大牙撞掉两个。 罗招娣小时候是个丑小鸭,这两年突然长起来了,腰是腰,胸是胸,屁股是屁股,像是一个小胡萝卜掉进粪坑,第二天长成了水灵水灵的大白萝卜。 “她在家?”我问。 “在楼上了。”罗大喜说。 我上了楼,推开门,看到罗招娣躺床上看一本杂志。 “你找我?”我说。 “你过来看看。”罗招娣朝里面挪了一下身子。 我脱鞋上床,和她并排斜靠床头,“什么东西?” “这是科幻杂志,现在科学家推测,外星人三十年后会来地球。”罗招娣眉毛挑动着。 “三十年?这么久啊。”我说。 “科尔说,如果时间弯曲,时间弯曲你懂吗?时间弯曲就会产生时光隧道,从这个隧道进去,我们就可以去银河系外面的星球。”罗招娣说。 “你别听科尔胡扯,他对你不怀好意。”我说。 “你也对我不怀好意啊。”罗招娣说。 我搂着罗招娣的腰,“我怎么不怀好意了?来,让哥摸摸,你这大pi股越来越骚了。” “去去,把你的脏手拿开。”罗招娣说。“真讨厌。” “我给你说科尔是间谍,美国间谍。” “啊?间谍?不可能。”罗招娣说。 “我是听人说的。” “你是听哪个煞笔说的?真会瞎扯,对了,你借我的《神雕英雄传》什么时候还?不想还了?”罗招娣说。 “这破书,你还要啊?”我说。“对了,我想看《笑傲江湖》,这书我收购了,我高价收购你这书。” “《笑傲江湖》你不是看过吗?还要看?” “我想看《笑傲江湖》里的任盈盈。”我说。 “你不是喜欢黄蓉吗?” “我现在喜欢任盈盈了。”我说,“我觉得任盈盈比黄蓉漂亮。” “谁漂亮你喜欢谁啊?你怎么这么花心?”罗招娣说。 “我给你说,我今天看到有个女孩长得跟任盈盈一样,那眼睛,那眉毛,那眼神,简直是一模一样,。” “我草,你好像见过任盈盈似的。”罗招娣说。 “哎,你怎么说脏话了?我当然见过任盈盈,我还见过他爹任我行呢,我在梦里见过的。” “滚吧你,你这花花公子。”罗招娣侧过身子,用脚踢着我。 “哎,你怎么说反脸就反脸?”我说。 “就反脸怎么了?你现在给我滚。” “你说滚就滚,让我摸一下你两个大白兔,我就滚。”我说。 “你个臭流氓。”罗招娣说着拿书朝我砸过来。 我慌忙拿着鞋出了屋。 罗二喜站在门口。 “你他妈的偷看是吧?”我说。 “东哥,你得加油了,科尔那小子一天来两趟找我姐。”罗二喜说。“我姐现在有点动摇了,科尔还给我姐送蛋糕吃,哥,你得抓紧啊。” “这不是你关心的事。”我说。 “你看,科尔来了。”罗二喜说。 科尔背着相机推开大铁门。 罗大喜拿起收录机放起了音乐,这收录机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的,他爹收来的。 磁带放的是一首老歌了: 阿里,阿里巴巴 阿里巴巴是个快乐的青年 噢噢!噢噢! 芝麻开门!芝麻开门。 罗大喜随着音乐的节奏,拿着锤子敲着铁块。 我和罗二喜下了楼。 罗二喜从旧柜子抽屉里,拿出一盘磁带,把阿里巴巴抠了出来换上。 收录机放的是齐秦的《狼》的苍凉: 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 走在无垠的旷野中 凄厉的北风吹过 漫漫的黄沙掠过 ~~。 “罗二喜,你想造反是吧。”罗大喜说,“你给我换回来。” “听我的。”科尔说着从军用挎包里掏出一盒磁带换上,是一曲《护花使者》: 这晚在街中偶遇心中的她 两脚决定不听叫唤跟她归家 深宵的冷风不准吹去她 她那幽幽眼神快要对我说话 纤纤身影飘飘身影默默转来吧 对我说浪漫情人爱我吗 贪心的晚风竟敢拥吻她 将她秀发温温柔柔每缕每缕放下 卑污的晚风不应抚慰她 我已决意一生护着心中的她 ~~~ 我们跟着音乐跳了起来。高玉磊的倾城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