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突如其来的表白

    她想问他，你知道我们俩有了孩子，有过一夜情，现在是什么想法？

    孩子是我们两人一起养吗？还是你要夺回去？

    我偷偷瞒着你生了孩子，你不会黏上我了要跟我做双修伴侣吧？

    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她能隐晦地感知到对方可能对她有一点不同，原著也说了镜华对顾尔笙有着深切的爱意，只是这爱意从何而来，为何而来，却从未提及。

    最棘手的是。

    她目前对镜华，只有感激，全无爱意。

    一直没把孩子的事情说出来，也是有一部分担忧镜华会跟她牵扯不清。

    然而。

    镜华比世上任何人，甚至她自己都更要了解她。

    她的一个眼神，微妙的表情。

    他便已经悉数了解了她的想法。

    镜华忍了忍，压下了那些不为人知的尘念缱绻，松开了顾尔笙：“我只是愧疚，女子名节重要，你尚未寻伴侣，尚才刚满百岁成年，便要强行长大为人母。”

    顾尔笙见他神色不似爱慕，便暗暗松了口气，放在他腿上的脚不自觉动了动：“事情已经发生了，也没什么嘛。”

    “日后有我，你不必事事硬扛。”镜华将她的裙摆掀起，露出里面亵裤，又将亵裤也掀开，鲜红柔软的裙摆底下，便露出一双羊脂玉般纤细修长的玉腿来，只是膝盖处一片青紫，在雪白的肌肤上显得十分狰狞。

    他幽幽叹了口气，掏出药膏给她涂抹上。

    顾尔笙被他的态度惹得心里七上八下的，若是之前两人没捅破那层谜底，她还能当镜华是慈祥的师父，拿她当小孩养，可如今两人相认交底，彼此知道有过肌肤之亲，孩子都俩了。

    他再如此给她擦药，就莫名有点儿变了味了……

    顾尔笙琢磨着：“师父，要不我自己来？”

    镜华头也不抬，抹得很专注：“又不是没碰过，紧张什么？”

    “没……没紧张。”顾尔笙简直连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了。

    她先前就感觉镜华对她有点不同，如今便越发坐立难安了。

    “没紧张就好。”镜华随意地睨了她一眼：“我心悦你，是我的事，你无需想太多。”

    顾尔笙感觉魂都飞出去了。

    她没听错吧？

    镜华说他心悦她。

    他真说了！

    说得跟‘今天天气不错’一样风轻云淡。

    几乎让她忍不住怀疑，刚刚的话是不是因为她太紧张而出现幻觉了。

    “不是幻听。”镜华又补充了一句。

    顾尔笙：“……”

    镜华瞧她模样呆滞，忍不住低笑出声：“吓着了？我以为你该有感觉的。”

    “我……”顾尔笙看了他一眼，突然后知后觉地开了两分窍，终于醒悟了，若是在此时说她心中拿他当长辈，怕是有些破坏气氛的。

    于是她换了个更委婉的说法：“我以为你只是因为只有我一个女徒弟，格外照拂些。”

    镜华点了下头，认真道：“照拂到你的生活起居事无大小亲力亲为，照拂到不论你与什么人起争执，必然先全须全尾地护住你，照拂到不让任何男弟子靠近你，否则见一个打一个，照拂到不论你去哪一个试炼之境都忍不住跟着明里暗里地保护你。”

    听到这儿，顾尔笙还能有空分神提醒他：“守护之境你就没去嘛。”

    镜华看了她一眼，还是在笑，又低头替她继续擦药，没回应也没反驳。

    顾尔笙瞧着他那样，突然品出点儿不对味来：“你去了？”

    她脑中有什么东西快速闪过，倏地恍然大悟，猛地捂住脖子：“你是洛水君？！”

    镜华勾了勾唇：“倒也不算是个小笨蛋。”

    “你那天还咬我！”她的身体对疼痛极为敏感，那次她脖子上被咬出血，是真的疼得印象深刻了。

    镜华没想到她的关注点会在这儿，一时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无奈：“所以，你要咬回来么？”

    好像话题有些扯远了。

    重点是什么来着？

    嗷对，镜华喜欢她。

    她确实之前有那么一丝丝的感觉，但镜华又太过坦然，搞得她每次都以为是自己自恋，自作多情。

    可是她现在哪有空谈恋爱？

    今天的事显然并不简单，她确定顾玉宁死了，但崔明知却拿到了她做的两个蛋想来指认她，即便不是顾玉宁，那也一定是顾玉宁的同伙。

    一个在暗处，顾尔笙甚至不知道对方是谁的同伙。

    心雷劫的一切就像是悬在她头上的一把刀。

    一想到这些，她的心反倒是定了些，她直白地看向镜华：“师父，我现在真的不想谈感情。”

    “我知。”

    镜华的眼睛里流动着漂亮的银灰色，似乎将她看穿，洞察了她所有的顾虑和心事。

    他又说：“我心悦你，与你无关，你不必负累，我也无需回应。只管放手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师父陪着你。”

    话是这么说。

    又有几个人能做到心安理得心无挂碍呢？

    顾尔笙有些愣神地想着。

    “崔明知之事，显然与顾玉宁有些关联。”镜华道。

    顾尔笙只能点头：“是的。可她明明死了，又会是谁呢？”

    镜华说：“这件事需暗中调查，敌暗你明，不可妄动。”

    顾尔笙点了点头。

    室内又沉寂下来。

    镜华太了解她了。

    若是旁人，向她表明心意，她定然直白地就拒绝了，可偏生镜华这样风轻云淡地说着，仿佛与她无关似的，她上赶着说清楚，倒显得她别扭，而她最不喜欢别扭了。

    不对啊。

    他们一开始讨论的，不是孩子的事情吗？

    从知道有孩子这件事开始，他的重心全部围绕在她身上。

    她心下微微触动，有些许怪异的感觉涌上心头，又被她压下。

    她想了想，试探道：“师父，你想看看孩子吗？”

    镜华揉了揉她的脑袋：“你若介意，便不看了。”

    顾尔笙怔了怔，镜华看出来了？她……表现得很明显么？

    她有些内疚，镜华似乎总是这样，事事以她为先，从前她只当对方拿她当小孩，处处宽容退让，可当切切实实听到他表白后，这些宽容和退让就莫名染上了暧昧的味道。

    顾尔笙不该怕他因为孩子缠上她，孩子是两个人的，他也有份，虽然那晚不是他，是阿镜……

    不对！

    那晚是阿镜啊，他们二人不是互相记忆不共享吗？

    他即便知道那晚有跟人一夜春宵过，也不该知道那是她才对，阿镜那性子，烂在肚子都不会和他说的。

    崔明知说起他俩有过孩子时，镜华竟然也丝毫不惊讶，说明他早就知道了那晚的女子是她！

    镜华到底什么时候知道真相的？为何又不声不响不提？

    不知为何。

    顾尔笙莫名有种诡异的直觉，她和阿镜加起来，也不一定斗得过镜华。山妖镜华的错认夫君：清冷神尊竟是病娇前夫